第18章 《人间》仙会
一场大雪悄然而至,莲儿不由得感叹: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格外早啊……
她裹上厚厚的棉衣,下楼生起了炉火,她朝柴房叫了一声:“你们来屋里烤火吧!”于是,香客们都纷纷起身进了屋,“这么冷的天,你们来这么早啊,真是不容易啊。”莲儿对香客们说,“心里装了事,也睡不着,就想着早些来,早些看完了好回家。”某香客回答。外面的雪一直下个不停,一阵寒风瞬间吹散了屋内的温度,莲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说:“我上去再加件衣服,你们有谁需要衣服的吗?我帮你们拿几件过来。”“不用了,谢谢向师傅,像您这样的善心人真是不多见呐。”某香客笑着说道。
莲儿回到房间,龙辰也醒了,他对莲儿说:“下雪了,等会儿我给你搬一床被子下去,垫在你过音的椅子上,这么冷的天,可别感冒了才好。”对于龙辰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莲儿有些不太适应,眼眶一阵温热,心里是久违的感动,她点头说:“好。那我先去上早香了。”
莲儿洗漱完进到佛堂,数了九柱香,拿了两根红蜡,划拉一根火柴,点燃了蜡烛,一阵风吹来,蜡烛熄了,莲儿用手挡着风,再次点燃了蜡烛,风又一次吹灭了蜡烛,“今天的风是怎么回事?蜡烛都点不着了。”莲儿嘀咕了几声,第三次终于点燃了。她像往常一样开始捻佛珠,到第三遍时,佛珠断了,佛珠零落的散在地上,莲儿一颗颗捡了起来,找了一块红布小心包好,她想:等过完音再把它串好吧,不过,今天似乎有点奇怪,蜡烛点了又熄,佛珠又突然断了,莫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走到房间和龙辰说了她心里的顾虑,“今天风太大,蜡烛点不燃很正常啊,至于那个佛珠,你每天早晚都要捻很多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佛珠应该有十年了吧,该换了,赶明儿我就去上宫庙请两串回来给你。”龙辰说完抱着被子就下楼了。
“爸,可以吃早餐了!今天给你们俩每人加了两个鸡蛋,这么冷的天,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更暖和。”小群见龙辰下楼说,“嗯,我先去给你娘把被子铺好了再来吃。”龙辰说。
莲儿下楼,龙辰已经把被子铺好了,莲儿笑着就坐到了椅子上,说:“嗯!还挺暖和的!”小群看到这场景,心里顿时暖暖的,她想:娘这么多年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总是这么容易满足,只要爸对她稍微好一点,就足够她开心好几天。
吃完早餐,莲儿就开始过音了,依旧是香客满座的一天,尽管实行了排号制,但还是免不了有许多来旁听的,哪怕是像今天一样的下雪天也不例外。学武提来了一竹篓木柴放在炉边,对香客们说,“柴你们自己加,烧完了我再去提。”“好的,好的。”“你们一家人都是善心的人啊。”“我们经常听向师傅说,家里就数你最勤快了。”香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雪开始越下越大,小群想着去菜园拔几颗白菜和萝卜回来,不然等雪再大些,去菜园的小路就不太好走了。小群提起竹篓就往外走,刚出门,她发现屋顶好像在冒着烟,她立马上楼去佛堂看了一眼,发现香炉里的香连着蜡烛一起烧了起来,这种情况一年难得出现几次,一般是插在香炉里的香太多时会出现,所以小群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但确定不是因为烧到东西而冒出的烟后,小群就放心的下楼了。
只见那烟一缕一缕的腾起,散出屋顶,一直往上,再往上……腾上了九重天。例仙会,玉帝召集了五部众神和四大天师,宣布了从人间召回的仙家名单,送子观音便是其中一位,“许天师,由你负责接回送子观音转世人间的元神,速去速回。”玉帝传音,“是!”许天师躬身一拜应道,便腾云而去。
再次来到人间,来到龙湾村,当初的小婴儿已变成了年过五旬的老人,只见她双眼紧闭,唱着凡间的词调,许天师轻叹一声:“不免有些可惜了……”
雪从天上落下,落在屋顶,落在竹林里,此刻,驻守在竹林的善财童子见许天师下到凡间,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习惯了每天听着莲儿唱着词调,香客们谈论着各种新闻杂谈,习惯了守候着龙辰和莲儿一家人,一想到即将离开,心里有太多的不舍,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师父的离开是必然,只是不曾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到,他竟然是这般的难过。
龙女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到莲儿的身旁,她看着满屋的香客,再看看坐在莲儿旁边的龙辰,黝黑的皮肤,凹陷的脸颊,逐渐斑白的头发,他拿着笔,时不时的写下几行字。学武总是闲不下来,正打扫着家里的卫生,小群在收拾龙辰和莲儿的衣柜,把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再看看莲儿,尽管裹着被子,耳朵还是被冻得通红,她伸手去抚摸莲儿的脸,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过音结束,莲儿醒来,心里觉得有些难过,但下一秒看到梦梦和梦瑶瞬间就开心起来:“我的两个宝宝都回来啦!来,让奶奶抱抱,让奶奶亲亲。”于是,梦梦和梦瑶一起走到莲儿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家人一起吃过晚饭,莲儿说:“我去外面的香炉上个香,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上香的。”“娘,我跟你一起去。”小群说着就随莲儿一起出了门。
此时,许天师拂了拂衣袖,雪停了,只见他伸展出右手,一道金光闪过……莲儿就突然倒在了地上,小群一下子慌了神,迅速掐住莲儿的人中,大声叫道:“爸,你们快出来!娘晕倒了!快……快出来!”龙辰第一个出来,立马开始打急救电话,学武紧跟着出来,托起莲儿的身体,怕莲儿受凉,又让梦梦进屋拿了几件棉衣给莲儿盖上,梦瑶就愣愣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娘!你醒醒,娘!娘……”小群急得哭了出来,边哭边开始连续按压胸口,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但莲儿始终就那样躺着没有任何反应,小群让学武探探莲儿的鼻息,“娘没有鼻息了……”学武也带着哭腔。“娘!你别吓我,你醒醒啊,爸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要撑住啊!娘……”小群已经泣不成声。梦梦见状也哭了,她跪着连连磕头:“求菩萨让我奶奶醒过来,求求菩萨了……”梦瑶跪下来的一瞬间也跟着哭了起来。
许天师、善财童子和龙女看着此番场景,都不禁落泪,“天命难违啊……”许天师连连叹息。
这时,龙辰点了八十一柱香,嘴里念念有词,然后让大家都不停的磕头给莲儿求寿,一时间,哭声一片。许天师转身驾云而去,来到九重天:“禀玉帝,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