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生

一天，花木在地里干活，没到天黑就回来了。

身心疲惫。

花木也只敢悄悄叹气：“这样的穷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难过。

花木看了一眼独自玩耍的儿子花沉，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儿子花沉随了花木，闷葫芦一个。

花沉更闷。

一家子整日疲于奔命，一天算计着鸡毛蒜皮的事情，久而久之……

后来，花木知道花树的想法后，还责怪花树：“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一开始花树就告诉花木，花木那个时候还比较耿直，说不定还会骂花树被牛屎糊了脸。

现在良心纠结会有，但花木学会了开导自己和直面贫瘠的现实。

或许，这样就能活得更舒服一点吧。

所以在后来那一天到来的时候。

花木有些紧张：“你真的要把女儿送走了？我们……怎么……”配为人父母？

花木气得扇自己耳光。

花树：“我们没有做错，我们只是想给她找个好婆家，免得跟着我们受苦。”

“花木！难道你想花沉一辈子都打着光棍！”

花木忽然笨嘴笨舌：“我……”

花树：“再说了我们养育了她这么久，她回报我们一下怎么了？”

花木挣扎了很久，别过脸，点了头。

比起这个意外得到的女儿，花沉对于花木来说更重要。

时间倒回到现在。

一天，半夜，花树突然从梦中惊醒，拍醒了疲惫的花木，语气兴奋和恐惧都有：“花木！”

“快起来呀！”

花木翻起来半个身子，揉揉眼睛，勉强打起精神：“怎么了？”

花树抓着花木的胳膊：“我做了一个梦。”

花木点头一下子重重砸在枕头上：“嗯，什……么梦？”

“你先别睡呀！”花树用脚把花木一直蹬着蹬下了床。

花木爬起来，打了一个哈欠爬上去，躺下：“睡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花树哪里按捺的住激动：“我梦见一棵大树。连续梦到好几个晚上了。这是什么意思呀？”

花树没等到人回答。

旁边响起了鼻鼾声。

花树不满：“我还没有说完了……我看到树上好像有……”

好像是花朵。

有个词叫“瓜熟蒂落”，莫非她真的要怀孕了？

花？

女儿？

花树欣喜若狂。

花树四处寻找那颗梦中的大树，结果轻而易举就在郊外找到了。

“花？！！真的有花！和梦中的太像了！”

花树震惊了。

当花树梦到花开了，结果了。

花树怀孕了。

一开始，花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一眼大树，供奉一些东西来感谢大树。

但奇怪的是，大树是开了花后并没有结果。

所有的花瓣都合拢了！

后来胎相稳了。

身子也没有那么方便了。

花树生产之前最后一次，行走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自称陈瞎子算命的游人。

花树就没有再去了。

花树听了陈瞎子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拉着花木犹豫了半天：“你知道万葬岗嘛？”

花木奇怪地看了一眼花树：“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们附近就有一个呀。”

那里还有一棵大树。

花树心头一个咯噔，不敢再多想。

她无论如何也要生下来！

十月怀胎。

一朝分娩。

花树醒过来第一句话：“男孩还是女孩？”

花木躲了一下，看到花树瞬间失望的眼神，一抿唇咬牙，再张嘴：“一儿一女。”

花树松了口气：“嗯。”

她早就知道了。

她都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