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单

心头血……

“为何？不过是那个妇人在我窝外挑衅了一番，既是如此，也罪不至死啊！”冀鸯心里颤颤发抖，并非同情，这是出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冀鸯更是不懂，她明明只以为会受到些许惩罚，明明已经做好了应付那个姜美人的准备，为何一进来，那个所谓祗帝最疼爱的女人却已被他处死了。

是因为自己吗？

冀鸯心跳如擂鼓，生怕自己一不注意也惹了这个人，被他夺了命。

“出言不逊，罪该万死！”祗帝狠厉地盯着冀鸯，这八个字顿时将她给吓着了，冀鸯不清楚是在警告她，还是说明处死姜美人与那奶娘的原因。

揉了揉有些许晕眩的脑袋，冀鸯哑口无言，从到这个地方开始，死亡就随时伴在她的身边。

尤记得，百来年前自己的世界还是那样的和祥，她过得无忧无虑，过得好不自在。

“她们，说了什么惹怒了陛下您呢？”冀鸯怯怯询问，语气里又含了不少嗤讽。

这般态度，祗帝明显不悦了，起身走近冀鸯，冀鸯连连退后几步，心中坚定了少许，这才有勇气迎上祗帝的眼。

“冀鸯姑娘当真奇怪，朕替你罚了她们，你不但没有因此得意高兴，却还来怪朕。”不等冀鸯回答，祗帝又继续说道：“也不知冀鸯姑娘是真善良，还是蠢呢？”

这番话听得冀鸯恨不得几脚踢他出去，这个人思想偏执，做事极端，毫无人性可言，又或者说，他应是站在这样一个唯我独尊的位置久了，对于生死掌握手中看得淡了，所以也不在乎了吗？

“陛下不知生之可贵，自然不懂我的心情。”

“哈哈哈，生？”祗帝收敛了嗤笑的神情，一下又变得狠厉，反问冀鸯：“冀鸯姑娘这是在怪朕视他人性命如草芥吗？”

冀鸯诺诺道：“难道……不是吗？”

好似，他惩罚人的方法，就是这样的吧。

祗帝发笑，笑得诡异，冀鸯害怕，便连屋中的侍卫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在他们眼中，祗帝一直都是冷冷的，从未这样笑过。

笑得累了，祗帝缓缓走向榻去，背影竟是满满的凄凉之感，冀鸯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良久，她才从祗帝口中听来这样一番话：“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手染鲜血，权力越高，需要的就越多，而有些人，为了一些欲求不惜牺牲掉别人，使其成为垫脚石，可走得越远了，身边的人就离得远了，直到有一天，你一回头，才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孤孤单单的，却无可奈何。”

他在说什么？

冀鸯认真听着，虽听出是什么，却不知道他的意思，看祗帝神情恍惚，她问：“祗帝陛下是孤单了吗？”

可绕是如此，杀害他人不是会变得更孤单吗？

许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祗帝又坐正了身体，淡淡看着冀鸯，道：“孤单，不过好在，现在有冀鸯姑娘在了。”

……

冀鸯内心有些反抗，可反抗无效，她宁愿无家可归也不想待在这里。

而且，她怎么感觉，方才这个男人是在卖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