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也不会回来的她
粉笔在黑板上刮擦的神奇声音总会让人在梦境和现实中来回穿梭。
然而，如此惬意的旋律被一个不和谐的音调打破了。
“咚咚咚。”
随着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教室门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也是这所海川高级中学的校长。
开学典礼已经结束，校长应该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没有言语，仅是一个眼神交流，讲台上的老师就意会了。
“同学们先自己看一下课本。”
老师在留下这句话后就和校长一同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还没等底下的同学开始议论，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走进教室。她径直走到讲台和第一排课桌之间的空处。
在哗然声中，苏源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他在看到讲台下的人后傻眼了。
雪白色的连衣裙，淡黄色开衫毛衣，还有这张吸人眼球的脸……
正是苏源早上遇见的那个女生，林雨歆。
林雨歆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像个乖巧的洋娃娃一样站在讲台下。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林雨歆始终保持着标准的站立姿势，座位上的同学也同样保持着寂静。不过如果是看着这样一个女生的话，就算是干坐着，也没有人会觉得无聊或者厌烦。
“我叫林雨歆。”
大概是因为老师迟迟不来，她弯下腰自我介绍。
……
可能是气氛过于沉重，林雨歆紧张得组织不出语言，无处安放的右手抓在了左手小臂上。
意识到已经没有后续的苏源再次看向窗外。
“对不起。”
林雨歆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苏源的视野再次回到教室。
为什么要道歉？
苏源在抱着这个疑问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学。这节课就先改成数学课。”
一个将教科书夹在腋下，拿着保温杯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苏源班的数学老师，梁海霖，梁老师。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讲台，将手中的保温杯放下后才注意到林雨歆。
“你就是那位转校生吧？”
听到这个消息，底下的一些同学兴奋起来，其实绝大多数是男生。
不过他们已经是高三生了，在这个马上要高考的时期转学，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安静。”
梁老师出声制止了那些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男生，扫视了一圈教室。
“你先坐到苏源旁边吧。”
苏源的位置在左侧靠窗的最后一排。顺着老师的目光，林雨歆走到了苏源旁边的位置上。
“是你啊。”
林雨歆友好地向苏源伸出小手。
“老师，这位新同学说她看不清黑板，想换个位置。”
苏源手掌托着下巴，用一种慵懒的声音朝着讲台说。
“诶？我没有。”
林雨歆怎么也没想到苏源会这样说，一时间手足无措。
苏源看了眼她慌张的模样，像是觉得无趣似的低下头随意翻动着书本。
“那就只能再换个位置了。”
梁老师作出一副纠结的姿态，教室的座位都是由两张桌子排放在一起，只有苏源的旁边还有个空位。
“不用麻烦了，老师。我还是可以看清的。”
林雨歆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顾虑的梁老师只好点点头。
“那好吧，要是实在看不清的话记得和我说。”
“另外还有件事。苏源，你中午的时候带她去学生处领一下课本和校服，这节课你们就先一起用。”
苏源突然高举手臂。
“怎么了，苏源。”
“梁老，这事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我觉得交给子耀就不错。”
“啊？怎么了？”
与苏源隔了一排的一个男生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猛地抬起头。
右边脸颊的红印和刚睡醒的眼神引得周围的几个同学忍不住发笑。
“好了好了，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同桌了，要好好相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放学后别忘了。”
陈子耀这副不靠谱的模样让梁老师果断放弃这个想法，接着他示意大家拿出数学书。
“那就麻烦你了。”
林雨歆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苏源从来都没有觉得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是这么尖锐。
四十分钟的时间尤其漫长，但下课的铃声无论何时听起来都是如此曼妙。
“那么，下课。”
梁老师说完后就离开了教室。
“源。”
陈子耀走到苏源的座位旁，背靠着墙壁，右脸上的红印已经完全消退。
这个身材高挑，留着一头清爽短发的男生叫陈子耀。
陈子耀的面目比起苏源要成熟一些，轮廓棱角分明。只不过他的言行举止给他平添了一丝稚气。
“怎么了？”
苏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又没睡好吗？”
陈子耀看着苏源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姑且算是睡了。”
苏源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表情也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长期缺少睡眠会死的。”
“那就死掉吧。”
苏源将课本阖上，放到书桌下。
“我说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就算是与他从小相识的陈子耀也很难习惯。
因为以前的苏源并不是这样的。
“你是新来的转校生吧。你好，我是陈子耀。”
陈子耀将目光转向坐在苏源旁边的林雨歆。
即使那个时候因为睡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子耀也已经从周围那几个在议论林雨歆的同学口中得知了。
“你好，我叫林雨歆。”
陈子耀突然弯下腰，前探着身子嗅了嗅。
“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香味？”
“好像是从林雨歆身上来的。”
“能不能别这样，真的很恶心。”
苏源用笔轻轻敲打了一下陈子耀的头。
“是真的，好像是一股奶油的味道。”
听到这话，林雨歆若有所思地闻了闻自己，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
陈子耀满脸的不解。
心知肚明的苏源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
“子耀，我要去趟厕所。”
“哦。”
“哦什么哦，陪我去一趟。”
“可我不想上厕所。”
“别管这么多，走了。”
说完，苏源拉着陈子耀离开了教室。
苏源和陈子耀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
“源，你觉得这个转校生怎么样？”
陈子耀用手肘戳了戳苏源的侧腹。
“为什么要问我?”
苏源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因为她可是你的同桌啊。说真的，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这话时，陈子耀的眼中仿佛闪着星星。
“作为全班最幸运的人，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苏源想也没想就回答。
“有。”
“是什么？”
“今天比昨天还倒霉。”
“你果然不是个正常人啊。”
陈子耀叹了口气，抱怨道：“如果她是我的同桌就好了。”
“你自己不也有同桌吗？”
“就是因为这个啊，为什么只有我的同桌是个男的。”
这句话里，苏源能清楚地感受到陈子耀深深的怨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全班女生的同桌都是男的，只不过这里面没有你。”
“你够了。”
陈子耀无语地瞥了一眼苏源。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班的男生人数比女生多了三个。除去一人一桌的苏源外，就只剩下陈子耀和这个男生了。
“不过你是第一次有同桌吧？”
在陈子耀的印象里，从高一开始，苏源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一桌。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次都不想要。”
“真好啊，有个这么好看的女同桌。”
咬牙切齿的陈子耀故意提高了“女”字的音量。
“不过这样的女生肯定没两天就会被人告白吧。”
“就算是这样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苏源先行一步抵达厕所。
“源，你说要是我……”
“别想了，不可能的。”
苏源打断陈子耀的话，将西装长裤解开。
“喂喂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成真的。”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你从小学到现在，都没交到过女朋友。”
从厕所出来，苏源将手伸进洗手池，感应到后的水龙头自动出水。
陈子耀一副被苏源说中了痛点的样子。
“而且你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吧。”
苏源看着陈子耀被水流冲洗的手说。
可能是苏源的话刺激到了陈子耀受伤的心灵，陈子耀直接把浸湿的双手掐向了苏源的脖子。
“快点松手啊，很痛的。”
“谁让你说这种话的。”
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陈子耀还是适时松开手。
“好了，你差不多也该坦白了吧。”
“坦白？”
“别装了，今天早上我都看到你和那个转校生在学校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有说有笑的。”
“你从哪看出来我们那是有说有笑的？”
“这种地方就不要在意了，重点是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苏源矢口否认，这也让他再起生起疑问，为什么林雨歆会认识自己？
“真的？不过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你难道不是看到好看的女孩子就会有一种自己见过她的错觉吗？”
“你这个脸盲症患者可没资格说我。”
要是被陈子耀知道苏源今天早上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没认出来，肯定会被吐槽得体无完肤。
“啊！”
陈子耀突然一拍手，大叫一声。
“怎么了？”
苏源用手指堵住耳朵。
“我想起来了。”
“什么？”
“你不觉得她很像瑶儿吗？”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苏源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这样一说，我越来越觉得她们两个人像了。”
陈子耀自顾自地点起头。
“说起来，这么多年没见了，就算她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估计你也认不出来吧。毕竟，你可是一个实打实的脸盲。”
“她已经不会回来了。”
苏源用只能自己听见的音量自言自语，他的眼中有着那么一抹怅然。
“你说什么？”
苏源没有理会陈子耀，加快步伐把他甩在了后面。
“源，你走这么快干嘛。”
陈子耀一路追逐着苏源回到了教室。
“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
站在教室门口的一个女生叫住了他们。
“怎么了，班长。”
陈子耀问道。
女生名字叫肖青岑，是高三二班的班长。
“你们自己看。”
肖青岑朝着教室内的一处位置扬了扬下巴。
两人顺着肖青岑所示的方向看去，五六个女生正围在苏源的座位旁。
准确来说，是围绕着他的同桌，林雨歆。
这让苏源自惭形秽，即使度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他在这个班上也只有陈子耀和肖青岑两个朋友而已。
不过苏源也没有流露出羡慕。
“这都能列入“世界八大奇迹”了吧？”
肖青岑会这么说是因为苏源的位置在过去一年里，人气都没有这么高过。
“真是抱歉啊，毕竟我不太受欢迎。”
苏源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但其实并不是苏源不受欢迎，而是他对人际交往不感兴趣。
“你在做什么？”
苏源发现肖青岑在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自己。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
“那还请你继续保持疑问，千万别说出来。”
“你是不是从来不睡觉？”
肖青岑还是把这个疑问说了出来，一旁的陈子耀像是附和般点点头。
对于这种无聊的问题，苏源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对了，我们这周末去玩吧。”
“为什么？”
陈子耀的提议让肖青岑摸不着头脑。
“下个星期不是有联考吗，所以赶紧趁现在出去放松一下。对了，顺便邀请一下新同学吧。”
说完，陈子耀一脸骄傲地看向苏源。
苏源不知道陈子耀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刚才的那番话始终在苏源的耳畔回响。
“瑶……”
苏源一不留神发出声，但还好声音不大，没有引起陈子耀和肖青岑的注意。
“那就明天吧，明天正好是周六。源，新同学那边就交给你了。”
陈子耀拍了拍苏源的肩，自作主张地把这事交给了他。
“抱歉，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在家复习。我可不像某些人，上课睡个觉就能过了考试。”
肖青岑的矛头明显地指向苏源，她的眼神既愤怒又羡慕。
因为苏源是一个上课总发呆睡觉，却能稳稳保住全校前十排名的不合理存在。
所以肖青岑才会怀疑苏源从来不睡觉，每天夜里在自己房间挑灯苦读。
“有什么关系嘛，就去玩一天而已。”
“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如果不想考不上大学的话，就给我好好学习一下，别总想着去哪玩。”
“真不明白你天天和苏源在一起，学习怎么没有半点进步。”
肖青岑用上了家长般的语气，陈子耀最受不了这个了。
“拜托，我最近也开始认真学习了。”
“我还以为你还在做你的篮球梦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梦想，就像头顶的太阳，虽然虚无缥缈而又遥不可及，但却时刻照亮着我们脚下的路。
热爱篮球的陈子耀从初中开始就加入了校篮球队，以前的教练也说过他有成为职业选手的资质。但是现在因为要备战高考，所以能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这些事我早就已经想明白了。毕竟有些人即使面对镜头，也成不了主角。”
随着高考的迫近，不得不开始考虑未来与前程的陈子耀也想清楚了。虽然自己有些天赋，但想要真正走上赛场，成为职业选手还是太不现实了。
“不过就算成不了职业选手，我以后也会一直打下去的。”
平日里，陈子耀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很难得的。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既然这样……好吧，我答应你。”
“不过我最多只能陪你们玩半天，剩下的时间我要回家复习功课。”
陈子耀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肖青岑打断。
“这是底线，没得商量。”
“咦，那边发生什么了？”
肖青岑望见原本围着林雨歆聊天的女生被几个男生驱散开来。
“快点过去看看。”
肖青岑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林雨歆同学，你中午有空吗？”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生把手靠在林雨歆的桌上。明明还是个学生，却梳着一个前卫的背头。
“……”
林雨歆一下子没能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
“蒋川，你又要干什么？”
作为班长，肖青岑唯独拿这个在班上最会惹麻烦的家伙没办法。
“肖班长，不要激动啊，我只是和新来的同学交个朋友。”
虽然平时蒋川的行为有些轻浮，但如果只是想交朋友的话，肖青岑确实不能说什么。
蒋川无意义地捋了一下他的背头，才继续说。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
对于蒋川这种直白的问法，林雨歆也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要不考虑一下我？”
蒋川依旧单刀直入，而且看他的表情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提前说一下，我还是挺受欢迎的。要是错过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蒋川自信的嘴角微微上翘。
“抱歉，现在的我没办法考虑这种事。”
“好，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哈？你是说你要拒绝？”
蒋川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真的对不起。”
林雨歆看着失意的蒋川，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便利店里的那个？”
林雨歆发现蒋川就是在便利店推倒苏源的那几个男生中的其中之一。
“什么嘛，原来你还是记得我的，真是不胜荣幸。”
见林雨歆还记得自己，蒋川将失落一扫而尽，再次顺着背头的方向捋了捋头发。
但另一边的林雨歆刚认出他是早上推倒苏源的人，表情和语气同时变得冷漠起来。
“请你把手从我的桌子上拿开。”
“什么啊，怎么突然生气了？”
一旁围观的苏源目睹了这一幕，他以为林雨歆的脸上永远不会做出这种表情。
因为她给苏源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只靠笑容和精神就能活下去的女生。
“不会是因为早上的事吧？我那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蒋川的语气中透露着不以为然。
“那也能算是玩笑吗？”
对方的态度显然让林雨歆有些不高兴。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在为苏源打抱不平吧？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这种只会逃避的懦夫不值得你这样。”
“你说什么？”
林雨歆盯着蒋川的眼神越发犀利。
“差不多够了吧？蒋川。”
苏源插足到两人中间，他的面色平静如水，蒋川的那番话看起来并没有让他受到困扰。
蒋川对苏源似乎特别不感冒。苏源一出现，蒋川就用一种尖锐的目光瞪着他。
即使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苏源的脸仍然没有什么变色。蒋川最看不惯他的就是这一点。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回去的。”
苏源的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蒋川的怒火。
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蒋川突然抓起苏源的领口，举起拳头就要揍下去
“事到如今你还敢提，当时要不是因为你退出，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你要做什么？”
林雨歆冲上前想制止蒋川，却被苏源横出的手拦住。
两人擦出的火花让嘈杂的教室逐渐安静下来，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小角落此时却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整个教室内，空气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刻，救场般的上课铃声悄然响起。
蒋川瞥见下节课的任课老师走进教室，犹豫了几秒后咬咬牙，极其不甘地松开了手。
“记着，你欠我们一个交代。”
放下这句话，蒋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课堂上的氛围依旧让苏源忍不住犯困。
趴在课桌上的苏源迷糊之中感觉到自己右侧的几缕头发被轻轻拨动着。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怎么了？”
“给。”
林雨歆笑着递过来一张纸。对此，不明思议的苏源没有多加理会。
“不擦一下吗？”
纤细的小手指了指苏源的右肩，他才注意到上衣右肩的那处位置湿了一大片。
大概是刚才陈子耀掐自己脖子时弄上去的。
“不用了。”
在自己的课桌下摸索了一番后也没找到纸的苏源最后还是接受了林雨歆的好意。
擦干衣服后他发现林雨歆扬起一边的嘴角，期盼地看着自己。
迫于这种眼神，苏源不太情愿地说了句“谢谢”。
林雨歆好像很满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好像一直都在笑。
“苏源，你有谈过恋爱吗？”
苏源刚要睡着，就被强行提神。
“为什么问这个？”
说实话，苏源也没谈过恋爱，这种问题问他也没有用。
“因为我想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林雨歆瞳孔的深处，充满了活力和对恋情的向往，那是苏源遥不可及的东西。
“你没有交过男朋友吗？”
“目前为止的话，一个都没有。”
对此，苏源很不理解。以她的条件，要找一个男朋友热恋一场应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是迫于什么原因吗？
“那你刚才答应蒋川不就行了？”
话一出口，苏源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他想说的。
“说的也是。现在想想，我都有点后悔了。”
林雨歆用大拇指和食指对苏源比了个手枪的姿势。
苏源分辨不出林雨歆这话的真假。但在看到她这个动作时，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以至于苏源整个人精神恍惚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所有学生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
“苏源，你来回答一下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