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轩然大波
“喂，源，听得到吗？”
苏源接通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神神秘秘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陈子耀。
“你怎么了？”
直觉告诉苏源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看见班长了。”
“哦……”
苏源的表情就像是接到了骚扰电话，随即准备挂断电话。
“先别挂，情况紧急，你能来一趟购物中心吗？”
“到底怎么回事？”
陈子耀这样装神弄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时间了，要先挂了，等你来了再说。”
苏源还没回答，电话就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苏源骑着自行车来到购物中心。
他逛了半圈后，在一家饮品店门口的植物盆栽后面发现了陈子耀。
“啊！”
被苏源突然从后面拍了下肩膀的陈子耀吓得大呼一声。
“你这是在跟踪肖班长吗？”
根据陈子耀看的角度和方向，苏源在店内发现了肖青岑的身影。
“当然不是啦！我……我只是出来买东西的时候偶然在这里遇见她的。”
陈子耀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疑，但苏源出手示意不用再继续解释。他对陈子耀这种奇怪的癖好不感兴趣。
“源，你说班长这是在约会吗？”
“约会？”
陈子耀这么一说，苏源才意识到坐在肖青岑正对面的那个高挑男子是和她同行的。
望着里面交谈甚欢的两人，陈子耀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找到一处没人的僻静角落，垂着头蹲了下来。
苏源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他，也不想打扰他，便一起蹲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不知沉默了多久，陈子耀突然起身。
“源，你看那边。”
顺着陈子耀的方向，苏源看见林雨歆和一个男生站在电影院门口。
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咦，那不是徐晟睿吗？”
“你认识？”
“嗯，他跟我一样是篮球社的。”
从这个距离也能看出徐晟睿身上那种与苏源截然不同的阳光气息，他属于比较受女生欢迎的运动男孩。
不过陈子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林雨歆会和他走在一起。
两人决定过去打个招呼。
“苏源，子耀，你们也在这啊。”
半道上，林雨歆看见了苏源，然后她加速小跑过来。
苏源把跑到自己面前的林雨歆拉到身后，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同样快步走来的徐晟睿。
“你就是苏源？”
话音刚落，徐晟睿的拳头以直拳的方式挥了过来。
在徐晟睿走来时，苏源就看见他双拳紧握，因此早有提防，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
徐晟睿的举动让林雨歆心中燃起一团愤怒的火苗，她上前一步却再次被苏源拽回身后。
苏源在林雨歆脸上看见的是一种由心而发的真正的气愤。
但这种气愤在她望向苏源时顿时消散。
“之前就是你让佳怡那么伤心的吧！”
“沈佳怡？”
一开始苏源还对这个二话不说就攻击自己的陌生人摸不着头脑，但现在多少理解了一些。
徐晟睿朝着苏源发出呐喊并再次挥出一个勾拳。
这一次，苏源没有避开的意思，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苏源的右脸。
对方在一瞬也露出惊讶。
“徐晟睿，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子耀上前一步，揪住徐晟睿的衣领。
“陈子耀？快点放开，我要再给他来几拳。”
“开什么玩笑？”
正当陈子耀挥起拳头准备帮苏源打回那一拳的时候，苏源制止了他。
他的嘴角因磕碰到牙齿而流出鲜红的液体。
面色仓皇的林雨歆翻遍全身也没有找到纸巾，只能手脚慌乱地用自己的衣袖为苏源拭去血迹。
“苏源？这是怎么了？”
沈佳怡突然出现，她在看到苏源脸上的伤时倒吸了口气。
当她目光扫过被陈子耀揪着衣襟的徐晟睿时，明白了一切。
她的脸像笼罩着一层阴霾，慢步走到徐晟睿面前。
苏源能看出徐晟睿在看向沈佳怡时那种和别人不同的情感。
“佳怡，你听我……”
徐晟睿似乎要解释什么，但沈佳怡没有给他机会。
下一秒，徐晟睿的脸上就响起“啪”的一声。
清脆的声音同样来自右脸。
徐晟睿的表情僵住了，沈佳怡转过身背对着他，不再看他一眼。
“你刚才的那些话，我想好了。”
“我拒绝。”
她没有回过头的意思，也没有见证到徐晟睿的表情从惊愕到恐惧，再到绝望的转变。
……
之后的四人移步到了一家乡村田园风格的餐厅。
苏源和林雨歆坐在一起，另外两人坐在他们正对面。
在林雨歆的叙述下苏源他们才知道原来昨天她和沈佳怡约好今天一起来挑选情人节礼物。
在购买途中，她们正好遇到了同样来买礼物的徐晟睿。
一直对沈佳怡有爱慕之意的他顺势向她告了白。
“我那个时候肚子不舒服，所以去了趟厕所。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沈佳怡也不知道徐晟睿是从哪听说了自己和苏源的事。
“还痛吗？”
林雨歆在苏源的嘴角贴了一个创可贴。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林雨歆现在出门都会随身携带几个创可贴。
看到这一幕，沈佳怡默默将拿出创可贴的手缩回了上衣口袋。
“不用贴了吧，我本来就没什么事。”
苏源这话惹得林雨歆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这是在关心你啊，真是活该！”
虽然林雨歆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能看出她眼中的心疼。
“抱歉，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那家伙。”
沈佳怡的表情不像是随口一说。
陈子耀想转换这个沉重的气氛，起身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你们不觉得很怀念吗？我们几次上次这样聚在一起好像已经是三年前了吧。”
“就是少了个小瑶，要是她也在就好了。”
陈子耀又以一个遗憾的口气说。
“小瑶是谁？”
林雨歆明知故问，苏源在心中暗赞她的演技，这种极其自然的态度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也让他再次想到林雨歆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但他还是没有问。
只要她不想说，苏源就不会去问，若哪天她愿意说了，苏源自然乐意去倾听。
“她是我们初中时的一个朋友，不过现在去了国外。”
“这样啊。”
她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苏源发自内心这样觉得。
“话说佳怡你买礼物是要送给谁啊，莫非是……”
陈子耀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沈佳怡和苏源之间来回切换。
假如沈佳怡的心意至今都未曾改变，那么这份礼物的最终归属必然是苏源。
“子耀，你要送给青岑的礼物我已经帮你挑好了。”
“啊？你干嘛要说出来！”
“谁让你欺负佳怡的。”
苏源陡然注意到一个问题，林雨歆和沈佳怡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不过，佳怡的礼物果然还是准备要送给源的吧？”
林雨歆露出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表情。
虽然她们相约出来挑选情人节礼物，但并没有问过对方礼物要送给谁。
“关你什么事。”
多嘴的陈子耀被沈佳怡狠狠地白了一眼。
心灵受到伤害的陈子耀捂住胸口。
“要不大家一起来拍张照吧。”
“不要。”
沈佳怡简单明了地拒绝了陈子耀，并再次还以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别这样吧。等过段时间高考结束，我们下次再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让我来吧。”
林雨歆笑盈盈地拿着手机，提出由她来拍照。
她安排好站位，陈子耀和沈佳怡依旧坐着，苏源站到他们身后。
随着两声快门声，林雨歆露出伤脑筋的模样。
“苏源，笑一个嘛。”
站在两人身后的苏源始终都是一张扑克脸。
“雨歆，你也来拍一张吧。”
因为过于在意背后的苏源，如坐针毡的沈佳怡找个机会溜了出来。
“我也可以吗？”
“嗯，交给我吧。”
林雨歆把手机递给沈佳怡，坐到她的位置上。
在沈佳怡问大家准备好了没时，苏源把陈子耀从座位上拉起，自己坐了下来。
“你干嘛？”
“站的太久了，有点累。”
陈子耀只好一脸闷闷不乐地走到后面。
在大家都表示准备好时，沈佳怡却迟迟没有拍照。
“怎么了佳怡？”
沈佳怡的脸色像红绿灯，先是微微泛红，接着转为绿色。
有些不放心的林雨歆上前询问，但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时，也和沈佳怡一样定住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苏源搂着林雨歆，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
这张照片映入林雨歆眼中的同时，她大脑中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因为最近都没怎么用过摄像功能，所以连林雨歆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手机里有这张照片。
大概是摩天轮上林雨歆准备自拍的时候，苏源的突然袭击让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屏幕上的拍摄键。
“佳怡……”
血液开始重新流动，林雨歆想要解释，却被沈佳怡紧紧抓住手腕。
“啊！”
过大的力度传来相应的疼痛，让林雨歆不小心叫出声。
林雨歆的叫声好像让沈佳怡也受到了惊吓，她瞬间松开抓着林雨歆的手。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沈佳怡把手机放到桌上就出了餐厅。
整整过了十几秒，一直到手机的荧屏熄灭，林雨歆才去拿起。
在沈佳怡离开后不久，这场难得的聚会不欢而散。
陈子耀声称要去买点东西，苏源和林雨歆都选择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