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临蓝门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韩谕和杨一唯心扉逐渐明朗了起来。他们一直住在暮云小镇,都想陪老师最后一程。非儿在山上追野鸡,正当她要捉住那只野鸡以后,她察觉到韩谕在其身后,她便故意收去自身武功,和野鸡展开了一翻追逐,她拉着野鸡的爪子,野鸡不停的扑棱着翅膀,一时间掉了好多毛,野鸡的爪子,突然又来了好几只野鸡,不停地啄着非儿,韩谕站在不远处笑着,直到他看到非儿的手被啄出了血,他担心的喊着“别玩了。”非儿看到韩谕眼里的担心,她放开了野鸡,转过身对着韩谕傻傻地笑着。
韩谕道:“晚饭菜没有了,怎么办。”非儿跑到远处,弯下了腰,从草丛里拿出了两只野鸡,一只手提着一只野鸡,然后然跑向韩谕,把两只野鸡放在了他面前。韩谕看着眼前的两只野鸡笑了,非儿一只盯着韩谕,她想他嘴角的那抹微笑一直都在。韩谕的笑,就像春风一样,温暖和煦,像冬天的暖阳,也像黑夜里的火苗。
杨一唯在想容和萧靖坟前坐了很久,他把自己为萧靖写的文章和要对想容说的话,全都烧了。韩谕对他说:“他们会明白你的心意的。我们不能再消沉下去了,我想要查明老师自杀的原因,你愿意跟我一起吗?”杨一唯道:“好,只是我们身上盘缠并不多,一路上恐多有不便。”韩谕道:“一个月前,我便叫非儿写信回家拿钱了。想必一两日之内,清酚便会到此。”杨一唯道:“还是韩兄远见。”韩谕无奈的笑了笑。
第二天,清酚便来到了暮云小镇,她的眼睛红肿着,整个人像没有了灵魂一样的行尸走肉。她在萧靖的坟前不吃不喝坐了一天一夜,直到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晕倒了以后,韩谕才将其抱回屋中。韩谕叫非儿一直守着她,她睡了一天才醒。韩谕叫非儿为了她准备好了米粥,杨一唯则一直在旁边开解她。可始终没有任何起色,她还是不愿意说话。韩谕道:“作为子女,知父亲枉死,应该查明真相,而不是一直寻死”。她拿起了那碗粥,可手一点力气都没有,粥全洒在了地上。非儿又为她做了一碗,她一口一口地喂着清酚,但清酚的嘴巴都没有力气张开,每一次只能吃下半勺。
清酚休息了五天后,身体痊愈,心情相比之前也大好了。在吃饭的时候,杨一唯道:“蓝杉和希忌前辈在一起,要想把蓝杉带出来怕是有些难,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清酚道:“希忌前辈是蓝杉的女儿,但她们的父女关系一直就很差,蓝杉之所以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多年,其实就是希忌前辈下手过重导致的,蓝杉曾经一手创造了名动一时的临蓝门,临蓝门最鼎盛的时期有两千多人,是数一数二的杀手门派,拥有自己强大的碟报网,临蓝门杀人从来不挑时间,不管白天黑夜,因为过多的杀戮,引起江湖正义之士的不满,希忌前辈听闻此事,与他们达成协议,他愿意帮助他们灭了临蓝门,但是只求他们可以留自己女儿的一条性命,可是当临蓝门灭亡了以后,他们又逼着希忌杀了蓝杉,希忌前辈自知寡不敌众,便亲手把蓝杉打成重伤,众人都以为蓝杉已经死了才善罢甘休,而就是那天,蓝杉第一次叫希忌前辈父亲,她苦苦地哀求着希忌前辈,但他还是让她失望了。”杨一唯道:“真不愧是传说中的活典故。”清酚道:“北业叔叔曾经是在天下知做事,知晓很多江湖上的事,我跟着他学过千里传音,他跟我说知道一些事,或许将来一日会保我一命。后来他跟我说,他要离开天下下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是……”韩谕道:“那蓝衣呢?也就是师娘呢?”清酚道:“母亲在临蓝门灭亡那天去世了,母亲听说很多江湖人士联合起来要灭了临蓝门,便想去带蓝杉一起逃,可是蓝杉当时只想守着她一手建立起来的临蓝门,她誓死与临蓝门共存亡。后来临蓝门灭了,母亲苦苦求着他们放过蓝杉,却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残忍杀害。其实她明知道求那些人,没有用,她还是那样做了,因为从蓝杉决定就算死也要和临蓝门共存亡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陪她一起,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会紧紧地抓住。母亲爱父亲,蓝杉便把父亲送给了她,母亲爱花草,她便为母亲购置了一个花园,母亲爱听曲子,她便为母亲买下了戏梅园……”韩谕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一个用命爱自己的人,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师母跟蓝杉不是亲姐妹,对吗?”清酚道:“母亲是蓝杉在外面捡的,也是蓝杉一手带大的。”杨一唯问:“当年有哪些门派参与了临蓝门之战。”清酚道:“参与过临蓝门之战的人都在临蓝门灭门之后,病的病,死的死,疯的疯。有闻止楼的李绛才父子,天雪派白逸,武建派林忠雄,含黛派的若有烟,夜教的长鹰等等。”
韩谕道:“清酚,杨兄,我和非儿先去一趟临蓝门,你们在我们之后五天出发。杨一唯虽然不知道韩谕的具体的计划是什么,大概的计划已经清楚了,他也知道他在怀疑些什么吗?因为韩谕所怀疑的点,他也在怀疑,此行他们便就是要证明这个怀疑。
临蓝门破旧不堪,因为这里曾经遭遇灭门,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这里风水不好至今十几年没有这里依旧保留着灭门那一夜的样子,只是有些在时间的推动下,变得更加风尘扑扑。韩谕道:“非儿,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三更的时候,非儿听见外面有动静,可是声响极小,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常。他们一连在这里住了很多天,可是除了第一晚有一点异常外,其他的每一天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韩谕道:“非儿,杉姐叫我们再这里等她,可是这么多天了,她都没有来,我担心她在路上会遇到什么麻烦,你去接应一下她。她刚苏醒,武功丧失大半,若遇到有心之人,怕是危险重重,若有何事,飞鸽传书与我即可。”
非儿走了两天之后,韩谕便收到飞鸽传书,信上写着,“杉姐重伤“四字。韩谕看到四字之后,神情恍惚,眉宇之间露出无尽的担忧,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时而叹息,时而盯着门外,十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