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衣如雪
酚儿,把妹妹带回来就好,不要伤害她。她只是想见我而已,我答应过蓝杉,此生不见她,那此生就不会见她。她在鹏城暮云小镇,谕儿,一唯麻烦你们了,请照顾好我的女儿,萧靖这样说道。
韩谕建议留一个人在岛上,陪着萧靖,但萧靖执意要他们全部都走。杨一唯也觉得应该要有个人留在身边照看,但耐不住萧靖的坚持。韩谕和杨一唯相互看了一眼就都退出来了。两人走了很远,杨一唯突然开口,老师执意让我们都离开,怕是有会出什么事情。”韩谕道:“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尊重他就好。”杨一唯接着道:“也是,还有一件事,你有没有发现老师的故事里少了一个人,也许这个人才是关键。”韩谕道:“师娘吗?她确实很关键,但是我觉得师娘的姐姐蓝杉更关键,这一切像是蓝杉的游戏一般,她用这个游戏玩弄着三个人的人生。”杨一唯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强者操控弱者的人生,弱肉强食,哦,对了,韩兄的侍女可否借我一用。”韩谕道:“你要做的,我会叫非儿去做,杨兄放心。”
韩谕的动了动食指,一会儿非儿就出现在韩谕的面前。韩谕叫非儿寸步不离地跟着萧靖,而且不可以让他知道。非儿点了点头,眼里全是不舍。他们收拾好东西后,就踏上了去鹏城的路途,从这里了到鹏城骑马五天能够赶到。
清酚一路上几乎没有怎么说话,虽然萧靖说清缘没有危险,但她坚信一点,人是会变的,每个人都会变,父亲认识的是很多年前的那个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为什么突然过来带走了清缘,是要慢慢折磨她吗?是要把对父亲的恨都撒在清缘身上吗?原本很聪明的她,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根本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路上休息的时候,杨一唯趁给清酚递水的时候,安慰着她。在他的安慰下,她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突然想到,萧靖会不会要出事。韩谕把他让非儿盯着萧靖的事告诉了她,她才放下心来。
清酚道:“我从未见过母亲,也没有见过姑姑,父亲也是第一次提起母亲和姑姑。这么多年那个人都没有来找父亲,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父亲,而且带走了清缘,逼着父亲去见她,难道她...”
韩谕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杨一唯道:“那既然她没有那么的多时间,为什么还要带着清缘去鹏城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在卞梁岛找个地方?”
韩谕道:“一种仪式感吧,那是他们开始的地方,她也想在那个地方结束。我觉得她的时间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要少。”
杨一唯道:“清缘不是比你小四五岁吗?按道理说,你对你母亲应该会有印象的呀?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韩谕道:“清酚姑娘,你是不是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清酚道:“我确实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我有记忆的时候,妹妹已经三岁了,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韩谕和杨一唯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他们到了鹏城暮云小镇,一个有她和萧靖很多记忆的地方。一个女人蒙着面,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她立在那里,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她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她转过了身,眼前的三个人,眼里满怀的欣喜,在转身那一刻渐收眼底,他们都不是她要等的人。然后接踵而来的是一丝绝望,还有一丝疲倦,还有一丝认命。清酚走进屋里,在每一个角落搜寻着清缘的下落,整个屋里根本没有清缘的一点影子。
韩谕对清酚说:“清缘不是她带走的,她去过卞梁岛,留下了五色梅花,只是想老师看到能来这里看她。昨天是下雨,但是一路上的马蹄印,根本不是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的脚印。”
杨一唯对着她说:“我带你去就见老师可好?”他的脸上充满了心疼和真挚。她冷冷地说到:“他不会见我的。”
“他有苦衷的。”杨一唯回道。她看着杨一唯,像个孩子一样,眼神清冷干净。杨一唯被这种眼神吸引着,他很想给她他所有的温暖。可是他知道她要的温暖,只要老师给得了。他明白了为什么老师拼了命也要让她活着,哪怕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因为她眼睛里的干净,真挚,她的眼睛似有一种魔力,让人在里面能够看到安宁。
她看着杨一唯道:“你们走吧,你们说的那个女孩子,不在我这里。”说完,她转身回到了屋中。
三人便落寞地离开了。
清酚道:“她会去哪儿?她会去哪儿呀?”
杨一唯道:“五色梅花和清缘几乎是同一时间消失的,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清缘一定是那位姑娘带走的,其实这两件事根本就是一个巧合。要找到清缘,我们还得回卞梁,看看在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韩谕道:“杨兄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清缘为什么会消失,那个人把清缘带走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老师,还是因为清缘本身。清酚姑娘,还麻烦你,为我们讲一下老师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拜访过老师。凡是比较可疑的,都劳烦清酚姑娘据实以告。”
清酚道:“我们父女三人常年生活在岛上,除了师父的弟子以外,从来没有外人进入岛中。父亲从不与我讲他过去的事,他不是在注经释文,便是和弟子谈论古籍或者书理。”
韩谕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回去吧。”
就在三人准备返回的时候,杨一唯叫他们先走,他想把她带回去。韩谕对着杨一唯翻了一个白眼,清酚有些有些怒意,她觉得妹妹还没有找到,杨一唯就开始觊觎父亲的爱人。她狠狠地给了马一鞭子。清酚的马跑得飞快,韩谕在后面追,清酚的马在快速奔驰中撞到了路旁的树,清酚也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整个人摔进了泥坑里。腿磕到了泥坑里的尖锐石头,划了很长一道口子。韩谕将她从泥坑里扶了起来。在附近找了一些蒿草,在嘴里嚼碎了敷在她的腿上。并扯下了自己衣服上的布,为其包扎。
那匹马的头也伤得不轻,肿了好大一个包,韩谕抓住缰绳,在凸起的包处,不停的按压。他把清酚扶上了自己的马,自己牵着两匹马继续赶路。由于速度太慢,他将受伤的马卖了换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