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为了妙玉也是拼了
一路无话，到了牟尼院，住持净善师太带着几个女尼迎了出来。
“施主来了，善哉善哉！”
贾蔷满面春风的合掌道：“阿弥陀佛！师太安好，要麻烦贵院了。”
“不麻烦，出家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施主请吧。”
贾蔷请下女眷们进入寺院，自己交代完吴喜和袁克宁才最后进去。
“月娘过来一下。”
一进去他就悄悄的找上吴月娘，低声叮嘱道：“看着点宝二爷，别让他单独在林姑娘身边。”
吴月娘轻轻点头，狡黠的一笑，回身就走。
他这才独自一人，悄悄的去往后院。
这地方是他第二次来，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小院，扣响门扉轻声道：“明因师傅可还在，晚辈贾蔷来访！”
“咿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小丫头合掌道：“阿弥陀佛！贾施主来了，师傅在里面，有请施主！”
贾蔷合掌还礼后，施施然的进去，小丫头关好门，引着他来到禅房。
禅房左边屋子开着门，里面两个中年嬷嬷，看到他合掌施礼一下并未说话，他同样还礼后报以微笑。
接着就踏进禅房，一个老尼姑盘坐着，边上同样盘坐一个女孩，穿着缁衣却留着长发，长相绝美。
“阿弥陀佛！贾施主一别半个月，这次还是要劝贫尼治病吗？”
老尼姑慈眉善目的合掌道，贾蔷还礼道：“明因师傅还是坚持吗？”
“有因必有果，贫尼法号明因，施主就不要再劝了。”
“明因师傅着相了啊，众生八苦，执着亦是苦，况且妙玉小师傅如此美貌，若没你护持，她该怎么办？”
明因老尼莞尔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道：“贾施主今天终于说出目的了，老尼只是不明白一点，施主是如何知道小徒美貌的，若贫尼没看错的话，上回你第一次来，就是奔着妙玉来的。”
贾蔷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妙玉，大方的承认道：“不错，晚辈有佛缘，这个上回师太就说过对吧。”
“不错，施主身上有佛法的痕迹，这也是贫尼愿意相信你的原因。”
“那请听我说件事，听起来很荒唐，但我却深信不疑的事。”
贾蔷庄重起来，面对面的盘坐在师徒两对面，老尼伸手道：“请说！”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他用感叹的语气念出这，像诗又像懺语的判词，明因老尼眉头渐渐皱起来，妙玉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诧异的神情。
“这是晚辈一次梦中所见，一幅画，画上是一块美玉掉入泥垢中，画上题诗，正是这四句话。晚辈挣扎要醒来时，隐隐听到有人呼喊妙玉的声音，而那梦中环境我找了很久，终于在这牟尼院觉得眼熟。”
“善哉善哉！看来施主正是贫尼可以托付之人。”
明因老尼合掌顶礼，妙玉面露惊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张口欲言，却见其师摆手道：“贫尼精研先天神数，推演多次，算出的结果都是我这徒儿命里有一劫，却不知如何化解，贫尼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原想让她留在这看天数了，不料是应在施主身上。”
“师傅！”
妙玉终于出声了，声音悦耳恍如玉磬清音。
老尼慈爱的看着她，伸手摩顶道：“痴儿，生死不过轮回，看不透则万事皆休，汝从小修道，当知皮囊不过是虚幻。”
妙玉眼圈一红，合掌闭上嘴，低头念诵起金刚经。
明因老尼和贾蔷坐着不动，静静地听她念诵，渐渐地有些不对了，明因老尼眼睛瞪圆起来，紧盯着他像是看到惊奇一般。
贾蔷自己也有些觉得不对，妙玉的诵经声，像是在他脑海里响起，而不是听在耳朵中的。
金刚经三十二品，说长不长，熟练的人只要两刻钟多一些就能念诵完。
从小念经的妙玉自然熟练，等她睁开眼时，看到一抹佛光消失在贾蔷脑后，她诧异的盯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一个男人。
“施主刚才身上有异象，自己知道吗？”
明因老尼强忍着悸动问道，贾蔷微微蹙眉，回答道：“刚刚妙玉念经声的确不同，我感觉是在我脑中响起的，这算是异象吗？”
“阿弥陀佛！”
明因老尼颂一声佛号，认真说道：“贫尼想把妙玉托付给施主，但施主必须答应我一事。”
“请讲！”
“妙玉命中不能成婚。”
一句话后老尼闭嘴看着他，见他眼神清澈，默默的点头，这才展颜笑道：
“贫尼果然没看错人，小徒不能成婚，但却可以有情，出家人五蕴皆空，臭皮囊终归是要舍弃的。”
贾蔷一怔，很意外的望着她，眼神中流露出询问的意思，但却不好开口。
老尼微笑道：“贫尼早就算出，小徒他日除非有大贵人荫蔽，否则必遭污秽之事，故而才强留京中，毕竟这里是权贵满街的神都，希望她能托庇哪位府中，得以摆脱命数。”
贾蔷恍然大悟，难怪书中妙玉清高冷淡，却能答应去大观园修行，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命运，只能托庇权贵家中。
只是没想到贾家败落的那么快，而她也终归被玷污。
“既如此，不若我拜师太为师，那妙玉小师傅就是我师姐了，住在师弟家中名正言顺，师太以为如何呢？”
妙玉跟他同岁，但月份比他大，而且要是拜师，入师门也比他早，叫一声师姐并不吃亏。
老尼微微一笑道：“师姐吗？也好，同门双修亦是一桩美事。”
这话把贾蔷雷的，马上明白自己看上妙玉的小心思暴露了。
不过老尼能说这话，说明她不反对，只是有些不明白，踟蹰一下问道：“师傅，咱们是密宗吗？”
老尼莞尔一笑道：“痴儿，欢喜禅不止密宗有，只是修炼这禅法没有大毅力者往往入魔，故而其他宗派才尽量避免，但不是没有。”
“原来如此。”
明白了老尼同意自己拜师后，贾蔷马上出去请牟尼院的住持净善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