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你真的是魔人

马车里气氛有些安静，正所谓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李浩然只能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黑衣客闭目养神，不言不语。

李飞蝶则盯着黑衣客，似乎想要看透他，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你是魔人。”李飞蝶说道。

黑衣客睁开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可能是魔人。”李浩然惊道。

魔人是镇魔军的死敌，李浩然自然对魔人没有一丝好感。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魔人会行侠仗义的。

魔人气息几乎难以隐匿，宗师级虽然可以做到收敛气息，但是只要战斗就会暴露。可关键是，黑衣客一点魔气都没有，在与大宗师的战斗中完全没有泄露一丝魔气。

唯一能佐证黑衣客是魔人的恐怕就只有肉身强大这一点，宗师级魔人的肉身确实不是大宗师能够一掌就秒掉的。

“我是。”黑衣客坦诚道。

“魔人修炼人族功法可不多见，特别是游龙功，你怎么学会的。”余生说道。

“师父教了一遍，然后就学会了，没有什么难的。”黑衣客说道。

这句话李浩然就不怎么喜欢听了，比游龙功更简单的游花功，李浩然就学了很多遍才能勉强用出来。

“你居然还有一个师父，他知道你是魔人吗？”余生问道。

“知道。”黑衣客说道。

“我可以见见你这个师父吗？”余生问道。

“他死了。”黑衣客说道。

尽管黑衣客语气平静，但他的眼神仍然带有哀伤和缅怀。

“你师父一定是个隐世大宗师。”李浩然说道。

“不，他只有宗师初阶的修为。”黑衣客说道。

“你是个魔人，你怎么会行侠仗义，这不符合魔人的定义。”李浩然不再纠结于修为这个问题，直接问道。

黑衣客想了想，似乎李浩然说得挺有道理，但又觉得没有道理。

“魔人为什么就不能行侠仗义。”黑衣客问道。

这个问题于黑衣客而言很重要，似乎每一个人都认为魔族就是杀人吸魂，理所应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李浩然说道。

“所以我不懂，为什么理所当然。”黑衣客反问道。

“魔人天生灵魂有缺，只有通过杀人吸魂补充自己的灵魂，才能达到更高的修为。灵魂不完整就没有可能修行到大宗师这个境界，这才是魔人为什么理所当然杀人吸魂的原因。”余生说道。

黑衣客想了想，按照余生所言确实有道理呀。要想修行到更高的修为就必须吸魂，可如果并不想修行到那么高呢？

“可不是每一个魔人都想提升修为的呀。宗师和大宗师都是少数，按道理需要吸取人族灵魂的只可能是少数。”黑衣客说道。

黑衣客的话让余生陡然一惊，这个问题没有人想过。那么那么多魔人害人的事件是怎么出现的，这绝对有问题。

“有道理呀。可你不想提升到大宗师境界吗？你现在已经是宗师了，我想按道理你应该要害人才对。”李浩然说道。

“我不需要，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行侠仗义之后，我的灵魂都会自动修补一点点。”黑衣客说道。

李浩然看了看李飞蝶和余生，想知道原因。可李飞蝶也是一脸懵逼，并且转眼就是惊喜。

“行侠仗义就可以提升灵魂厚度，黑衣客你真是个好人。”李飞蝶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李飞蝶觉得她完全可以不需要吸取别人的灵魂了。行侠仗义而已，凭借她的修为，能有多大的难度。

“师父，这又是什么道理。”李浩然问道。

余生摊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甚至他都不能确认黑衣客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人族也没办法验证这种事情，灵魂对人族而言感知太弱，也不需要特意补充。

“管他什么道理，李浩然我可以不需要你了。”李飞蝶说道。

“真的假的你就知道。”李浩然说道。

“我没有骗人，只是你们人族没有这个需要，也没法感知到。”黑衣客说道。

马车飞驰，不一会天就黑了，由于他们过城镇而不入，没能赶上第二个城镇，只能再次露宿荒野。

李飞蝶一心想着行侠仗义，因此认真请教黑衣客怎么做才是行侠仗义。

黑衣客几乎是有问必答，并没有因为李飞蝶对他有敌意而有所隐瞒。

“前面有间破庙，我们今晚就在那暂歇吧。”李浩然提议道。

余生点点头，没有多说话。至于李飞蝶压根就没有发言的权力，反正她都行。至于有伤在身的黑衣客，直接被无视了。

庙宇破破烂烂，人在里面还能看见天上皎洁的月亮。灰尘不用说，轻轻动一下，都是人造沙尘暴。

这么大个庙宇，也不全是脏兮兮的。也有一部分挺干净的，连蜘蛛网都不多，应该是经常有人在这过夜的原因。

李浩然心情不错，不用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接地气固然好，但夜晚的地气可不好受。

升起一堆火之后，李浩然就烤起了干粮，也有些咸肉。这些事情只能他来做，黑衣客有伤，李飞蝶根本不会做饭。

远处传来了狼叫声，似乎被里面的食物香气所吸引。余生直接开启大宗师气场，方圆五里内的生物都能感受到一种压迫气息。狼叫声便这样消失了，鸟叫声都没了。

“给黑衣客来点咸肉。”李飞蝶说道。

“没见你对我这么好。”李浩然吐槽道。

吐槽归吐槽，但他还是老实地给了黑衣客一点咸肉，一个干饼子。

“谢谢。”黑衣客接过食物说道。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魔人，如果不是李飞蝶笃定你是魔人，我根本就不信。”李浩然说道。

“像不像都是。李飞蝶小姐也不是人族吧。”黑衣客说道。

“珍稀物种，九州仅剩的灵族，在不保护下就灭绝了。”李浩然调侃道。

“灵族，没听说过。很厉害吗？”黑衣客说道。

“不厉害，也就是一千年前人族供奉的神而已。”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