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的发现

电梯在一个个整齐地摆满书架的楼层间不断下沉。暗淡的节能灯光下，堆积如山的书籍间难得见到翻阅书籍的人影。为了削减开支，这所政企合办的图书馆几十年前就采用智能机器人系统进行管理，所以见不到图书管理员。

到了地下十五层科技馆，电梯滑出电梯井，沿着地面轨道往生物文献区方向滑行。到了A3802/3室，玻璃门自动打开，那个女声再度响起：莫奇，你到了，祝你阅读愉快！

莫奇点点头，踩着滑板走出电梯，四周的感应灯追溯着莫奇滑行的方向渐次悄然亮起。电梯叮一声关上门，悄然离开了。

生物文献馆是一个开放式的空间，但并不仅限于是一个文献馆。在一排排书架之间，还对应书架上的书籍主题陈列着各种生物标本和其他形态的展示物，以及一张六人座的书桌。每个陈列物前都有一个光屏操作界面可供读者操作或直接进行生物实验。莫奇每走近一个地方，周边处于休眠状态中的光屏界面就会发出一束蓝光，进入待机状态。

莫奇很喜欢这里的空旷和只身一人的感觉。那些书架就像迷宫，他则像在其中用智力寻找钥匙的探路人。他操控滑板在书架和陈列物间来回转了好几圈，直到把几乎每一排书架前的感应灯和光屏界面触亮，然后又看着它们在三十秒内渐次熄灭，这才来到自己的目的地——微生物学藏书区。他凭记忆在c字母区找到一本外星生物汇编，然后在书桌前坐下。桌上的台灯自动亮了。

这本书是很多年前的出版物，是莫奇父亲莫雨农所在的空天研究所一位微生物学家写的。这个名叫林皓的人曾经跟随第二批探索者去过人马座前哨站，对基地所在的行星和周边的礁湖星云做了细致的生态研究。但由于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在那儿呆了一年不到就被召回了沐蓝星。这本书就是他乘坐飞船从前哨站返回沐蓝星的途中写的，书中大量采用了他在前哨站采集的样本图片和研究数据，并不时感叹人马座完全有别于沐蓝星、巧夺天工的生态环境。这是莫奇迄今为止找到的第一本直观介绍人马座的书籍，有滋有味地读了起来。但遗憾的是，书中并没有提到他的父亲、人马座探索的奠基者莫雨农。莫奇曾经找过父亲离职后空天研究所公开出版的书籍，都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林皓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但到了书的后半段，字里行间开始出现深重的忧虑。在临近末尾的篇章里，林皓说：虽然我们至今仍未发现在这样的环境里存在着高于微生物的智慧生命形态，但既然这种远远复杂于沐蓝星的环境里已经存在了远精巧于沐蓝星的微生物形态，那么，假设这里存在着更高级的智慧生命，他们会是什么样？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拥有比我们更高维的智能和生存能力。

看到这里，莫奇不由悚然一惊。一个奇想跃出脑际，难道？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没见到一个人影。他通过语音申请到扫描借阅这本书的授权，等灵娃读取完数据，就招来悬浮电梯，离开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