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社区任务

因为昨夜熬得太晚，莫奇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醒来。他按下恒温床的按钮，沉到干浴池里洗簌完，不等洗浴机器人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梳理整齐就套上衣服跑下楼，到餐桌上取了一个母亲预留的保温面包，边吃边穿过客厅往另一头的花房走去。以往这个时候林芳都在花房里看书或侍弄花草。林芳从小喜欢养花种草，莫雨农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三十平方米的花房才买的这幢房子。

林芳果然在花园里浇水。看到她，莫奇叫了声妈，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然后小跑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自己的母亲。林芳冷不防吓了一跳，便丢掉还在喷水的水管，顾不上满手湿，从后面抱住儿子，温柔地问道：出什么事啦？

莫奇说：我醒的时候没看到你，所以就跑过来找你了！

林芳转过身，蹲下来把莫奇更紧地抱进怀里，说道：你一定有心事。

莫奇把头钻进母亲的颈窝，说道：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

林芳不知道儿子在发什么神经，但被感动坏了，她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真是好儿子，妈妈没白疼你！

莫奇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舒服多了。他羞涩地亲了一下母亲的脸，从她的怀里走出来，捡起一直在呼啦啦喷水的水管，继续给花们浇水。

林芳蹲在那儿，看着儿子正在变得强壮的身形，心里由衷地感叹道：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

吃过午饭，莫奇穿上厚重的防护服、披挂上莫雨农为他特制的激光手枪到社区管理中心和其他志愿者汇合。根据社区日志，今天他要花半天工时随清理队去清理隔壁几个社区的新瘟疫死者并对现场进行消毒。

和莫奇住在一个社区的黑鹰国领队脑袋上漂浮着乱糟糟的厚重毛发，带着四个武装联防人员走进大门，看到莫奇向他点点头，然后让大家到门外集合。二十个志愿者稀稀落落地走到门外站成两排。黑鹰佬操着勉强能听懂的鹰式沐蓝话强调了一遍操作流程和注意事项，然后挥挥手，让大家出发，自己则钻进一辆装载着各种设备的氢气车副驾驶仓跟在队伍的后面。

他们排成两路纵队跟在一个联防队员的身后离开社区管理中心，穿过几条街道，钻进一幢高楼，在陈旧的大堂里解散。黑鹰佬走进大堂，把二十个志愿者分成四个五人小组，每个小组由一位武装联防队员担任组长，然后定量分派任务。分完任务，他让每个小组派两个人去停在门外的车上取装备。

取完装备，队长们把各自小组的队员们聚拢到一起发放装备并指派每个人的活儿。因为是第五小组里年龄最小的一个，身材魁梧的队长让莫奇负责环境监测和消毒，另外四个人一个负责死者打包，两个负责担架，自己则和剩下的那个人负责安全防卫。

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领取了相应的装备，然后鱼贯走进电梯，去往指定的楼层。莫奇小组最后一批走进电梯的时候，那个身材高大的黑鹰佬全身披挂地拎着一把重能量枪挤进来。他在防护头盔里吹了一声口哨，说道：今天我跟你们小组一起行动！

莫奇经常在小区花园里瞎逛的时候看到他独自一人在浣花里漫步，但从来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其他人，便仰头用沐蓝语问道：我叫莫奇，也是浣花里的住户。你叫什么？

黑鹰佬在面罩里冲他笑了笑，向他伸出一只手，说道：嘿，小孩！你可以叫我利昂，我来自黑鹰国穆斯里州。

莫奇握了握他宽大的手掌，用标准的黑鹰语说道：你好，利昂，狮子先生。

利昂惊讶地用黑鹰语说道：嗨，莫奇，看来我们还可以用沐蓝语之外的语言进行交流。

莫奇心头转过一个调皮的想法，便用古老的龙象语——人类最古老的语言之一，但随着人类文明在这个星球上进化了近两百年，现在的沐蓝星上已经没什么人会说了。大多数人进行跨国交流都使用在龙象语基础上改良过的沐蓝语——说道：你说得对，利昂先生。

利昂很抓狂，用黑鹰语说道：你说的是古龙象语吗？你这个小鬼！

莫奇向他做了一个鬼脸，用沐蓝语答道：是的，不过看来你不懂优美的古龙象语。

噢，利昂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你这个小鬼还挺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电梯叮一声在八楼停下，队长对利昂说道：利昂，我们到了。

利昂瞬间严肃了起来，用沐蓝语说道：兄弟，在这里你说了算。

队长点了点头，打开通话系统，对大家说道：大家注意安全。

随后，他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说道：罗明，你跟我走在前面。

说罢，他端起能量枪，率先走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