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楚芷和季泽沉默的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楚芷小声地靠在季泽耳边问道：“你确定面前这个是风景渊吗！”
季泽：…………
他能说，他的心中也有这个疑问吗，认识了这家伙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他这样耍赖的。
“可能……可能是他的爱让他发生了一点小改变”
季泽想了半天才扯出来这样一个理由。
楚芷看向此时的风景渊，他依然身穿的那身喜服，只不过经过一些波折，喜服上出现了一些皱褶，他面色惨白，削落了几分他原本凌厉的气势，把剑架在脖颈处的样子怎么看也是个落难公子，和平日清风明月冷若冰霜的样子，大有出入。
这叫一点点改变？
风景渊看着俩人嘀嘀咕咕的，但是却没有要放他进去的意思，用了几分力在架在脖颈上的剑上，瞬时出现了血滴。
谁知道两人看了一眼，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在那里嘀嘀咕咕。
风景渊着急进去，实在不想陪着他们继续耗下去
“阿芷，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算我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没求过她什么！”，楚芷听到这句话立刻不乐意了
她提醒道：“你怎么尽胡说，前几日求我过去琉璃绾发的人不是你吗”
“噗嗤”，一个守卫弟子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楚芷立刻瞪了他一眼那个弟子立刻低下头后退几步，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
季泽也很想笑，但他也知道不能继续这样子僵持下去了。
他秘密传声给楚芷：“这里有这么多弟子看着呢，再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快速解决他”
“怎么解决啊”，楚芷收到他的秘密传声之后，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却把各种情况都考量了一遍。
“现在也就这俩条路，要么让他滚蛋，要么让他进去”
“滚蛋？”，季泽也看出来了风景渊如今的决绝，这家伙今天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走的
“这可能性不大，他现在把剑架在哪里，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
“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进去不成”，楚芷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现在风景渊怎么都来小姑娘耍无赖的那一套了。
“没有师姐的允许，我若让他进去，我就得滚蛋了”
“我们和他一起进去吧”
季泽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了，风景蘅不想让风景渊和琉璃见面，无非就是怕她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但是如果他们一起进去的话，无论琉璃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楚芷没得办法只能松口：“好吧，暂时就这样吧”
原以为，这也算是个好办法，但是一刻钟之后她立刻就后悔了。
地牢内
琉璃坐在牢房里的一角，沉默的低着头不说任何一句话，而风景渊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也不说任何一句话。
而此时楚芷和季泽站在牢房外，也是一阵沉默。
季泽先忍不住了，他靠近楚芷低语道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两个这样子像偷窥犯”
楚芷：…………
自信一点，你应该把“像”字去掉。
“风景渊在外面闹了半天要进来见她，现在见到又什么都不说。”
季泽：“可能是怕我们听到吧”
“怕我们听到？”，楚芷都恨不得自己进去替他说
“他除了会说你还好吗，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还有只要你说我就会信的废话之外，还能说点啥？”
就在这时，牢房里沉默有两人终于开口了。
风景渊看向眼前的人，眼睛酸涩：“你还好吗”
季泽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看向了楚芷，这和她刚刚猜的居然差不多。
琉璃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在她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就是那样，把自己多年的努力都是个笑话之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人。
她生硬讽刺道：“我好不好，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吗。”
“所以，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真的就是为了调查以前的事吗？。”
“要不然呢”，听到他这个问题后，琉璃被逗笑着了很久，她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人，漆黑的眸中带着恨意，而此时她的手也在蠢蠢欲动。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是想放下过去，来这里和你谈情说爱的吧？”
被戳中内心最隐藏的想法，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
“我还真是个笑话啊”他自嘲地笑了好久，久到楚芷都快以为他是不是疯魔了。
好久之后，他才停住，眼中通红带着血丝，手紧握着，青筋暴起好像在极力忍住什么一样。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片刻的心动。”
楚芷：…………
她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营养的内容，结果来来回回就这几句。
“你靠过来，我告诉你”，琉璃突然间变得温柔了起来，她朝风景渊笑了笑，这样的她才能依稀看出一些旧日的影子。
季泽感觉出了不对劲，他上前俩步想要阻止风景渊，却被楚芷拉住，他不解地看向楚芷，看到她朝自己不动声响的摇了摇头才停住了脚步。
风景渊都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听到琉璃这么说，立刻就靠了过去。
琉璃看到他靠近，朝他笑了笑，笑容绚烂且迷人。一时间迷住他的眼，而就在他恍惚之际。她突然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风景渊的脖子。
她这一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根本没有人想到她这个时候还会动手。
季泽反应过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用灵力把她甩了出去。
因为他的灵力压迫实在过于强大，琉璃靠在墙头处缓过来后还是吐出了一口血，但她没有丝毫的在意，伸出手将嘴角的血渍抹去，看着眼前的人，不屑的笑了笑
“灭族之仇，永不敢忘”
风景渊避开了她仇恨的目光，低语喃喃
“原来你这么恨我啊”
楚芷终于忍不住了，在他低头之时，瞬移来到他的身边直接将他打晕。
季泽看到她这个做法问道：“阿芷，你何必……”
“你觉得现在还有要说下去的必要吗”，楚芷打断他的话，示意他看向此时瘫在地上的人
“她很显然什么都不会说了，而这家伙除了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估计也说不出点别的了。”
“我带他回去吧”，季泽扶起风景渊，他对琉璃不敢兴趣，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并不准备再浪费时间。
楚芷倒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示意季泽想走，临走时还嘱咐道
“带他回去后，严加看管吧，师姐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再做出今日这般不靠谱的事情，师姐哪边就不会这么好处理了”
“我知道”，季泽心里自然也清楚这点。
等到他们俩人都消失后，楚芷才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
琉璃不说话，她知道楚芷就坐在面前，可她实在没有什么心力和她虚以委蛇了。
楚芷倒是不生气，她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事情悠哉得好像在自己殿宇一样，丝毫不受琉璃冷态度的影响。
等了许久，都没见她有要离开的意识，琉璃先忍不住了。
“小殿下想要什么可以直说，何必和我这个将死之人周旋呢”
楚芷放下茶杯，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柔和的光辉减少了她的冷意。
“我还以为你能坚持更久呢”
琉璃没有说话，但是此时她内心有了一丝心虚，她曾经不是没想过从九尧之主风景蘅那边下手，可自己见她第一面时，就被她产生的威压压得心慌，所以自己来到九尧这么多日，却一直避着不见他。
而如今她面对这楚芷，明明知道她不是风景蘅，却从她身上感觉到她面对风景蘅时一样的压迫感。
楚芷倒是没有想到她想这么多，而是直接问道
“我其实很好奇，你和风景渊接近了这么久，真的就没有犹豫过吗”
琉璃呼吸明显一滞，身体也下意识绷紧，她不敢去看楚芷，而是继续强硬道
“犹豫？我为什么要犹豫，我来到这里就只有俩个目的，第一个是调查清楚一切，还我族一个清白，第二个就是杀了风景渊，报灭门之仇，”
“是吗”，楚芷倒是没有任何诧异，好像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一样。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对风景渊那么狠，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若是能让他对你留情，你才可能有一下线生机，你…”
“小殿下！”，琉璃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反问道
“事到如今，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讽刺道：“难不成我说我喜欢风景渊，您会在审判时对我手下留情吗，这可不像您铁面无私的风格啊！”
“呵呵！”，楚芷被她逗笑了，或许她觉得她这个样子，气势很足，但是她却看到她此刻的心虚。
怕还是有动情的吧！
楚芷站起来拍了拍裙摆处的灰尘，淡然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审判者必须达到公平公正，没有任何一丝私心，这样才有资格审判，很可惜，我如今没有达到这个条件，所以你的案子会由我师姐风景蘅亲自审理”
说完她在琉璃惊恐的目光下走出牢房，完善好结界后，对着她灿烂一笑道
“所以，祝你好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