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暗花明
半个多月里，他找过许多不同行业的工作，包括酒吧里的服务生，超市里的收银员，甚至在夜市，在洗车店里都留下过身影。
奈何大城市里水深似海，每个工作干不过半天就被辞退了。一来，他学的慢，老板不乐意，二来也看他个外地人好欺负，只许干半天也不给工钱。白干不说还累死累活的。
浑浑噩噩的十来天，强壮的他愣是瘦了十多斤。
如今手头没了钱，下顿饭都不知道去哪儿吃。
无精打采的李伟航回到住处，刚好看到正在浇花的老奶奶。
距离他住处隔着没多远的这家人只有爷爷奶奶两个，从他来到天堂市之后，对他最好的人。奶奶叫江盼盼，爷爷叫宋文柱。
“奶奶，浇花呢！”
“昂！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害，别提了。新工作又吹了。”
面对老奶奶，李伟航也毫不认生，委屈巴巴的把自己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渴求能从老人身边得到一丝慰藉。
老人家说话心平气和，字字珠玑都是对他的打抱不平。她拉着伟航到屋里做客。闲来无事的他自然而然的进了老人的家门。
没一会儿，外出的老爷子也回来了，看着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伟航，他明白了大半。
“小航呀！”老人拍着他的肩膀，坐在他身边。
伟航欲言又止，他对奶奶说话较多，但面对平时就话不多的宋文柱，还是有些许生疏。
“听你最近一直在找工作，怎么样了？”
他失落的摇摇头。
“孩子，我有个侄儿最近开了家饭店，叫宋局。饭店生意挺好，平时人多忙不开，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去试试。”
“真的吗？那太好了，爷爷，您真是帮我大忙了。”
“小航要是去他侄儿那边工作也不错，两个年轻人工作上也互相有个照应。。”
就连江奶奶也觉着不错。伟航更加有自信了，连连道谢。
第二天一大早，伟航便出发，寻找爷爷口中所说的龙山饭店。连着坐了三趟长途汽车，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宽大敞亮的建筑，清净优雅的环境，古色古香的意境。刚到门口便感受到上层社会带来的致命压力。他暗自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见他走进，笑容满面，连忙点头鞠躬。
“你好，欢迎光临～”
伟航愣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复着你好。
不久，他走到前台，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清。起初，前台还是恭恭敬敬，文明礼貌，但一听是来应聘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已经招满了，目前不收人？”
“什么？可是我听宋爷爷说，这里找人的呀！”
“你说的可是宋文柱老先生？您认识老板的父亲？”
前台可真是随风倒的墙头草，一听他认识老板父亲，语气又温润了许多。
李伟航微微点头。
“您稍等，我去找老板。”
不久，前台小姑娘带着一个身着西装的青年，看起来要比自己年长一些。外表高冷，内在透露着成年人独有的气魄和独孤。
“你就是我爸说的那个小航。”
“是，我叫李伟航。”
“我不管你叫什么，我只想知道你能干什么。”宋局说话果然要比外在更刁钻，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问着。他旁边的前台小姑娘了点了点头又回到自己的岗位。
“我都能干，什么都肯干，都愿意干。只希望老板能给口饭吃，能给我一次在天堂市生存下去的机会。”
宋局低头看着这个憨厚老实的少年，无奈叹口气。
“我这老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往饭店送。真当我这是红十字会了。”宋局说着转身，“小张，你先带他熟悉熟悉环境，然后带他去后厨洗盘子，送餐。没事别老打搅我。”
那宋局交代完之后，打着哈欠又离开了。就这样，李伟航跟着张前辈一起熟悉了下饭店的环境。
龙山饭店，虽算不上天堂市的大头，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饭店了，店内的构造和设施都是国外进口的，请的最好的厨师。饭店刚开不过四月。如今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饭店接纳的大多都是社会的上层，故而室内设计也较为优雅。
“我们这里可是很受苦的，要是吃不了苦，现在走还来得及。”
“放心吧，我可能吃苦了，只要你吩咐，立马照办。”
“嗯，行，我看好你。”小张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刚来，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他说着又低头在伟航的耳边窃窃私语。
“小心这里的后厨，他们可都不是好惹的，仗着能做一手好菜，经常欺负新人，老板都拿他们没办法。”
“嗯，我会注意的。”
小张欣慰的点点头，对他来说，伟航算是他的徒弟，他自然不会怠慢，该交代的必须交代清楚。
“你就先在后厨洗碗的，有时候客人多，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也帮忙送送餐。都是一些简单的细活，认真点就行。”小张说着欲要继续开口。
“还要注意后厨的那些人。”
“孺子可教也。行，我先去忙了，有事找我。”
李伟航看着小张离开，慢吞吞的走到厨房。他走到洗碗池附近，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碗筷，倒吸一口凉气，奋力洗起来。
起初还不适应，可洗的多了，熟能生巧，伟航越洗越快，盘子洁净如新。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打他的肩膀。这时，才看到戴着高帽的厨师。
这厨师身材瘦小，要比伟航矮半个头，但看起来有些年长，起码要比他大五岁。语气生硬，说话铿锵有力。
“别洗碗了，客人太多，服务生忙不过来，你去帮忙送餐！”
“嗯。好！”伟航随即站起来应了一声。走出门，便看到脸上写满无奈的小张。
“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五号桌的客人，她点了七分熟的牛排。后厨做好了端上去，她非说不够七分熟，要重做。这连着上了三次了，次次都说不够熟。”
“这怕不是找茬吧。”
“谁说不是。”小张无奈的将盘子放下，抬头看着他，“五号桌的客人，我是不伺候了，谁爱伺候伺候。”
伟航看着桌上的牛排，抬头有看着小张。
“不如让我去试试？”
“你？”
伟航端起后厨新做好的牛排，兴致勃勃的走了出去。顺着座位号，他平静的走到五号桌前。
“来来回回都好几趟了，连个七分熟的牛排都做不好，这就是龙山饭店？也不过如此。”
五号桌的客人是个女人，听声音年纪不大，应该和伟航的年纪相仿，她的身边还坐着两位女士，应该是朋友关系。
“这位女士，且不要生气。我代表龙山饭店和刚才的服务生向您致歉。没能做出另您满意的菜品，真的不好意思。这是刚做好的牛排。”
女人听服务生态度陈恳，也没说什么，白了白眼，直接拿起刀叉，准备试吃。
“客人请稍等。”
“干嘛？”女人不屑道。
“绝美的佳肴需要美丽的女士配合优雅的环境，良好的心情和您一个真挚的微笑。龙山饭店专门为您点了一首最美，优雅永不过时，愿您用餐愉快。”
“神经病。”女人气势汹汹的拿起刀叉吃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高冷不可攀。或许是听到了伟航口中的赞赏，不自觉的夸起这牛排的好。
女人需要的或许并不是七分熟的牛排，而是想得到旁人的认可和赞赏。
这时，站在女人身边的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孩拍桌子突然站起来。吓坏了正在吃牛排的女孩。
“橙橙，你怎么了？”
“最好吃的糖果需要可爱的女孩搭配最治愈的微笑。好熟悉的句式。”女孩侧颜看向他。
“橙橙？你是小橙子？”
“航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