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人间烟火气
江意也反应过来了，嬉皮笑脸的回答，“因为你好看啊，这么多年了，更好看了！”
盛以河：“……”
江意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座椅调成合适的角度躺在上面，突然有些想念饼干了。
或许猫是一辈子也养不熟的，但她却对自己养的猫付出了很多感情。
……
江意遇见饼干的那天，江城刚刚下了第一场雪。
整个江城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作为一个没怎么见过雪的南方孩子，江意从前一天开始就一直特别兴奋。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江意就起了个大早，带着小铲子和塑料桶，从上到下全副武装，穿好防水的雪地靴，带上钥匙去了盛以河家。
因为有江景桐的这层关系在，江意能够以“兄妹”的名义，随时随地去找盛以河玩，或者借着照顾他生活的名义一起上下学和吃饭。
江意坐着车到盛以河住的老式小区公寓楼下，正好看见他站在路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她裹紧羽绒服，让司机先回家，等到晚上要上晚自习的时候再来接她。
江家的司机也很熟悉这套流程，十分放心的把大小姐放在路边，调转车头离开了。
江意提着桶，小心翼翼的接近盛以河的身后，刚想拍他的肩膀吓吓他，盛以河就回过头，两个人正好对上目光。
少年人的脸上没有怔愣，而是露出浅浅的笑，像是“早知如此”一般，“你来了。”
江意：“？？？”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少年人侧过身站在上风向，为女孩挡住夹杂着冰霜的北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眉眼带笑，看着她不说话。
江意习惯了盛以河的神秘莫测，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朝着盛以河家楼下的院子走去。
盛以河跟在她身后，变声期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昨天你就说要玩雪，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
因为你会来，所以我等。
江意走在前面，“咦”了一声，“我没有提前跟你说过啊，你就在外面等，万一我没来你怎么办？”
盛以河沉默了很久。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少年人缓缓开口，“没关系。”
就算她没来，他也会等。
他愿意把时间花在她身上。
江意没听清楚，转身走进公寓楼的院子里，直接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一阵风一样跑了进去。
盛以河住的是那种老式的小区公寓楼。
没有电梯，住户都是对门的邻居，每栋楼的楼层不超过六层。
比起江意住的别墅区，这边的住的都是城市里的工薪阶层，每一户住的都是一家人，所以院子里看上去比别墅区热闹很多。
有一种江意陌生的烟火气。
但她不排斥这种陌生感，反而觉得很温馨。
几个带着毛线帽的半大小孩笑哈哈的跑过去，还有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在旁边聊天散步。
江意熟门熟路的和周围的邻居打招呼，和盛以河还有几个孩子一起在楼下的小草坪上玩雪。
从堆雪人到打雪仗，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突然，有个小女孩尖叫着从一栋楼后面跑出来，“啊——”
江意下意识往盛以河那边跑，少年人挡在她面前，朝那个女孩叫了一声，“露露，发生什么事了？”
盛以河从小在这一片长大，这里的小孩都听他的。
他这么一问，那个被叫做露露的女孩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走过来，脸颊被冻得通红，抽抽搭搭的回答，“有，有大猫猫突然跑出来……”
她看上去不到十岁，只有盛以河的半人高，缩着脖子站在他面前，身量显得格外娇小，看上去特别可爱。
江意一听说有猫，很兴奋的从盛以河后面钻出来，“你说有猫？哪里哪里！”
江景桐不让她养宠物，理由是宠物养起来太麻烦，她要上学，没有这个空闲时间照顾。
别墅区住的人比较稀疏，方圆几里也碰不到一个养宠物的人家，更别说在高档的物业管理下，流浪的动物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但是江意和所有的女孩一样，天生就对毛绒绒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现在一听说有猫，哪还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脏不脏或者凶不凶，就是一定要撸到才行！
此时她双眼放光，那样子简直像书里见了唐僧肉的妖精，口水都快顺着下巴流下来了。
盛以河有些无奈，“可能都跑了。”
而且还把平时胆子很大的露露吓成这样，跑的一定非常快。
江意不在乎这个，上前拉住那个女孩子的手，往她刚刚跑过来的方向走，“带我去看看，你说你是在哪里看见那只猫的？”
露露的手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套包裹住，又软又轻，比妈妈给她织的手套摸上去还舒服，当下就不怕什么大猫了，嗯嗯啊啊的带着江意去了那栋房子的被阴面。
盛以河跟在后面，其他的小孩子们也都很好奇，纷纷跟过去看热闹。
江意是最先发现那只小猫咪的。
虽然她当时并没有认出那是一只猫咪的幼崽。
因为像猫咪这样长着毛的哺乳动物，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是可以看作没有毛的。
只有一层小绒毛覆盖着，很容易就看见幼崽粉色的皮肤，甚至连皮肤下的小血管都能看见。
并不是想人们平时看到的，浑身上下覆盖着蓬松柔软的毛毛，直接上手就可以撸了的那样。
所以一开始，江意根本就没认出来。
江意不认得，但是盛以河认得。
这是一只猫咪的幼崽，而且刚刚生下来不久。
如果没有妈妈在旁边，这种天气很可能就会直接冻死。
他们这片地方是老城区，以前就是这些流浪的野猫野狗的聚集地，像是这种巷子里或者房屋的背阴处，经常会看见猫或者狗下崽。
盛以河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他上去把那只幼崽抱在怀里，用取下来的围巾把它包裹住，对露露解释道，“你刚刚可能是不小心吓到了正在生产的母猫，这应该就是它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