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诺尔森.迪姆斯
凝渊躺在司其罗尔的医务室中,阿诺医生刚刚给他打上一瓶生理盐水。
莫比亚提.伍瑞比先生此刻也在这里,正是眼前这个学识渊博的书店老板救了他。
“谢谢伍瑞比先生,要是没有您我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莫比亚提.伍瑞比是个头发弯卷略长的儒雅中年男性,听到凝渊的话笑了笑声音柔和的否决道:
“我只是帮个小忙,关键的是你那个好朋友,看不出他还是很靠谱的吗。”
“好朋友。”
凝渊眉头紧锁,显然没有找到答案。
“是撒言格,我告诉他要想让你从昏迷中醒来,需要一种草药,那种草药只有地球才有,于是他就义无反顾的去了。”
“啊”
凝渊一时间有些呆滞,两人关系虽然说挺好,但他应该绝对没有到达不顾生命危险去地球。这并不是说地球多危险而是去的过程是九死一生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靠谱了。
凝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发懵。
中午的阳光并不是始终毒辣的,许多人更能感受到的是温暖和希望,这只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眼睛。
司其罗尔食堂的一个靠窗位置阳光打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其中一个正对太阳被照的睁不开眼睛。
“你不这样做的话,不仅不会得到丝毫的好处,你的身份也会公之于世,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范西达.比克是个阴险的人。”
面对富商莫易夫的怒火,范西达.比克就像一个听不懂话的小孩子,身着酒红色衬衫的他留着一点小胡子。挥了一下手中的叉子语气淡然甚至温柔。
“你猜这里的人是会相信一个南陆人的话,还是司其罗尔一年级主任的话。”
喝了一口青橘子水后他又说:
“只要你答应南陆的事,你的儿子就还有救。不过他的身体会消失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但他还是你儿子。”
范西达.比克的声音一向柔和动听,深受每一个年轻女教师的喜爱,何况声音的主人还是一个眼神深邃的成熟男人。
但这一切对于男人来讲没有什么作用,尤其是莫易夫这种看起来一脸大胡子的坚毅男人。
莫易夫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能留下命就好,别的不用你操心。”
范西达.比克靠在椅子上,用左手的食指点了点太阳穴。
“嗯。真是的,学校的学生都是拥有奇异能力的人,入学前都在教育部注册在案,真是难办哪。”
莫易夫盯着范西达.比克,他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把戏,但儿子的命确实驶向死亡的灯塔。
“那是你的事,尽快吧,不然你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莫易夫拿起礼帽快速离开,留下还在咀嚼牛排的范西达.比克,他也正准备离开,毕竟这个位置太晃眼了。
“我能坐这儿吗。”
一个女人独有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他侧头打量过去。是一个大概25岁的年轻女性。身着黑色翠花连衣裙,应该是修改过的。把她的身材完整地勾勒出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丽芙.阿诺是医务室里新来的医生。”
“呃,你有事找我帮忙,嗯我叫范西达.比克。”
在学校工作经常有造纸业、家居业、建筑业的人联系他寻求合作关系即使这里是司其罗尔学校也不例外。
“听说司其罗尔的教导主任是一个帅哥,一个阳刚的人。”
丽芙.阿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范西达.比克此刻才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又是一个只喜欢我身子有品味但肤浅的女人。
随即他笑了一下:
“今天天气不错,要到外面走走吗。”
……
莫易夫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向位于布威利街的双层独立房屋。这是特科王国中产阶级才买得起的房子,根据莫易夫的穿着,很显然,这不是他住的,现在他在南陆定居,这次是因为生意的问题。
莫易夫推开门还未走到卧室门口,小个子的墨温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莫易夫先生,您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嗯,我给你一点钱你去买点吃的。”
墨温笑了一下肉乎乎的小脸扬了一下,
“不用了先生,今天有人请我吃饭。”
说完墨温乖巧行礼完毕后就离开了这里。
这个比自己儿子小七岁的人是儿子的朋友,他们原本和流浪汉住在一起。
莫易夫来到卧室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瘦弱躺在床上的年轻人,这是他的儿子即使他们之前从未见过。故事的描述也不过是一个小偷偷了商人的钱包,最后却发现两人是失散多年的父子,证明这一点很简单,对于一个有钱找奇异人办事的富商来说。当然,这也得益于眼前年轻人手中的紫色银花铜钗,那是多年前一对年轻人的定情信物。这样看起来这一切都很合理。不过令人难过的是此时他的儿子已经时日无多了。
“你的眼睛和她真像啊,一样的美丽,我从未忘记你母亲多多.迪姆斯的眼睛。”
火炉上的水正在烧着,水缓慢沸腾的声音充满了这个只有呼吸沉寂的房间,在寂静的沸腾声中,过往20年的记忆,连同床上几乎哀毁骨立的年轻人一同出现在他的眼里。
那时他不会想到小说情节里穷小子与富家女的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20几年前就在这座城市里,有一家高档咖啡厅,莫易夫与多多.迪姆斯都是常客,只不过一个是喝咖啡的,一个是倒咖啡的。但正如那些无法规避的庸俗情节一般,爱情也无法规避,一个意外两个年轻人相知,想爱。
但这世界上只有跨越贫富的爱情但没有跨越阶级的婚姻。分开是注定的结局,两年后莫易夫从南陆回来,只有赚得一定的金钱他才有勇气敲开迪姆斯家的大门。
“她死了。因为你她死了。”
莫易夫那天从迪姆斯家出来只记住一句话。
时间永远是最滑稽的东西,在它面前英雄的宝剑始终有一天会成为孩童的玩具。
又过几年莫易夫在南陆成了家,有了新的爱情,这是一件没法批判的滑稽事情,更加滑稽的是这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进了坟墓也从莫易夫现在妻子身边扯走了一份爱。
棕鸟的名字来源于它身体的颜色,一种特科王国最常见的动物,一只棕鸟飞在空中透过窗户它听到了一种声音,它又飞近了一点,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床旁边的人低着头双手揉着眼睛。随后它又飞向有食物的地方。
墨温没有回家,他觉得和那群流浪汉朋友生活的地方称不上是家。
自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和诺尔森生活在一起,那时候诺尔森的母亲多多阿姨还在,但五年前她去世了,从此两个人过上了流浪的生活,多多阿姨生前住在威利姆市的贫民区,她是个有见识的人常常交自己和诺尔森文字,很多男士喜欢和她交朋友,以至于在最饥荒的时候,有些男士会过来多多阿姨的房间做客,她的那些朋友走后,有时我们一家还会吃上一顿肉,她是最好的多多阿姨。
墨温对多多阿姨的最大印象是那双晶莹的眼睛,它们永远是水润的。
7岁的墨温听诺尔森说想妈妈了,最近要去找她,他想跟着一起去,但诺尔森说还不到时候,墨温有点懊恼,他想把自己新认识的朋友介绍给诺尔森,可他说现在他感冒了没力气起床。
墨温沿着布威利街一路走着,现在已经到新朋友的家门口了。
“咚咚咚”
墨温敲响了门牌号0120的门。
“你去看看是谁。”
“我说了我交了个小朋友”
屋里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脚步声也一点点靠近客厅的门,吱的一声门被拉开了,门外是个小个子男孩,脸上肉嘟嘟的,男孩笑着说:
“下午好明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