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琴与剑，风与雪
“见过莫爷爷”今日是莫国公的生辰，白员外早早的携着老夫人和白汐禾前来祝寿。
这个莫国公是白员外在帝都做官时的好友，年轻时两人时常河边垂钓，谈古论今。
白汐禾今日一袭粉色抹胸裙，外套一件轻纱白衣，头戴珍珠步摇。
长发飘逸腰间，脸上吟吟笑，一副娇俏单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模样。
谁人想到这竟是三层楼楼主，有着远谋深算，凌厉果断的手段。
“听闻白兄弟有一孙女聪慧过人，还懂水利，今日见了果然是如传闻所说”
莫国公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笑容满面。
脸上经历风霜的皱纹透着属于将领的英气，眉宇之间隐约可窥探年轻时的卓越风姿。
白汐禾看两人聊得正欢，老夫人也在跟前来祝寿的几位老太太攀谈，便带着离墨离开正厅。
厅外一个穿着锦衣的妇人正与客人攀谈，经人介绍得知是莫国公的二儿媳，也就是莫书寒的婶婶。
这位婶婶倒是热情好客，满脸堆笑的迎着客人。
今日过来祝寿的人并不多，都是莫国公的旧相识。
莫国公的孙子也就是莫书寒，为人孤傲，好友并不多。
根据二楼的消息得知是因为几年前莫家军在滚河全军覆灭，莫书寒的父亲和叔叔也在其中，后来母亲也抑郁而终。
从此便从一个明媚少年转变为一个孤漠埋头专研战事的，百姓口中的血衣将军。
可这与黑蝉灭门有什么联系呢？
可他为何在查黑蝉，会不会是知道些什么？
白汐禾穿过游廊，来到莫家设的练武场，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舞弄着长枪。
“少爷，国公叫你过去一趟。”
莫苏寒放下长枪与朔风离开，好似看到白汐禾站在对面，但却没有打招呼。
白汐禾在木架上抽出一副弓箭，朝着靶子射了一箭，箭直接掉在两步远的地方。
白汐禾道也不管那支已落地箭，又射出一箭。
得想办法接近他，白汐禾暗想。
“姑娘，可曾学过射箭？”身后出现一男子，面目清秀，声音温柔带着磁性，举手投足尽显文人的儒雅。
白汐禾看着来人，不禁闪过前世看过的小说对文人的描写，原来这就是古代文人的模样呀。
见白汐禾盯着并未说话，于是男子笑了笑，“在下吓着姑娘了”。
“你可曾学过？”白汐禾反问。
“在下未曾学过”
男子见白汐禾拿着弓箭略显沉重，便伸手接过弓箭，白皙修长的手指与冰冷冷的弓箭并不搭。
“姑娘如果想练箭可挑选轻巧一些的，拿着也会称手一些。”
“嗯？”白汐禾收回眼神，嫣然一笑“我也只是出于好奇，顺便试一下。”
男子将弓箭放回木架中，“在下云望舒，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白汐禾”
云望舒！连名字都这么温柔吗？好似书里主角的名字。
等等，这个云望舒莫非就是莫书寒的好兄弟？
看过二楼调查过的消息，几年前莫家军出事之后，莫家长子莫镜流的军师兼好友云泽和夫人、幼女在回青州路上的竹林里被匪徒杀害。
当时由于夫人病弱，云军师并未一起随军。
但为何会如此巧合？难道云军师是知道些什么，被灭口的？
白汐禾快速地思索着，随后微微回礼，两人相视一笑。
“小姐，这里风大，我们去前厅吧”离墨打破平静，心里嘟囔：这人怎么老盯着小姐看？我们小姐还小着呢。
这个莫国公府倒是简朴，两条游廊穿过大院接连两边的几个小院。
院内摆置也简单，几座假山，几颗竹子，再加上一些花花草草装饰。
今日莫国公生辰，也就多挂了几个红灯笼。
白汐禾和云望舒并排走着，不时的交谈几句，一边看着莫国公院内的陈设。
“表哥”迎面走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肤若凝脂，长挑细腰，柳眉红唇显得楚楚动人。
“这位是？”女子看着云望舒身边的白汐禾问道。
“这是白府的白小姐”云望舒朝女子介绍道。
随后又向白汐禾介绍“白小姐，这是我家表妹，夏夜娥。”
“听家父说白家有女善水利，还得到了皇上的嘉奖，没想到妹妹竟然这般年轻”
夏夜娥笑眯眯的连连夸赞道。
“不过是随祖父读了几年书，不值一提”白汐禾轻声回复。
这女子着实会夸奖人，那我也不能输了气度。
“夏姐姐真是人如其名，好似夜空中的明月，天上下凡的仙子。妹妹见了姐姐才知道什么叫做闭月羞花呢”
白汐禾满眼艳羡地看着夏夜娥惊叹着。
“妹妹真讨人喜欢”被夸的夏夜蛾有些自喜，但却不显露于色。
说着拉着白汐禾过去院里的亭子，里面坐着几位年轻姑娘。
白汐禾把每个人都夸了一边，一群女人相聊甚欢。
这些都是京都里有背景的名门闺秀，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你们看”一名鹅黄衣服的女子两眼发光的看着前方，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不远处的走来两人。
一个玄衣沉重一个蓝袍飘逸，是莫书寒和云望书。
“莫将军真英俊”鹅黄女子撑着下巴继续说道。
“血衣将军过于冷淡，还是云公子风流倜傥”另一名青衣女子有些不服气的说着。
一群女子在犯着花痴一番争论。
白汐禾发觉夏夜娥也盯着路过的两人，眼波流转，面露娇色。
难道她。。。
“白小姐，你觉得呢”
被突然问道，还在思绪里的白汐禾不假思索道：“琴与剑，风与雪”。
白汐禾顿了顿，发觉口误。
于是笑吟吟的又说“汐禾年少，还是觉得满面春风的祖父最令人喜爱。”
亭子里顿时大笑一片。
莫书寒眼色变了变，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径直走过。云望书微笑着跟随其后。
“小姐们，过来用膳了”莫书寒的婶婶大着嗓门朝着凉亭上的姑娘们喊道。这婶婶也是个性情中人。
用过午膳，又看了几出戏，白汐禾便随白员外和老夫人回府。
白汐禾揉了揉肩膀，这个应酬也太累了。
繁文缛节太过繁琐，一整天都得端着，还好跟各家小姐都保持着不错的印象。
莲心禀报着这几天在帝都的三层楼联络点的消息，白汐禾静静地听着，看着窗外的明月，皎洁如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