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误杀（中）
“嗯嗯，她在12中读高三，我们到时候报志愿都报南京，到时候希望可以一个学校吧。”
从大龙口中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带着冰一样刻在李起光心里。
他那一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件很宝贵的东西，再也不会回来了似。
他板着脸，心里难过的看着大龙。
“对了，你赶紧回家吧，都这么晚了，明天还得上课呢。”
李起光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大龙架起单车，正要准备走，但间接又转回头说：“对了，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躲在站点暗处旁边的小刀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要是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我过几天可能没那么多闲时间了。”
李起光眼睛湿润，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好啊...”
大龙很快就不在这里了，这个学期过后，他就要去远方读大学了，而且还是跟女朋友一起。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6点你应该下课了，我去你学校门口接你，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再送你回12中上自修。”
说完，大龙扭头骑着单车慢慢的消失在最远出，转左，就看不到他了。
李起光带着难过回家。
高拓也一帮人在便利店看的一清二楚，小刀将他们的对话都告诉了高拓也。
“也哥，要不要跟过去，等下那个叫洛俊龙的就要走远了。”小刀问。
高拓也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然后丢在地上，用脚捻灭了烟头，吹出烟雾，说：“算了，那个叫洛俊龙的就先别搞他了。我现在有个更好玩的想法，明天下课后，你去将那个死娘娘腔带去废楼里，我自有办法整那个洛俊龙。还有...查一下洛俊龙他女朋友在高三几班？叫什么名字，然后...你知道怎么做啦。”
高拓也眼神示意，小刀立马了解到高拓也想要干什么。
小刀跟高拓也待的时间很长了，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小刀像有透视眼一样，直接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隔天下午，李起光就这样被高拓也一帮人带到了废楼去，但就是没看见小刀。
“你...你又想干嘛？我今天有事，你能不能别...今天找我啊！”李起光紧张到有些发抖，他害怕高拓也又再一次打他。
“有事？”高拓也嘴角抽动，笑道：“你是去跟帅哥约会吧。”
李起光突然惊讶，两眼瞪大对着他：“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我才没有这样！”说着说着，李起光害羞的低下头。
“哎呦，小光姐姐都害羞啦。”高拓也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点燃，火光照在他脸上。
阴暗的废楼里，空荡荡的，几乎都是一些乱石子。
高拓也对着李起光吹烟，烟雾在李起光的脸上瞬间散开，李起光闻着烟难受到咳了两声。
“我知道你跟谁约会...”高拓也一只脚踩在地面的石头上，从右兜里拿出一张照片给李起光看：“你知道照片上的女孩是谁吗？”
李起光拿过照片，里面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长相甜美，还绑着马尾，看照片里的校服就是12中高三年级的。
“这是洛俊龙的女朋友，叫曲静雯。你今晚去跟他吃饭，你知道他为什么请你吃饭吗？”
李起光没有说话，眼睛一直注视手里的照片，心里难过的不止一点点。
“人家叫你去做电灯泡，你还开心的像个野鸡一样，犯贱也不是这样啊！”
另一边，大龙来到12中校门口，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李起光和曲静雯出来。
曲静雯刚下课出校门的时候，就被一个奇怪的女生给带走了。
现在正落在小刀的手上。
“小刀他到了没。”高拓也扭头一脸严肃的问旁人。
“刀哥在QQ发信息我，说马上了...”
话音未落，小刀就从门里出现，还带着一个女的。
女的全身都被绑着，无法动弹，还蒙着双眼，她被胶带封住了嘴巴，被一个体型壮胖的男人坎在肩膀上。
“呢，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是来了吗！”
高拓也再次扭头看向门的方向，李起光很惊慌的跟着看过去，那女孩穿的就是12中的校服，而且还绑着马尾，他再次看了看照片，仔细将那女孩与照片对比，这不是照片里的女孩吗！
李起光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高拓也为了报复大龙，竟然将他的女朋友绑来这。
“呦，终于来了，先放一边吧，我先处理这边...”高拓也回头对着李起光：“然后再去处理那个女的。”
高拓也的眼神越发诡异，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冰冷，变态，凶狠，简直要把人往死里逼的感觉。
李起光看着面前的这一帮人，怕是今晚是个灾难夜了。
.........
“你好，同学，请问一下你是高三哪班的？”
晚上7点左右，大龙在12中门口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见到曲静雯和李起光出来。
他打了10几个电话给曲静雯，都飞去了留言箱，在QQ发了好几十条信息，都不见回。
问了一些曲静雯的同学，都说不知道去哪了。
他只好在校门口看能不能见到认识的人问一问。
“我是高三（1）班的，你有什么事吗？”女孩回应。
“是这样的，你认识一个...”话还没问完，大龙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女声叫他：“大龙...”
他回头，才知道是曲静雯的两个同班同学，韦涵和陈希。
“你怎么还在这啊？你不是陪静雯过生日吗？”陈希问。
“我正想问你们呢？我在这等半天了，都没见到小雯出来！”
“没出来？”陈希和韦涵对视了一下，眼里都带着疑惑看着对方，再看向大龙。
“可是静雯今天早就出来了啊，她还跟我说约了你呢。”陈希回应。
大龙这下才意识到曲静雯早就出了校门，可是就是没办法联系到她。
大龙叫上自己的同班同学，还给海少打电话，毕竟海少在社会上认识的人多，都非常讲义气，找个人应该不会很难。
当晚，几乎已经深夜，不凑巧的是雄哥带着一帮兄弟正要去12中找高拓也，但听自己手下的兄弟打听到说，高拓也好像带着几个人到旁边不远的一所废楼里，好像是为了教训一个人。
雄哥知道后，便领着兄弟们前往废楼那边去。赶往的途中，走在最后的一个男生特意给高拓也发了一条短信，还警告他说：“雄哥今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你可得小心了，蛋Q说了你的坏话，现在雄哥正要去废楼找你。”
高拓也的手机在小刀那里，他叫小刀将曲静雯关到一间漆黑无光的破房里，里面全都是一些垃圾堆，散发着许多难闻的异味。
“我去，这味道太他妈上头了！”
小刀裤兜里响起了信息的提示音，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边口袋，不是自己的，再摸了摸右边，才发现高拓也的手机在他身上，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短信，是小不点发过来的，里面的信息让小刀立刻紧张了起来，他慌张的面容对着前面3个人，说：“好啦，先不管她啦，赶紧的，”
小刀连忙飞奔走到废楼的大厅。那边虽然不是很明亮，但起码还有个大灯悬挂在残缺的柱子上，就是灯光显得很暗淡。
等他赶到那时，只见靠在墙面上的李起光鼻青脸肿的，显然刚刚被人群殴了，而且手段非常的狠。
“也哥……”小刀走到他身后叫住了他。
高拓也一脸不爽的回头，怒道：“什么事啊？是没看到我正忙着修理人啊！”
“不是，是刚才小不点发短信，说雄哥马上要来这边了。”
小刀话音一落，手里的手机突然来电，而且显示的是雄哥的手机号码。
“也……也哥，这……”小刀被吓住了。
“你紧张个毛啊，雄哥来就来咯，有什么问题吗？”高拓也带着一丝疑惑问。
“小不点说雄哥今晚喝了酒，好像蛋Q那个死仔说了你的坏话，雄哥正在气头上呢！”
高拓也拿过手机，不安的望了几眼小刀，在看看那来电的电话，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那死二五仔，他说我什么坏话了！”高拓也全身都透出一股不安，忐忑，焦虑，又带着害怕的气息。他现在胳膊还没恢复……倘若雄哥真的对他发火，那估计真是伤上加伤了。
“我也不知道啊！小不点也没有明说！”小刀比高拓也更害怕，像他这种连跟雄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在学校里就依赖着高拓也的关照，才免遭其他人欺负。
“那我现在接还是不接啊？”高拓也问。
“还是……”
小刀说出口的话还没说完，从大门走进来一帮混社会的混混们，正将手机贴在耳边的就是雄哥本人，他对着手机说；“要不然你还是别接了。”
这声音既浑厚，还带着震慑力，他们一听就知道是雄哥的声音。
“雄……雄哥，您怎么突然来……来这了，您直接给我信，我立马去找您，怎么能劳驾您来找我呢！”高拓也像个奴隶一样，一脸怂的走到雄哥身边，很礼貌的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那种低声下四的举动像极了一条会对主人摇尾巴的狗。
雄哥喝了将近一瓶半的白酒，此时的他神志有些不清，但还是能辨别的出站在他面前的是高拓也，他拍了拍高拓也的肩膀：“你小子可以啊，敢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你还当我是你的大哥吗？”雄哥气愤的推倒了高拓也，高拓也因为手受伤，身体没站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小刀正想要去扶，从蛋Q旁边走出一位很拽的男生，手里正拿着棒球棍指向小刀，喊：“你他妈敢去扶一个试试。”
小刀立马怂，不敢再靠近高拓也。
雄哥望了望四周，光线暗淡的原因，让他有些看不清，他有些糊涂的问：“诶，你死小子不是在这教训人吗，你教训是哪个啊？”
蛋Q突然凑近雄哥身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雄哥，你看那边……”雄哥眼神望向了左侧，不远处正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肥仔，那就是李起光。
“是之前很有骨气的那个娘娘腔。”蛋Q煽风点火，对着高拓也说：“高拓也，你还真是个废物啊，连个娘娘腔都搞不定，现在又不知道被哪个毁了一只手，你现在可真是倒霉到家了啊！”
蛋Q这人很卑鄙，他最爱看热闹了，还顺带将热闹的画面拍下来，好回家自个慢慢看。其实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多抓住一点别人的把柄。
像高拓也，还有一些兄弟，包括他的老大……雄哥，他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把柄。他实在害怕自己有一天，会被他们欺负，为的就是留下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东西，好拿来保护自己。
雄哥站着有些累，兄弟们给他找来几块石头，好让他坐在石头上面舒服点。
雄哥最近心情都很糟糕，感觉现在手痒痒的不搞点事，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他看向李起光，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说：“娘娘腔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呢，像个怪物一样，赶紧将他给解决了吧，我不想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雄哥的吩咐一下，带头的那位很拽的男孩带着棒球棍，身后跟着两个男生一步又一步接近李起光。李起光害怕到看着他们，说：“你……你们要干嘛，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雄哥拿出一根烟，冷笑道：“呵呵，犯法，老子就爱犯法，你管的着吗。”
两个男生将李起光拽了起来，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位举着棒球棍的男生，男生表情冷淡，很像电影里的杀手，连个笑都不会。
李起光害怕到求饶：“别，我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我又没得罪你们。”
他早就领教过更恐怖的折磨，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伤的很严重，最严重的一次还被送进医院过。老师曾经有问他：“是不是高拓也打的，为什么不赶紧告诉老师？”
李起光只会傻笑的回应老师说：“不是，是我不小心摔的！老师，你千万别告诉我奶奶，我奶奶年纪大了，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如果能求救，他早就在升初一的那一天开始，早就求救了。对他来说，自己被打的事情，就算被老师或警察知道，也只怕会遭到更大的报复。他现在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保护他，家里只有一个淳朴的奶奶，什么都不懂，年纪也大了，眼睛也花了，记忆力也不太好，家里穷的有时候差点没饭吃。
试问，他又哪敢将自己被霸凌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这次比之前更加让他恐怖，感觉很容易就此被人打残，他有幻想过自己被人活活打死的画面，是那么的恐惧，害怕，阴暗，犹如地狱恶鬼一样，逼迫你进入十八层地狱里。
棒球刚准备挥下去时，从隔壁一间破房传来手机的铃声，众人都在此刻愣住了。
是曲静雯的手机，她好不容易挣脱绳子的束缚，刚准备将关机的手机打开，想要跟大龙求救，却不小心摁到了闹铃声。
雄哥听到隔壁有声音，眼神望向高拓也：“什么声音？”
高拓也刚想要说话，旁边的蛋Q早就提前一步走去那间破房里，才发现原来有一个女生在里面，他朝着雄哥的方向喊：“雄哥，是个女的。”
“呵呵，可以啊，你这是学精了，你这是知道雄哥我最近烈火万盛，需要点降火的，才给我准备了一个马子在小黑屋里，等着我过去享用啊。”
高拓也并不想将这事搞大，他一只手支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身来。
“雄哥……雄哥，里面那个还是个学生，你不能……”高拓也拼命阻拦，但被蛋Q又给推倒在地，带着很嚣张的语气：“你就好好待着吧，别扫了雄哥的兴致。”
“阿古，你先将那个死胖子带到外面去，老子不想在happy的时候听到惨叫声。”
阿古很听话的样子，应了一声：“好嘞，雄哥。”接着对着兄弟们说：“兄弟们，将这个死胖子带出去，好好修理修理，免得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污染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