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案情初现
孙子明本想打趣陆小白几句，没想到一下子撞到吴队长的枪口上，顿时脸露尴尬神色，挺腰垂头，作出一副恭耳细听的模样。
他自知理亏，今天上午一个朋友新店开业，为了防止附近的一些地痞流氓过来捣乱，一大早就派人送来一个红包，邀请他过去捧场助阵。孙子明便在九点钟带了两个手下离开行动队，径直赶往东直门跑去助阵，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吃罢午饭赶紧归队。不曾想，其他两个小队，因为昨晚执行任务今天没有及时返回，接到密报后的吴队长命令第三小队出击，找遍整个警察大楼也不见孔子明的行踪。
无奈之下，只好任命刚调到行动队的陆小白率队前往逮捕匪徒。第三小队刚走不久，抽完一根烟后吴队长顿时后悔起来。
这陆警官新来乍到，经验不足，恐怕无法面对穷凶极恶的武装匪徒，一个指挥不慎，自己战死事小，第三小队可就要损失惨重，折本的可是他本人……想到这一点，吴队长就坐车匆匆赶来，正好遇见匪徒往楼下扔手榴弹一幕，陆小白被震晕，生死不明，第三小队被压制在楼下，一时间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赵占山平时跟孙子明关系不错，瞧见吴队长训斥孙子民胡闹，钱德旺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笑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就插嘴说道：“队长，你看是不是把线人叫来再问一遍，仔细理一理，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吴队长闭上眼睛思索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很快一个长相平庸，甚至带点憨傻模样的中年男人弯腰站在众人面前，露出一脸献媚的笑容，对着屋里的众人频频鞠躬示意，甚是殷勤。
“好了，三傻，你把情况再给各位警官诉说一遍，要讲的详细一点，不要漏掉一个细节。”吴队长有点不耐烦，口里催促的说。
“是是，队长，我这就说。”三傻咽了口吐沫，接着往下说，“今天早晨天还没亮，我就被马寡妇从屋里赶出来，你说气人不……”
“说重点，谁听你那点破事！”吴队长瞪起一双牛眼，恶狠狠的刺了三傻一眼，吓得后者浑身一颤，急忙止住话头。
赵占山把嘴咧了一下，忍住没笑，钱德旺眯着一双小眼，面无表情，孙子明拍了一下三傻的肩膀，笑道：“从马寡妇家出来，又干啥了？接着说……”
“是是…出来走了几步，感觉肚子饿就走出胡同，来到街上吃碗馄饨。”三傻舔了一下嘴唇，有点口渴，可是此时却不是喝水的时候，只好强忍着饥渴，继续说：“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我看见街对面一家旅社里面走出一高一矮两个壮汉，手里拎着一大一小两个皮箱，站在门口等黄包车…当时我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起大早赶火车做生意的。不过很快，我发现有点不对，因为这两个壮汉发现有巡警过来时，神色一变，转身重新回到旅社……”三傻说到这里，眼睛里精光一闪，恍惚变了一个人似的，憨傻模样顿时全无，露出隐藏在虚假面容下的一丝狡黠。
陆小白在一旁静静观察，跟人打交道正是他的弱项，不像这三傻一会儿多变，就像万花筒一般…暗自佩服不已。
这家伙天生就是一个做密探的材料，就像现代公园里只吃竹子的熊猫，一副憨居可爱的形象，谁又能想到这家伙曾经也是荤腥不忌得远古猛兽，敢和虎豹争雄！
“不错，规避巡警，本身就有些可疑…嗯，接着说。”三傻是吴队长培养多年的密探，称赞他就是间接的表扬自己，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看到受到众人的鼓励，三傻愈发来劲：“我这几年在队长的栽培下，别的没有，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于是我就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后来等巡警过后，两人在店门口上了一辆黄包车，我急忙尾随而去。这时候街上行人不多，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跟随，眼见着黄包车朝西南门而去…队长，你也知道那地方多有外国侨民居住，是再复杂不过的场所。”
几个人听到这里顿时沉默不语。赵占山性格火爆，忍不住问道：“难道是RB人，在城里几乎无处不在，要真是他们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是啊！这些鬼东西平时都不老实，队长，你看看我们还查下去吗？”钱德旺有点忧心重重的问道。小鬼好惹，阎王难缠。这些RB人都是凶神恶煞般的活阎王，在街道上行走，不但平民百姓远远规避，就连他们这些警察们也是唯恐避之不及，不敢上前招惹半分。
“不是RB人，是城外的胡子，因为我听见他们用山上黑话交流，正儿八经的本地人。”三傻一瞧自己的话引起了误会，急忙开口解释道。
“你小子说话不要大喘气，说一半留一半，快说…你怎么发现他们不是RB人？”孙子明把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下，伸腿踹了三傻一脚，嘴里笑骂道。
“我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吗？”三傻平白无故挨了一脚，嘴里难免争辩道，“后来两人来到一家古玩店，在里面呆了约有五颗烟的功夫，然后走出店门，手里的皮箱消失不见，换成一袋沉甸甸的小包袱。队长，虽然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我大致可以判断出是大洋，而且我还发现那个高个子壮汉腰里别着一把手枪。”
几个人听到这里眼睛都是一亮，一大包银元，听上去不错，这可是一笔好买卖，还是有必要继续追查下去。想到这里，吴队长追问了一句：“这看上去像是胡子们过来销赃，而且那个古玩店是他们常去销赃的窝点。呃…那家古玩店叫什么名字？你看清没有？”
“幸亏小的认识几个字，好像叫波云斋…对，就是这个名字。”三傻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说出店名。
“你们几个有知道的吗？这家店有何来历？背景如何？”吴队长开口问手下，却见几个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这件事并不难查，把那里的片警叫过来问问就一清二楚。三傻，你接着说，后来这两个家伙又到哪里？”孙子明关心那一大包银元的去向，这才是最查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