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海的女儿 暗黑真相
海巫婆起身,向着窗边走去,似乎陷入了回忆。她低声说:“古老的小美人鱼公主,她是多么的纯洁啊。她善良的心灵彷佛能洗净世上所有的烦恼。但是她爱上了人类的王子,她想变成人类,于是,她喝了我的魔法汤,遭受了尖刀砍进身体般的痛苦,以及被割去舌头用作交换的代价。然而,这一切实际上是……”
海巫婆呆呆地站立在了原地,她心中充满犹豫,因为有一个不能说出的秘密,也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她只能告诉爱丽儿,海国王丧失爱女后,禁止了这种法术,她不能违反海国王的规定。
爱丽儿很失望,她结束了拜访。海巫婆依依不舍地把爱丽儿送到屋外。同时,她劝说爱丽儿打消变成人类的念头,她叮嘱爱丽儿,美人鱼和人类永远不可能发生爱情,这是禁忌之恋。万一被海国王知道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然而,爱丽儿暗暗地下定决心,她要自由的爱情。
爱丽儿动身前往海国王的城堡。海国王的城堡在大海的最深处,那里有好多高高的大礁石,威严的海中卫士。爱丽儿沿着又黑又深的海底地道,穿过狭窄的高墙,终于到达了海国王的城堡。城堡雄伟巍峨,透着古老而凝重的气息。高大的宫殿闪烁着宝蓝色的奇幻光芒,令人肃然起敬。宫殿内所有的房间和大厅都很豪华,镶嵌着金子和珍珠。大厅中金灿灿的巨大宝座,象征着海国王至高无上的皇权。
海国王全身穿着黑色天鹅绒,白发苍苍的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王冠。他威猛、巨大,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当知道爱丽儿的来意后,海国王一脸怒气。他粗暴地吼叫着、咆哮着,几乎吓坏了爱丽儿。
海国王恶狠狠地说道:“美人鱼国度经历了数千年的沧桑,这个国度曾经发生过一场灾难。贪婪的人类搜集海底的金银财宝,同时,害死了我最心爱的小女儿。”
说话间,海国王的内心深处被勾起了感伤,恍惚着,他彷佛迷失在了过去,他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滑落。昔日的种种,他不曾忘却。
海国王哀伤道:“美人鱼国度是善良的种族,原本在大海里幸福地生活。美人鱼国度蕴含着许多宝藏,生物资源也非常丰富,加上遗宝和沉船,美人鱼国度如同一个大宝库吸引着人类。如果人类没有贪婪海底的财富,美人鱼国度和人类世界是可以共同感受大自然的美,共同生活在美的世界中。
我曾有6个美丽的女儿,6个当中,小女儿最美丽可爱。她如同太阳一般纯洁高尚,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宛如鲜花含苞待放,她的眼睛犹如繁星那样明亮闪烁,她的樱桃小嘴犹如红玫瑰那样娇艳欲滴,她的长发似瀑布及踝。
我的小女儿总爱撒娇地奔向我的怀抱,我很溺爱她。她总是一个人蹿东蹿西,脑海里总是充满各种幻想,她十分好奇人类世界。她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招人喜爱。有一天,我的小女儿从海中爬到岩礁上,她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色,一边休息。
这天,风平浪静的海面驶来一艘大船,大船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上面装满了世界上最漂亮、最精美的丝绸。我的小女儿好奇地跟着大船向深海游去,然而,不久大船撞上了大岩石的裂缝,船舷发生了倾斜,船桅也断了,紧接着,发生了船覆人溺。
我的小女儿注意到了一位英俊的少年,所以,在那艘船向海的深处下沉的时候,她及时赶到,她把少年的头托出海面,让浪涛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海岛。天亮的时候,我的小女儿吻了少年一下,少年苏醒了过来。他看到我的小女儿长得很好看,有一条漂亮的鱼尾。他对我的小女儿微笑,告诉我的小女儿,他是一位王子,并且他伸出臂膀紧紧地将我的小女儿拥入怀中。那一刻,我的小女儿很幸福,她欢快地为王子唱起海洋里的歌,画出五彩缤纷的图案,色彩斑斓的贝壳、柔软绵延的水草、各种有趣的鱼类。王子看这些栩栩如生的海里东西,他赞不绝口。
我的小女儿很单纯,她告诉王子,她是美人鱼公主,讲诉了美人鱼国度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国度,那里有满满的金子、成堆的珍珠、无价的宝石。
王子大为吃惊,他有了邪恶的想法,他想比世界上所有的王子都有钱。当他得知美人鱼国度在海底最深的地方,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于是,他欺骗我的小女儿,他需要一些财宝帮助受苦的穷人们。然后,他温柔地亲吻我的小女儿的脸颊和嘴唇,说她以后永远都是他的人了,他会带着她去见国王。
因此,我的小女儿为王子偷取了我的权力指环。之后,王子一边和我的小女儿恋爱,一边派出士兵。在权力指环的指引下,成百上千的士兵仅用了半天路程潜入了我的宝库。
王子的士兵们贪婪地索取海底财宝,又乘机入侵,大量捕杀海洋生物。他们破坏了我们繁衍生息的地方,这将我们彻底惹怒了。于是,所有海洋生物与人类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这场战役中,王子的士兵们被打败了,他们挣扎着逃离了大海。但是,海洋生物们死亡的鲜血将海水染红,美人鱼国度沉浸在了忧郁之中。
我的小女儿认为是我的误解引发了战争,是我的蛮横伤害了她心爱的王子。她渴求和王子结为眷属,她找到海巫婆打算变成人类,离开我,离开美人鱼国度。我非常生气和失望,背叛美人鱼国度必须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于是,我授意海巫婆割掉我的小女儿的舌头,让她的双腿如同走在尖刀上那样疼。我要我的小女儿在痛苦中,清醒地看清楚王子的真面目。
果然,王子再次见到我的小女儿时,知道她已经是一个被美人鱼国度抛弃的哑巴孤女。他嫌恶她,而且他正准备求娶邻国的公主。邻国有辉煌的宫殿,数不尽的财富,邻国公主也比我的小女儿更加美貌,皮肤更加细嫩、洁白。王子告诉我的小女儿,邻国公主才可以做他的妻子。美人鱼没有利用价值,变成了人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我的小女儿配不上他。而且贵族们和全体人民也都会说他不能和美人鱼结婚。
我的小女儿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当她看到王子和那个公主结婚了,人民阵阵欢呼。她的心沉了下去。她的心在碎裂,她悲痛地看向大海,我感应到我的小女儿的悲伤,我原谅了她。于是,我让她的姐姐们给她送去一把刀子,只要在太阳没有出来以前,把刀刺进王子的心里。当王子的热血流到我的小女儿脚上的时候,她的双脚将会又连到一起,成为一条鱼尾,她就可以恢复美人鱼的原形,就可以回到美人鱼国度。然而,我的小女儿觉得有愧,同时,她的心也死了。她为了王子,背叛了美人鱼国度,她交出了她美丽的声音,她每天忍受着没有止境的苦痛,然而,王子无情无义,背叛了她的爱。刀子在我的小女儿的手里发抖,她看着美丽的新娘把头枕在王子的怀里,善良的她不想制造悲剧。于是,我的小女儿把刀子远远地向浪花里扔去,然后,跳到了海里,她的身躯融化成了泡沫。
得知我心爱的小女儿死了,我非常哀痛,我对人类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要让人类受到痛苦的折磨,偿付我所遭受的苦楚。所以,当有船只航行到我的领域,平静的海面就会恶浪翻滚,暴雨如注,咆哮的狂涛袭打船只,盖过船只。船只偏离航道,望不到陆地,找不到蔽身之所。然后,被海水大口大口地吞噬,被袭得全成了碎片。落入海中的人类痛号,哭诉,像一大群无依托的幽灵,最后,统统葬身海底。总之,人类是我们美人鱼永远的敌人,我绝不准任何美人鱼和人类相爱。”海国王激情地讲述了美人鱼国度的秘密和他的复仇。
爱丽儿震惊了,这个秘密太悲惨,彻底颠覆了她对小美人公主和王子爱情的认知。原来,古老的小美人鱼公主的爱情故事并不美好,它的背后藏着阴暗、血腥的仇恨真相。
然后,海国王打开了大厅的一个嵌板,爱丽儿又吃惊地看到破损不堪的船只以及无数残废的物品,全都是遇难船只留下的东西。爱丽儿彷佛从中瞥见了那些船只慌乱和无望的挣扎,彷佛听到那些遇难人类对死亡恐惧的喊叫。
爱丽儿为小美人鱼公主的爱情遭遇而痛心,同时,她的内心难以平静,“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坏人,其他人类不应该成为这场仇恨的牺牲者。”
然而,海国王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