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平凡暖心 乐观隔离
此刻,疾控人员都像拧紧的发条,他们详细询问爱丽儿。“你是否去过海边?你回来后去过哪些地方?你乘坐了什么交通工具?”疾控人员戴着层层口罩及护目镜,详实细致的调查令爱丽儿感到紧张和恐惧。爱丽儿不说话,疾控人员以为爱丽儿有抵触情绪。于是,又耐心劝说。然而,爱丽儿回答得稀奇古怪,疾控人员还是没能提取到有效信息。
大约十分钟后,到达了一家医院。医院的正门被铁锁封住,侧门唯一的出入口由疾控人员坐守。医院内每隔几步就竖立着“请佩戴防护口罩,就诊前先测量体温”的告示牌,所有医护人员都身着防护服。急诊大厅人山人海,挤满了输液的人。人们都戴着口罩挤在一起,又尽量保持距离。人群里不时传来咳嗽声,充斥着匆忙、慌乱、焦急。
疾控人员将爱丽儿带到采样室,采样室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药水气味。看到一身白大褂的医生,爱丽儿很恐惧。医生将棉签伸进爱丽儿嗓子眼,爱丽儿紧张得张着嘴巴,她怯弱的瞳孔中满是恐怖。
采样结束后,疾控人员将爱丽儿等密接人员送至统一隔离点。隔离酒店先要进行消杀,爱丽儿他们一字排开等候在隔离酒店门口。
这会,密接人员正在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我们小区昨天有人确诊病例了,真的好害怕”。
“这个病毒传染太厉害了,该怎么办啊?”
“哎,疫情爆发、人传人,又是封城,传播速度太快。”
“疫情不给任何人缓冲的时间,我的婚期都延误了。”
“我现在都戴五层口罩。”
“你为什么要带五层?”
“我觉得轻微憋闷的口罩能避开病毒吧。”
“这段时间,我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要把衣服重洗一遍,感觉到处都是病毒,空气、物体都会传染!”
“现在新增病例又多了,也不知道疫情能不能控制住?”
“哎,我是吃不香、睡不好。”
……
爱丽儿对人类疫情很模糊,但是她能感受到人类的恐慌和焦虑,现在她也随之有了无以名状的恐惧。
爱丽儿他们分批进入了酒店。酒店工作人员依然全副武装,为爱丽儿他们进行测量体温,喷洒酒精消毒,在宣讲政策之后,为爱丽儿他们办理了入住。
之后的每天,酒店工作人员都会将餐品配送到爱丽儿他们的房间门口,为爱丽儿他们测体温。志愿者会送来生活必需品,为爱丽儿他们进行心理辅导。3天后,再次检测,爱丽儿没有发现感染,被解除了隔离。离开时,爱丽儿看到隔离酒店招募志愿者的公告。于是,她申请加入了志愿者团队。
爱丽儿和志愿者们每天为隔离人员送餐上门,与他们互祝平安,善意地交流。爱丽儿听到隔离人员最多的话语,就是“多希望明天就能解封”、“每天做梦都梦到疫情结束了,回家了”。志愿者们尽力去消除隔离人员们的恐慌,他们有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也有耄耋之年的老人。24小时待命的疾控人员们,每天都对隔离酒店进行连续两个小时以上的消杀。他们摘下口罩时,脸上都是深深的勒痕。
志愿者们积极地提供防疫、生活保障。疾控人员们没有休息,加班加点,都在共同为战疫贡献着力量。爱丽儿从听不懂人类话语到“读懂”人类的心声,从对人类疫情的一无所知,到对人类全民抗疫的了解。爱丽儿渐渐融入了人类世界,她实实在在地感到自己是一个人类。
爱丽儿总会陪一位独自隔离的老人聊天。老人告诉爱丽儿,他的家人被感染,住在重症监护室,老人给家人留言,“要挺住,要坚强,要配合医生治疗,战胜疫情。”一位阿姨跟爱丽儿聊起她家中的情况,她一家五口有四人被确诊,收治在医院。爱丽儿以为这位阿姨会难过,没想到阿姨乐观地说,相信,一家人一定能健康开心地团聚。爱丽儿被人类积极的情绪感染。爱丽儿觉得疫情虽然严峻,却激发出了人类骨子里的韧性、坚强和温暖。
爱丽儿在这里也交到了一位好朋友,好朋友名字叫娃娃。娃娃纯洁善良,留着齐耳的娃娃头。她个子不高,胖胖的,有着圆圆的脸蛋,微笑时总会露出整齐又洁白的牙齿,十分可爱。
娃娃刚开始隔离时,感到非常郁闷和寂寞,她在这儿没有一个朋友。当娃娃悲哀地站在窗子面前,把窗子打开朝外边眺望时,她多么高兴啊,爱丽儿快乐的面孔正和她打招呼。然后,她们保持了这个习惯。娃娃和爱丽儿都非常有爱心,她们会一起拿点心给跑进酒店的流浪猫吃。当流浪猫围过来,舔舔点心,快活地吃起来时,她们都非常开心。娃娃非常喜欢爱丽儿,爱丽儿总是趁忙完事情的空档,来找她聊天。娃娃和爱丽儿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们总是聊得津津有味,除了娃娃妈妈的病情。娃娃只记得进入隔离酒店的日子,因为这是娃娃妈妈确诊入院,娃娃独自住进隔离酒店的日子。娃娃时常会请爱丽儿帮忙拍照,娃娃戴着口罩的脸上总是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娃娃会裹手对着镜头做出比心的姿势。娃娃说,保持好心情,才能提高免疫力避免病毒。
爱丽儿觉得和娃娃在一起有说有笑、轻松自在,彷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海。娃娃和爱丽儿约好,等隔离结束后,要请爱丽儿去家里玩,她们一起吃零食,谈天说地。爱丽儿也喜欢娃娃,她们就这样成了好朋友。
爱丽儿每天奔波在隔离酒店内,这天,交接班时,忽然,有钢琴声在大厅响起。钢琴声委婉却又刚毅,爱丽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大厅的电视屏正在播放钢琴演奏片段,只看了一眼,爱丽儿悸动不已。美妙的钢琴声中,“王子”近在咫尺。“王子”神情有一点严肃,但又很亲切,他消瘦却挺拔英俊。“王子”仍旧一身休闲西服,皮肤很洁净。他干净的眼神落在钢琴键盘上,弹奏中,嘴唇随着音乐有些微动。钢琴声让爱丽儿感受到格外心安,“王子”身上似乎散发着光芒。爱丽儿着迷地望着,冲“王子”微笑。
淘气的她忽闪起水灵灵的大眼睛,抿起嘴,用手触碰电视屏。然而,电视屏立刻跳出一个对话框,钢琴演奏片段变成了鲜艳而华丽的广告,钢琴男生不见了。爱丽儿惊讶又失落,这时,爱丽儿想起了科技潮品零售店,女店员曾告诉她,只要买了智能手机,王子就是她的了。
爱丽儿立刻高兴起来,露出了天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