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狼的身边没有羊
小晴怅然若失，她回到了白府。
朱武大闹驿站，弄得长安人尽皆知。出了名的白雅，宅院很快有了着落，在长乐坊，一个官员衣锦还乡留下的府邸。院落别致，环境优雅，白雅雇佣了一些仆人，丫鬟，正式的落座于长安。
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白雅终日苦读，虽然她对自己的才华很有自信，但是她不会因为自信而松懈。
小晴回来之后，安排了一些琐事。这才来到了内室。她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知白雅，让白雅对这个皮皮的人有个提防。可是看到白雅认真的样子，她又把想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白雅所做的一切，小晴都看在眼里，那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羡慕的人生。此时，摆在小晴面是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她可以变成大人物的妹妹，去参加科举，变成被千古传颂的女人。哪怕科举不重回到信都，也是大家闺秀。以后会嫁给富贵好人家，总归前途似锦。
越思考，心情越复杂。
“小晴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事？”
小晴被熟悉的声音打断思考，寻声望去。看到的是江启辰，江启辰面容憨厚，但那双眼睛有如星辰大海，似乎能把一切都看穿了。
“江少侠，我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变成众山小大人，你会这么做吗？”
在小晴的心目中，众山小才是年轻人中最帅气的样子，她认为年轻男子都应该羡慕甚至是嫉妒众山小。毕竟众山小有尊贵的身份，年轻人无法比拟的本领。
“我不。”
“为啥？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众山小大人手下有上千教众，而且他还像神仙一样能使用雷电。”
江启辰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众山小厉害，可我不喜欢他青色的眼睛啊，你想想长着青色眼睛的江启辰那得有多难看。”
“你还注重容貌？”
“亲娘十月怀胎生下的我，我这张脸代表我父亲和母亲的延续，我凭啥不注重。大家读书都学的是四书五经，学武也都殊途同归，唯独这张脸才能代表我是江启辰。”
“哼，自恋！”
“嘿嘿！”
小晴没继续和江启辰闲聊，心里有了决定，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之后，小晴一如既往没有表再表现失神的状态。还去厨房嘱咐着小姐晚上的伙食要清淡一些，少一些。又去后院吩咐着熏香的材料也要选上好的，这样晚上小姐才能睡得香。
……
几天过去了，小晴神色平淡的来到了皮皮留给她的那个地址。皮皮在，依旧蒙着脸。
“我要怎么做才能换成小姐的模样？”小晴盯着皮皮的眼睛，开门见山的问。
皮皮浅笑，没人能抵挡改变人生的诱惑。他熟门熟路的解释着：“首先我们要抓住她，你可以杀了她，也可由我动手。然后我用自己的手段，把她的脸皮剥下来换在你的脸上，没有伤痕，没有破绽，三天之内，不能笑，不能生气。三天之后，你就是白雅了。”
“你以前这么做过吗？”
“很少，但是做了就会做的很彻底，我可以告诉你，户部尚书顾明是被换过脸的人。”
“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不怕我背叛你。”
“那又怎样，谁又能证明你说的话。”
关于换脸的技术，皮皮信心十足。
……
“好吧，那我先走了，今天出来是帮助小姐买一些驱蚊的胭脂，长安的蚊子多，她又细皮嫩肉的一身臭毛病。”
小晴带着埋怨的口气，皮皮越发确定小晴心里发生的变化，心中得意。小晴行礼告辞，走到门口停了，严肃认真的问：“为什么一直蒙着脸？”
“你别问的太多，祸从口出。”
皮皮不喜这个问题，眉目之间带着杀机。小晴被吓到了畏惧的点点头，转身离去，一句话没敢多说。
皮皮目送小晴离开，迫不及待的回到内室。内室有一个秀才，被点了穴，虽然动不了，但眼里满是恐惧。皮皮拉下了面罩，秀才的眼睛乱动，满是惊惧。
这个秀才见到的是皮皮残缺不全的脸，皮皮拉动着撕裂的嘴角，认真的说：“我可以交换任何人的身份，但自己的却不行。因为只有这副残缺的身体才具有这种能力，不过，我除了换脸还有一招，我称呼它为借尸还魂。”
说完，皮皮把手放在秀才的脸上，秀才很快扭动起来，像个干尸一样栽倒在地上。而另一边的皮皮则是完全变成了秀才的模样，皮皮在铜镜里看着这张新脸，认真的说：“虽然效果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但我确实想去北里体验一番，听说鸾凤居的姑娘个个才华与美貌并重。”
……
两日后，小晴又来了，她告诉皮皮，白雅明日要去静夜思茶楼喝茶，为了不引起大家的主意，特意包了一间单间，单间的名字是梅花亭。
“她带侍卫吗？”
“带！”
皮皮想了想：“只要把江启辰支开即可？”
小晴纳闷：“影子大人才是白家侍卫里最厉害的，众山小大人也可能随行，为什么单独要支开江启辰呢？”
“你别管，照我说的做就行。”
……
白雅果真在小晴说的时间去了静夜思茶楼，不过她似乎不止是喝茶，还抬了一个大箱子。
皮皮在暗中观察着，思索着箱子的用途，看侍卫的样子，箱子应该不轻，里面装了金银财宝，还是其他的物件？
皮皮很谨慎，并不急着现身。白雅进去有一段时间了，江启辰一直没有现身。
虽然，现在情况已经很稳妥了。但皮皮迟迟没有动手。据皮皮所知，白雅为了科举，已经多日不曾出门，怎么能有闲心来这里喝茶呢？
白雅在长安引起轩然大波，连户部尚书都因为她而惨死。皮皮告知自己，虽然控制了小晴，但对付白雅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因为，他不知道白雅对小晴的信任程度有多少？
时间又过去了一阵，静夜思茶楼又来了一个人，着装简单，但到了门口，就被茶楼的伙计认了出来。银客，长安的财神，茶楼老板亲自迎接，闲聊几句，上了二楼。皮皮在对面看得真切，银客进了梅花亭单间，开门时，也见到了单间内只有白雅一人。
原来这次喝茶是和银客有关。金算盘力挺白雅参加科举，人人皆知。而银客又是金算盘的得力干将，两人见面必然是商量科举事宜。
想通了，躲在暗处的皮皮也笑了，白雅真是失策，长安繁荣，但不代表着这里安全。他准备动手，却见白雅走出来，对着小晴吩咐了几句，又进了单间。不一会儿，小晴带着几个侍卫，进了单间，出来的时候，把那个大箱子抬走了。
如此看来，箱子是白雅用来交给银客的，应该是白雅孝敬金算盘的宝物。皮皮不在乎箱子里有什么，倒是多看了小晴几眼，小晴紧张，乱看。但以小晴的本领，怎么能看到皮皮？皮皮暗笑，这个小晴似乎心急了一些，但想法没错，要当白雅了，怎能不紧张。
小晴跟着侍卫们下楼，看到侍卫们往钱庄的方向走，又回到了楼上。殊不知皮皮这个当口已经从对面过来，小晴进入单间没有多久，皮皮推门而入。
那一瞬间，皮皮愣了。单间里没有银客和白雅，屋里等他的是江启辰和众山小以及被皮皮自以为控制的小晴。
“小晴，你这是？”
“我承认你的改变命运充满了诱惑，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永远做不了白雅，白雅小姐能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是因为她有那个资格。而你，应该就是阴府的人，是杀死白浩辰大哥凶手的同伙，我爱的人死了，但不代表我的爱就结束了，不论白雅会不会帮白浩辰报仇，我会为白大哥报仇。还有，不要用你那套无知的理论走遍天下，你觉得狼的身边总有一只可怜的羊可以利用，我告诉你，狼的身边从来不会有羊，本姑娘也是一条惹不起的狼。”
江启辰听了嘿嘿的笑，众山小的脸上也带着赞赏之色，同时朗声说道：“阴府的人，你投降吧！”
“休想！”
皮皮伸手去抓小晴，只要抓到小晴，就可以挟持小晴。在皮皮的心中，坏人对付好人都是这样的。皮皮也是武道八重，这个距离抓住小晴完全没有问题，他抓住了小晴，大喊：“你们敢动手，我就杀了她，我……”
噗嗤！
众山小手上的闪电像剑一样射出，直接穿透了小晴和皮皮的身体，皮皮不可置信的看着众山小，忍不住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嗖……
众山小收了闪电，同时大喊了一声：“师傅。”
江启辰冲到小晴身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粒丹药塞进小晴的嘴里，而皮皮则是带着伤，从茶楼的窗口撞了出去。
众山小立刻追了出去，最后把皮皮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众山小觉得有些不对劲，过去一拉，皮皮就倒了，他的衣服之下就剩下一身干皮，而众山小给他留下的那个致命的伤口，还在那个张人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