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逆天而行
“妖怪？”
周奎有些不敢相信，即便最近在他的身上发生了挺多匪夷的事情，他还是不觉得这个世界会有妖怪这种东西。
江启辰很相信沈半的话，御剑术虽然在现在看起来是剑法的顶端，但实际上在上古时期，御剑术只是普通的剑法。
达摩一苇渡海，凭借肉身就能抵抗自然的力量。昆仑仙人的炼丹术，听说道家以前有很多的长寿道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炼丹术失传，道家空有一套理论，若不是绝世天才李风水以一己之力支撑着道家，或许道家也就剩下了神机子这样只会满嘴谎言的道士。
……
“朱武大哥，你信妖怪这种说法吗？”
“当我们喝了圣水之后，就已经不是人了。但如果换一个说法，那些圣水只是天地灵气的另一种显现方式，只是我们不懂天地灵气如何运用，接收了我们并不知道的灵气性质，导致我们的本领分类。有些灵力人类无法接受，变得诡异，比如徐世荣的杀人骨，皮皮的换脸术。我个人认为，从某种意义上，他们两个人的术，就属于妖。”
周奎叹气：“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如果真的有妖，那我们就尽量不让他们出来不就行了吗？”
江启辰并不同意周奎的说法，他认真的说：“如果真的有妖，我想把他们放出来。”
“江大哥，你疯了啊！按照咱们的说法推测，这三十六天罡洞、七十二地煞穴里的妖怪，可是上古仙人用生命为代价给封印的，我们把他们放出来，还不任由妖怪为祸人间。”
周奎认真的说，江启辰沉默不语，他也在思考自己做的对不对。周奎是个急性子，对着朱武喊：“你也说他两句，这件事情关乎人间，可不能胡闹。”
“我无所谓，赊刀现世必然有他的道理，如果天下妖物尽出，那我这把赊刀就要斩妖除魔了。”
周奎害怕了：“哥，我错了，你别跟着加油添火了，江启辰可什么都敢做，你不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就给自己找乐趣，你得为天下黎明百姓想想。”
朱武不屑一笑：“周奎，你为了钱给金算盘做侍卫，也杀了不少人吧，现在要当好人了。”
“江湖这个地方，刀头舔血，杀人算个什么？就算杀人狂魔，能杀多少人，但是这不一样，天下黎明百姓有多少人，如果妖怪出来了，那就不是杀人的问题了，那叫生灵涂炭。”
……
江启辰说话了：“大家知道我的出身吧。”
这段时间，大家坦诚相待，周奎和朱武都知道江启辰是异人的事情，而且他们在和江启辰喝酒的时候，听江启辰说了桃花村的鲁达，为了炼丹放弃长生的金丹道人。俩人不明白，江启辰这个时候说这个东西干什么？
“当年，我吃了种子，力量需要破茧重生，我被金丹道人带到了虎穴，另外一个异人被达叔带到了毒潭。毒潭虎穴的坐标都记录在异人殿当中，我们被带到毒潭虎穴的目的也很简单，这两个地方是天地灵气汇集的地方，我们体内的昆仑种子，需要灵气来喂养他们。”
“这和我们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当时，异人殿的殿主想利用我们的重生重振异人殿的神威，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天地灵气近乎枯竭，在毒潭的异人几十年后才苏醒了过来。而在虎穴的我，却比那个异人晚苏醒了二十年。”
朱武懂了：“你的意思是虎穴的天地灵气更少。”
“嗯，我虽然不知道虎穴的具体地址，但是我知道虎穴就在武当山附近，我想天地灵气枯竭的原因，就是因为上古仙人设置了仙山琼阁这种阵法，不断的吸收天地灵气维持阵法封印妖怪，才会导致灵气枯竭。”
“这只是你的猜测。”周奎还是持反对意见。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上古仙人做错了，他们想彻底毁灭妖怪这个物种，却没有想过一点，他们把自己也毁灭了。”
朱武乐了：“江启辰，我同意你这个说法，破坏这仙山琼阁大阵，给天地灵气一个复苏的机会。”
周奎大喊：“我不同意。”
江启辰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沉稳的说：“周奎，你先别急着反对。你钦佩金算盘大哥，那你问金算盘大哥他是什么想法，现在就飞鸽传书，顺便多问一句，仙山琼阁大阵重新开启是道家的主意吗，这件事是不是和李风水有没有关系？还有，李风水家都被人占领了，也不管，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现在就飞鸽传书。”
江启辰认真的承诺说：“在你飞鸽传书回信之前，我保准不动仙山琼阁的阵法，一旦他们同意，我会倾尽全力破坏这个阵法。”
……
金算盘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天师李风水正坐在他的对面。金算盘皱眉：“求天师指点，这个江老弟给我出的难题真是一次比一次大。”
“他这一次又做什么？”
“他要破仙山琼阁大阵，放出镇压在三十六天罡洞和七十二地煞穴的妖怪。”
天师听了，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请天师指点。”金算盘恭敬的说。
天师反问：“我们不是要下棋吗？”
金算盘也不知道天师的想法，既然天师说要下棋，那他只能陪着天师下棋。天师说：“这次我们不要猜子了，金先生执黑先行吧。”
天师这么一说，金算盘这个聪慧之人马上就猜出了几分，但他没有说话，依言而行。他执黑先行，天师落子。金算盘太熟悉这个落子了，这是他和江启辰那一盘，这一年多，金算盘没事就会推演这盘棋，棋早在心中了。
金算盘落子，与那日一样。天师落子，与江启辰无异。这一盘棋，虽然换了一个人，但最后的结果和那日一样，金算盘输了一目半。
“我对这盘棋痴迷，日日推演，熟悉的很。只是没想到，天师你竟然也对这盘棋记忆如新。”
天师叹气，认真的说：“一年了，为何一步不改。”
“我没觉得自己走错了。”
“但是你输了。”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既然无错，为何赢不了，若天意如此，我无力回天。”
“就和当年夫人惨死在你面前一样吗？你屈服了，你怕了。”
“不要提我夫人，任何人都不准在我面前提到她。”
“我是天师，你能奈我何啊。”
金算盘浑身发抖，他被刺激了，不再是那个冷静的金算盘。当年，他并没有如日中天的财富，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一个相爱的妻子。他为了妻子挣钱，却惹了他人的嫉妒，有人雇佣山贼去了他家，他躲了起来，夫人站了出来。金算盘以为山贼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但是他错了，山贼用夫人的命，威胁夫人说出金算盘的下落，夫人没有出卖金算盘，那些山贼就杀了夫人。眼睁睁的看着夫人，金算盘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他知道如果自己出去，自己也会死，他必须要活着，活着才能报仇。
之后，金算盘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大杀四方，财源广进。他很快拥有了想要的一切，但是他的心却时时刻刻都被折磨着，他的夫人在倒下那一刻欣慰的眼神，在那个眼神里他无论如何都是被人保护的弱者，他这辈子无论多么强大，他都走不出那个阴影。
金算盘站了起来，默默的朝着佩剑走过去，他拔出了剑，剑指天师：“就算你是天师，我也不许你践踏我的灵魂。”
天师严肃：“挑战我的人会死。”
“那又怎么样，为了夫人，为了自己，我死而无憾。”
听到金算盘这么说，天师哈哈的笑了起来，指着棋盘说：“你如果在这里就死而无憾，那就算江启辰有天算的本领也赢不了你。”
金算盘看到了天师指着的那颗棋子，他懂了，他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是对的，因为他要每一步都是努力的让自己活着，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那颗棋放在让自己损失很多的位置，会不会就有了机会。
金算盘把剑扔向一边，跪在棋盘边上：“我懂了，如果我置之死地而后生，那我就能赢了。”
天师点头：“道家的说法不一样，顺者生逆者忘，把自己的死当做一步棋，这叫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