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定近畿

织田信长起兵西上，入京恢复了足利氏的权威，却绝不居功自傲，对荣誉地位坚辞不受。织田信长率先垂范，断了其他领主争抢官位的念想。这大概是因为织田信长胸怀大志，为将来获得天下而对眼前的功名利禄不屑一顾吧。京都平静下来之后，织田信长回到自己的根据地，整顿兵马，养精蓄锐，以备再战。当时，三好氏撤退到了南海，但一直在等待机会卷土重来。织田信长对这一点早有察觉。越前国的朝仓氏对织田信长也不满。近江国的六角氏一直想恢复原来的领地。还有其他敌视织田信长的势力一直在蠢蠢欲动。织田信长一直在关注着天下的动向。

一、三好氏作乱

岩成友通、三好长逸、三好政康、三好康长等三好氏一党和摄津国的斋藤龙兴、长井隼人正等沆瀣一气，一有机会就想杀回京都。三好氏率军进入和泉国，攻陷了三好义继所在的城堡。永禄十二年（1569年）正月五日，三好氏趁织田信长不在时，突然袭击京都。当时，足利义昭住在日莲宗的本国寺。三好氏实施火攻，长冈藤贤、三渊藤英等与三好氏的部队进行了殊死肉搏。三好氏对本国寺崇敬有加，幕府派人来谈判，说希望在足利义昭迁至七条道场后再发动进攻，避免本国寺被毁。三好氏答应了这一请求，也中了幕府的缓兵之计。永禄十二年正月六日，三好义继、池田胜政、伊丹亲兴等援军赶到了。于是，三好长逸、三好政康等在本国寺防守，三好康长、岩成友通等渡过桂川，阻击三好义继、池田胜政等援军。三好义继、池田胜政等和三好康长的部队作战，起初作战失利。然而，伊丹亲兴等英勇奋战，三好义继等打退敌人，逼近敌人的大营。长冈藤贤、三渊藤英等从本国寺方向向三好氏的大营发动突击，三好氏抵挡不住，溃败。织田信长在岐阜城听说这一变故之后，急行军赶赴京都，于永禄十二年（1569年）正月九日早晨赶到本国寺。这时，三好氏已经溃败逃走。织田信长拜见了足利义昭，并嘉奖了有功将士。此次，堺士民又帮助了三好氏，所以织田信长派部队前去警告。堺士民听说此事，赶紧献上二万贯钱并谢罪。织田信长宽恕了堺士民，京都复归平静。

三好氏能够如此轻易地攻击幕府，使织田信长意识到今后必须采取充分的对敌策略。织田信长命令众将修建新营，加强幕府的安全防御工作。村井民部、岛田所之助具体负责施工。为了加快工程进度，织田信长亲自督工，士兵们不分昼夜施工，新营比计划完成的时间提前竣工。众将的宅邸分布在新营的周围。织田信长不仅修建了新营，还修缮了皇宫。在这一过程中，木下秀吉也表现出了高超的管理能力，织田信长将他留在京都，负责守卫二条新营，以应对不测情况。安排好之后，织田信长回到了岐阜城。

二、征讨但马国

山名氏好几代人都被任命为但马国守护，而今每况愈下。山名祐丰惨淡经营，勉强维持。摄津国的伊丹亲兴、池田胜政建议织田信长吞并但马国。织田信长采纳了这一建议，命令伊丹亲兴等攻打但马国。永禄十二年八月一日，伊丹亲兴等入侵但马国，不出十天，便打败了山名氏的部队，山名祐丰投降。这时，生野银矿归织田氏所有。之后，生野银矿不断产出白银。羽柴秀吉征服安艺国一带时，任命伊藤石见守专门负责银矿的采掘工作。到了江户时期，德川幕府派官员专门经营银矿。

三、征讨伊势国

织田信长在西上京都之前，为了消除后顾之忧，入侵伊势国北部。之后，伊势国国司北畠氏的势力每况愈下。织田信长想趁北畠氏衰落之际，彻底荡平北畠氏。这时，北畠氏一族中的木造具政秘密通过滝川一益与织田信长联系，想要取代宗家北畠氏。滝川一益进攻北畠氏的城堡，却被城兵打败了。于是，永禄十二年（1569年）八月二十日，织田信长决定亲自领兵征讨伊势国。北畠具教在大河内城竭尽全力防守，又派部下加强小森城、上野城、船江城、八田城、阿坂城的防守。织田信长亲自攻打大河内城，又调兵遣将夺取上述城堡。大河内城易守难攻，织田信长采取的方法是先火攻城堡下面的街道，让大河内城完全孤立起来，紧接着将城堡团团围住，切断城堡与外界的联系。尽管如此，守军顽强抵抗，织田信长损兵折将。将大河内城围了六十天后，织田信长命令部下火烧外郭，夺取城中的粮食。城中断粮，守军很难支撑下去。织田信长派人与北畠具教议和。永禄十二年十月三日，双方正式议和。织田信长将次子茶筅丸过继给北畠具教的儿子北畠具房，将北畠具教的女儿嫁给茶筅丸。织田信长的次子茶筅丸改名北畠信雄，继承北畠具房的家业，坐镇大河内城，由织田扫部助来辅佐。北畠具教撤退到坂内城。织田信长统一伊势国之后，让滝川一益镇守安浓津、涩见、木造三城，让织田信包镇守上野城，将神户氏的领地分给织田信孝。这样，伊势国完全归织田信长所有，织田信长下令撤销伊势国境内的关卡，给商旅带来了方便。之后，织田信长到京都拜见足利义昭后，回到了岐阜城。

四、织田信长与浅井氏和朝仓氏的关系

织田氏和朝仓氏都是斯波氏的家臣，朝仓氏镇守越前国，织田氏镇守尾张国，取代了主家斯波氏。从朝仓广景到朝仓义景，都是正统的嫡子继承家业、任守护代。而织田氏不同，任守护代的织田氏灭亡之后，织田氏的家臣诈称织田氏，占领了尾张国。朝仓氏和织田氏的门第是不同的。而且在应仁之乱时，朝仓义景的高祖朝仓敏景升任守护。因此，朝仓氏称织田氏是陪臣，织田氏称朝仓氏是逆臣，相互看不起，幸亏二者之间隔着美浓国，才没有发生冲突。织田信长吞并美浓国时，朝仓氏帮助斋藤氏对抗织田信长。这样一来，朝仓氏和织田氏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朝仓氏对织田信长吞并美浓国十分不满，更何况织田信长又从朝仓氏那里挖走了足利义昭，打着足利义昭的旗号荡平了京畿。织田信长在去京都时请朝仓义景到佐和山城，朝仓义景没有去。而且一有事情，织田信长就派朝仓氏的部队去处理。织田信长平定京都后，让朝仓义景入京，朝仓义景非但不去，反倒相信织田信长要攻打朝仓氏的谣言，加强领地内城堡的防备。于是，织田信长以朝仓义景不听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昭的命令为借口，要征讨朝仓义景。二者的关系彻底断绝。而今，织田信长统一了京都，驱逐了三好氏，征服了伊势国，下一个目标不是三河国就是朝仓氏的越前国。而三河国的松平家康与织田信长是同盟关系，松平家康牵制着武田氏，让织田信长在西上入京时消除了后顾之忧。织田信长是不可能攻打松平家康的。织田信长处于顺境时，要攻打的必然是越前国的朝仓义景。

远在九州的大友氏、备前国的宇喜多氏等非常尊敬织田信长，听从织田信长的命令。唯独朝仓义景顽固不化，对织田信长无礼。因此，织田信长以朝仓义景不听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昭的命令为由，号令众领主征讨朝仓义景。松平家康接到命令后，从远江国的滨松前来与织田信长会师。元龟元年（1570年）四月，织田信长和松平家康从京都出发，进入若狭国，攻克多座城堡，直逼越前国。织田信长派手下木下秀吉等进攻手筒山城，但出兵不利。元龟元年四月二十五日，松平家康从南面攻城，津波等战死，攻陷手筒山城。织田信长率军包围了金崎城。元龟元年四月二十六日，城主朝仓景恒请降，让出城后一走了之。织田信长正要攻打朝仓义景的老巢一乘谷城时，发生了变故，织田信长不得不终止讨伐越前国的行动。

浅井长政是织田信长的妹夫，二人结成了攻守同盟关系。浅井长政总是跟着织田信长作战，形影相随。然而，织田信长征讨朝仓义景时，浅井长政没有一起去。织田信长也没有和浅井长政商量，就踏上了征讨朝仓义景的征途。然而，在织田信长进攻一乘谷城时，浅井长政断绝了与织田信长的关系，与朝仓氏遥相呼应。浅井长政的父亲浅井久政对浅井长政说：

织田信长反复无常，不可靠。朝仓氏和我们浅井氏是世交。而且我们在和织田信长联姻时，约定他不得伤害朝仓氏。如今，织田信长背信弃义。因此，我们要和朝仓氏联盟，对抗织田信长。

浅井长政听从了父亲浅井久政的劝告。织田信长在军中听说浅井长政背叛时还不相信，后来战报接二连三传来，织田信长才挥师去攻打浅井长政。织田信长让木下秀吉留在金崎城，自己先率军回到京都。

六角义贤也趁织田信长北征朝仓氏之机召集旧部，占据鲇江城，与浅井长政谋划如何对抗织田信长。山科言继面见织田信长，请求织田信长留在京都保卫皇宫。织田信长安慰了几句山科言继，留下部分士兵守卫京都，之后回到岐阜城备战，准备攻打近江国。织田信长分派部下把守志贺城、永原城、长光寺城、安土城，以防范六角氏的进攻。之后，柴田胜家率军在野州川和六角义贤作战，六角义贤败逃，近江国南部复归平静。

六角氏在近江国南部与织田信长的部下作战时，浅井长政劝说朝仓义景派兵援助六角氏。朝仓义景和同族的朝仓义镜一起率兵前往近江国。浅井长政建议六角义贤一同进攻织田信长的各座城堡，六角义贤不肯。六角义贤只是加强了城堡的防备，到美浓国向织田信长示威之后便撤军了。织田信长派木下秀吉诱降六角义贤的各城城主，做好入侵近江国的准备。元龟元年（1570年）六月，织田信长率兵二万三千人征讨浅井长政。三河国的松平家康也来帮助织田信长，织田信长率军包围了浅井长政所在的城堡小谷城。小谷城易守难攻，浅井长政坚守不出。于是，织田信长派手下包围了浅井长政的横山城，想等浅井长政救援时，半路伏击。然而，浅井长政只是出城列阵声援横山城，织田信长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元龟元年六月二十八日黎明，浅井长政和朝仓氏的部队诈败，突然向织田信长的阵营发起反击，两军在姊川发生激战，浅井长政一方士气高昂，织田信长一方士气低迷。不过，松平家康打败了朝仓景镜的部队，攻打横山城的织田信长部队袭击浅井长政的左侧，浅井长政全军瓦解，败走小谷城。两军战斗激烈，将士血染沙场，尸体堆积如山。织田信长派木下秀吉攻克横山城，与小谷城对峙。同时，织田信长命人进攻从战场上逃脱的矶野员昌的佐和山城，但很难攻克。元龟元年（1570年）七月六日，织田信长留下部分部队继续攻打佐和山城后，入京述职。之后，织田信长回到岐阜城。经过这一战，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受到重创，一蹶不振。

三好三人众趁织田信长北征朝仓氏时，进入摄津地区，以野田福岛城和四国为根据地，打算入京称霸。三好三人众攻克池田胜政的摄津城，夺取池田胜政的领地，向京都进军，京都危在旦夕。足利义昭将三好三人众的动向告知织田信长。织田信长立刻调集美浓、尾张、三河三国的人马，于元龟元年（1570年）八月二十三日来到京都，和足利义昭一同南征。播磨国、纪伊国的领主纷纷率兵前来援助织田信长，织田信长率军直逼野田福岛。足利义昭进入细川藤贤的中岛城。织田信长担心石山的一向宗本愿寺派支持三好三人众，有可能从侧面发起进攻，所以派稻叶通朝等防备石山的一向宗本愿寺派。三好三人众占据野田福岛，易守难攻，与织田信长的部队形成对峙之势。一向宗本愿寺派支持三好氏，使形势更加复杂。一向宗本愿寺派和朝仓氏属于姻亲关系，所以与织田信长对立，打算从侧面进攻织田信长的部队。一向宗信徒受到精神上的蛊惑，打起仗来不要命，三好氏凭借野田福岛的天险据守。织田信长腹背受敌，这对织田信长来说是个重大的挑战。而且北面也有强势的敌人，不日就会攻打京都。于是，织田信长迫不得已，回到京都。在途中，织田信长处处遇到一向宗暴徒拦截，柴田胜家等击败了这些暴徒。元龟元年九月二十三日，织田信长回到了京都。

和织田信长作对的不仅仅是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还有比叡山僧徒和一向宗本愿寺派。在室町时期，佛教和政治的关系密切。僧侣与朝廷有时友好相处，有时关系紧张，京都当局经常以宗教界监督者的身份自居。足利尊氏要出席天龙寺的落成典礼，却被僧侣阻拦了。日莲宗在京都传教时，曾向室町幕府提出不合理条件，室町幕府将日莲宗信徒驱逐出京都。而织田信长入京之后，日莲宗的僧人朝山日乘受到织田信长的重用，和田惟政还请求织田信长允许他传播基督教。因此，比叡山僧徒对织田信长的这些做法不满。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对自己领地内的比叡山僧徒非常好，而织田信长的手下明智光秀侵占比叡山僧徒的财物和土地。因此，比叡山僧徒和浅井长政、朝仓义景联手，拿起武器和织田信长对抗，而且趁织田信长南征之际，寻找机会占领京都。

元龟元年九月十九日，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与越前国、江北的一向宗信徒联手，率军和志贺城的织田信治、森可成作战。织田信治、森可成战死，织田信长构筑的京都东面的防线崩溃。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翻越逢坂，火烧山科，逼近京都，京都腹背受敌。接到战报，织田信长安排好防御三好氏的部队后，率领其他人马回到京都。在整顿兵马之后，织田信长率军在坂本打败了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的部队。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逃到比叡山。于是，织田信长派佐久间信盛、稻叶通朝告诉比叡山僧徒：如果站在织田信长一边，织田信长会把各地的比叡山领地归还给比叡山僧徒；如果不支持织田信长，也可以在战争中保持中立。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就放火烧山。比叡山僧徒态度强硬，决不答应织田信长的条件。于是，织田信长命手下建堡垒，将比叡山围了起来，断绝了比叡山与外界的联系。这时在横山城的木下秀吉平息了丹羽长秀领导的一向宗暴动，与织田信长会师。比叡山要打持久战，需要把粮食从北陆运到坚田。而坚田的领主猪饲甚介支持织田信长，断了比叡山僧徒的粮道，比叡山僧徒军心大乱，加之当时正值严寒季节，寒风刺骨，比叡山僧徒惶恐不安。比叡山僧徒和织田信长的部队在京都北面的白川口激战，满山弥漫着尸臭味。京都百姓人心惶惶，更何谈安居乐业。朝仓义景缺乏粮食，不断请求足利义昭接济。织田信长也想暂时休战。于是，足利义昭居中调停，正亲町天皇也派来使者督促和谈。元龟元年（1570年）十二月十三日，织田信长和朝仓义景、浅井长政、比叡山僧徒达成和解，织田信长回到岐阜城，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分别回到自己的领地。

朝仓义景、浅井长政、三好氏的共同敌人是织田信长。朝仓氏和一向宗本愿寺派结了姻亲关系，浅井长政在江北保护了很多一向宗本愿寺派信徒。因此，一向宗本愿寺派和朝仓氏、浅井长政的关系都很好。一向宗本愿寺派向全国各地支部发出通知，让信徒帮助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孤立织田信长。尾张国长岛的长圆寺、顺霞寺也收到了通知，两寺在下问法桥的领导下召集兵马，准备攻击织田信长的背后。

当织田信长在宇佐山城准备和比叡山打持久战时，近江国爆发了一向宗暴动。一向宗暴徒占领了箕作城、观音城。佐佐木义贤在甲贺起兵，占据菩提城，与一向宗暴徒呼应，共同对抗织田信长。当时三好三人众与一向宗暴徒联手，入侵河内国，进攻织田信长的高屋城、乌帽子形城，却被守城兵将击败。然而，三好三人众与一向宗暴徒并不气馁，打算前往京都方向与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的部队会合。室町幕府向织田信长告急，织田信长派木下秀吉前去救援。伊势国的长圆寺、显证寺也发生了一向宗暴动，织田信长派滝川一益前去镇压，却无济于事。一向宗暴徒进军尾张国，逼迫织田信兴自杀。尽管周围形势对织田信长十分不利，织田信长依然泰然自若，最终与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议和。虽然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与织田信长议和了，但一向宗本愿寺派、比叡山僧徒、三好三人众尚未和织田信长和解，依然与织田信长处于对立关系。江南的六角义弼终因不是织田信长的对手，请求织田信长议和，向织田信长谢罪，并发誓不再采取敌对行动。元龟二年（1571年）五月，织田信长向长岛的一向宗暴徒发动进攻，结果被一向宗暴徒打败。

与朝仓义景、浅井长政议和后，织田信长回到岐阜城养精蓄锐，静观形势，等待机会的到来。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是织田信长永远难忘的敌人，不打倒二人，织田信长绝不能高枕无忧，他不惜千方百计除掉二人。于是，织田信长慢慢收买浅井长政的部下。元龟二年（1571年）二月，佐和山城的矶野员昌投降织田信长，接着太尾、朝妻等各城也望风投降。在这种情况下，浅井长政决定与织田信长进行决战，以便振奋士气。浅井长政率领自己的部队和江北十寺的一向宗信徒二万余人进攻横山城，同时命令浅井七郎进攻投降织田信长的堀氏的箕浦城。这等于浅井长政撕毁了和约，足利义昭的良苦用心白费了。镇守横山城的木下秀吉从背后援救箕浦城，赶走了浅井七郎的部队。这样一来，织田信长和朝仓义景、浅井长政又处于交战状态。

织田信长采取诱降策略，慢慢削弱浅井长政的势力，孤立小谷城。尽管如此，小谷城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于是，织田信长打算火烧比叡山，进一步孤立小谷城。比叡山位于京都东面的要道上，如果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与比叡山僧徒勾结，就会切断织田信长的岐阜城与京都的联系。而且如果比叡山僧徒凭借险要地势援助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对织田信长的打击会很大。因此，织田信长一直在寻找机会歼灭比叡山僧徒。元龟元年（1570年）九月，织田信长派人通知比叡山僧徒：“比叡山必须断绝与朝仓义景和浅井长政的关系，否则我会放火烧毁比叡山。”元龟二年八月，织田信长派柴田胜家进入近江国，劫掠小谷城周围地区，此举令浅井长政惶惶不安，使浅井长政不敢贸然从背后进攻织田信长。元龟二年九月二十日，织田信长开始率军攻打比叡山。长期以来，比叡山僧徒横行霸道，没有操守，不守戒律，沉溺于酒色，大口吃肉，挥金如土。比叡山的僧侣已经没有资格传播佛教了。尽管如此，若是比叡山僧徒不与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结盟，也不会遭到被消灭的厄运。织田信长命令属下进攻比叡山山门，比叡山僧徒拼命抵抗，却终究抵挡不住织田信长部队的进攻。根本中堂、山王二十一社、东塔、西塔等都被烧毁，僧徒无论男女老幼都被杀死，死者有几千人。经卷、佛像、历代文书和珍宝都被烧毁。比叡山僧徒专横跋扈，甚至让白河上皇都头疼，而在织田信长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织田信长将比叡山的领地分给了部下。明智光秀分得了滋贺郡，在坂本筑城，镇守在这里。之后，织田信长入京汇报了具体经过，随后回到了岐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