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说没有吃的
映月怕苏棠进山危险,本想劝劝的,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不情不愿的去了,找了半天,到天黑时分才看到吴冲带着人拎着一堆猎物回来。
走近看,映月才发现后面两个长得壮实的男人抬着一根极粗的树干,树干上吊着一头半大的野猪。
“你们居然猎的到野猪?”映月极为诧异,听说野猪凶残的很,成年的一头就能撞死一个人。
“见它落单,就设个陷阱逮住了,说来也是运气好。”吴冲咧嘴笑道,“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主子说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进趟山。”映月惊奇的打量着那头野猪。
“这.....”吴冲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有什么难处吗?”映月问道。
“我还是亲自找主子说吧。”吴冲对着其他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把猎物收拾收拾炖上,怕是大家早就饿了。”
回去后,苏棠还在院子里坐着发呆,时不时的双手还在空中虚点几下,似乎在触摸什么东西,可映月瞪着眼睛看来看去,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主子?”叫两声见没反应,映月一下子慌了神,险些要急哭,“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魔怔了?”
就连吴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此时,苏棠正在沉迷于系统的新功能,系统将监控画面以悬浮光幕的形式出现在苏棠的面前,她发现不仅可以全方位监控,将一个地方放大一定倍数之后,还能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以及周围的声音。
发现这一点之后,难免惊奇,一时间有些入迷,就连映月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发现。
等被映月推醒,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映月已经哭成泪人,疑惑道,“映月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见苏棠总算回过神来,映月松一大口气,抹抹眼泪,“没人欺负我,我喊你半天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主子魔怔了呢。”
“没事没事,我刚才就是想事情想的有些入迷。”苏棠揉揉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转头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吴冲,“你有什么难处要和我说?”
“主子怎么知道他有难处?”
“主子怎么知道我有难处要说?”
两道声音齐刷刷响起,同时两双大眼睛错愕的看着她。
“额,我猜的,猜的。”苏棠尴尬的解释,她自然不能说她刚才偷看的,还知道他们猎头野猪,这会正在河边清理呢。
吴冲疑惑过后便回答道,“听映月说主子要进趟山,这两天怕是不行。”
“为什么?”苏棠询问道。
“咱们寨子青壮男丁少,会进山打猎的更少,如果主子进山近些还好,要是远些,没个几天回不来,就要提前打几天的猎物留给村民吃,不然我们走了,剩下的人不会打猎,就没东西吃了。”
“那就带那些不会打猎的男子去,把会打猎的留在寨子里养活大家。”苏棠想了想说道。
“不行的,深山中野兽多,若是不会打猎,不但护不了主子安全,很可能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吴冲继续解释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聚集起来的这些人多是家中无依无靠,才会跟着他来,寻个庇护寻口饭吃。
多是以老弱妇孺为主,也有些男人,但是进山打猎不但需要身强力壮,还得有几分本事才行,不然进去可能自己都出不来。
“那就照你说的办吧,晚两天再去。”苏棠无奈,现在的扶风寨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清冷的月光洒下,抹去这一天中最后的炎热,清脆的虫鸣鸟叫以及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传来,自成乐章。
星空璀璨,宛若星河悬挂在天上,苏棠看的脖子微酸,也舍不得低下头缓缓。
明明这么安静详宁的一副星河图,这天下人能真正静下心来,抬头看看的却是不多。
“主子,三当家的送来些吃食。”映月接过刘忠林手中的碗筷,映着月光放在苏棠身边的木桌上。
“恩。”苏棠应了声,终于低下头活动活动脖颈,对刘忠林打招呼,“三当家的吃过没?”
“把寨主的吃食送到,我这就回去吃。”刘忠林回道。
话这么说,映月却不见他转身回去,“三当家还有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刘忠林停顿片刻,“只是寨主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里,他们也是一时伤心,说话重些,其实都没什么坏心思。”
“我知道,我不会怪他们的。”苏棠看看吃食,是排骨炖野菜,还有烤兔肉。
“那就好。”刘忠林离开苏棠的小院,也放心些。
不管寨主有没有能力保护寨子,她当初能做决定将他们这些没地方去的人带回来,给口饭吃,病了也会想办法弄些银子给人看病,不至于流落在外饿死,病死,或者被砍死。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敬佩,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胸怀,闲着没事去管别人的死活。
翌日清晨,云雾笼罩整个山谷,缥缈翻涌,宛若仙境,随着第一缕清晨的阳光照下,这些云雾不多时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很多村民趁着清晨天气还不算炎热,聚集在河边开荒,苏棠早早的便围着河边锻炼身体,将那些学的不算娴熟的剑法马马虎虎的耍了一遍。
以前苏棠只觉得这些东西学学用来锻炼身体挺不错的,现在才发现,多学一点,就能多一点的保命招式。
“主子。”映月怀里抱着一堆野果跑来,“这是三当家给我们的早膳。”
苏棠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捡起一个鲜艳欲滴的果子,咬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还挺甜的。”
“光吃这些也不行啊,主子本来就瘦,这哪受得住,我没事去周围看看能不能找些野生的谷物来。”映月苦巴巴的看着几个果子。
“寨子两百多口人呢,吴冲他们打的猎物远远不够分,周围能吃的估计早就被找完,你也别去了。”苏棠盯着前面的河流笑道。
“那可该怎么办?”映月丧气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主子受这样的苦,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苏棠看着映月苦着脸,心中暖暖的,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月前还在宫中锦衣玉食,一个月后就成为没吃没喝的土匪,这落差确实大了些。
“谁说我们没有吃的。”苏棠笑道,吃不完的食物不就在眼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