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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洁女工
楚弦就这样被成为了清洁女工。
她的内心是很纠结也很焦急的,但眼前的事实,她不得不接受,那就是外面的台风还没完全停,没法离开这个岛,更别说回国;手上现金也只有5美金,住在这里,真的没钱付房费了。只能接受杰克船长的提议用劳动来抵房费,楚弦无奈地就走到餐桌开始收拾餐具。
楚弦又在厨房里洗完餐具,收拾完后,正想着早餐是否也得自己做了。杰克船长走进厨房,已换了一身白色休闲服,明显头发、脸都梳洗干净,一双深眸格外明亮,原先深棕色的肤色好像并不是棕色,对,应是古铜色,不过仍是一脸大胡子。
杰克船长瞟了一下厨房,心想:看来她真的把厨房都收拾,挺听话的。然后,他转头盯着楚弦一会儿,好像明白了,走到冰箱前,说:“我来做早餐吧!”可声音却冷冷的,接着又说了一句:“你要不要去梳洗下?”
楚弦本以为会听到他对自己做的事发表什么意见,可听他这么一问,才想起她早起到现在还没梳洗:“哦,对呀!那我先上去了。”
回到房间,楚弦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一头乱发的自己,身上衣服还是昨天来时的那身。昨晚没脱衣服就睡了,刚才一直就这样子?难怪杰克船长问她要不要梳洗。
望着镜子的自己,她觉得从昨天到今天就像是在做梦般,怎么就到这个陌生的岛上?怎么就成了个临时清洁工?不管怎样,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儿。
楚弦梳洗了一把后换上了粉色T恤衫加白短裤,露出一双白白的长腿,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觉得满意了便下到了一楼。
到了大厅,落地玻璃门边的长形餐桌上已摆好了早餐,杰克船长已在安静吃着早餐。
楚弦向桌边走去,看到了杰克船长对面的桌面上准备好一份早餐。
杰克船长抬起头来,看她的眼神微微一亮,然后又低下头说了句:“这顿早餐是免费的,你坐下来吃吧!”然后继续吃他的早餐。
看到桌上精致的早餐,楚弦本想夸赞下来,可听到他的话,她只能坐下惺惺地塞一块面包到嘴里,把准备好的一番赞美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杰克船长很快放下了刀叉,用餐巾布擦了下嘴后说:“吃完早餐,你就可以开始工作了,餐厅、吧台、厨房、房间,我不要求你按五星级酒店标准去打扫,就像打扫自己家一样打扫干净就行;”看了下屋外后又说:“看样子台风已过去,估计下午就会没雨了,外面花园也需要打扫,可能会比这楼里要麻烦点。”
他没理会楚弦会是什么态度,按自己的要求安排完了清洁工作。
楚弦没回应他,内心有点挺委屈的感觉。这时,可他抬起眼盯着她,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楚弦冲着他点下头,应了声:“明白。”还真像个下属收到上司安排工作一样。
杰克船长觉得自己已经说完了,楚弦的态度也让他满意,就起身准备走,突然又转回来盯着楚弦看了半天,楚弦也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
他微皱了下眉头,说:“你穿成这样好像不适合打扫,厨房旁的储物间里有清洁工具,还有清洁用的工作服,你可以换上。哦,还有,现在吃饱点,桌上的食物够你坚持到晚上,今天没有午餐供应,要到晚上才有晚餐供应。另外,我住最上面一层,我的房间可以不用打扫;”然后朝她眨了下眼,转身上楼去了。
楚弦愣了半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还真成清洁工了!”内心一下子变成了委屈满满。
又一顿自我安慰后:“还好啦!没付房费,有住有吃,干点活不算什么,快吃饱了去干活,”楚弦觉得舒服好多。她就是这样,总是能找出理由来安慰自己,被前男友甩了也是这样,还为他甩自己找出一大堆理由说服自己。
接下来,楚弦吃完餐桌所有能吃的,然后在储物间找齐了清洁工具,还包括清洁工作服--英式女仆围裙,穿上去还真点英式女仆的样子。
从厨房、餐厅、酒吧一个接一个,洗餐具、拖地、擦桌椅,楚弦干得也算顺手。这也是因为楚弦有点小洁癖,无论在大学寝室、还是与悠悠合租的公寓,打扫卫生的活,她会主动去承担。
干完一楼所有活,已是四个小时后了。接下来是打扫二楼、三楼的房间,每层楼是四间房,一间接一间,楚弦发现每间房里的装饰风格基本以欧式为主,但又各不一样的,每个房间采用的色彩也不一样,不过房间都有一个特点,家具不多,可每样家具制作非常精细,材质、工艺看得出来都是精挑细选的;整体感觉每个房间就像一幅油画,而且像是在讲述故事的油画。其实房间虽然没人住,但并不脏,应是经常有人来打扫。
看着房间四周,“难道他没撒谎,他还真有清洁工呀?”楚弦禁不住地嘀咕了一声。
这时,除了四楼,其他房间已打扫完了。四楼到底要不要上去?楚弦其实不自觉已走到四楼:要不要去敲下门?从早上吃完饭到现在,杰克船长就没再出现过。
楚弦心里很好奇:不知道他的房间是什么样?好奇心驱使她慢慢地走到房门前,抬手敲门。
一会儿,门开了,杰克船长盯着她身上的英式女仆围裙,挑了下眉说:“这工作服还挺适合你;”再看看她手上的清洁工具,一种主人命令的口气说:“我的房间不用你打扫了,垃圾已放在门口,你可以收走;”然后,指着门口一个垃圾袋。
楚弦顿觉得满心的不爽,眼睛瞪着他,可嘴里却是谦卑地说:“好的。不过,我是来问,天色好像开始暗了,花园是不是今天不用打扫了?”
杰克船长有点惊讶地问:“这楼里面你已全打扫完了?”
楚弦吸了口气,挤了点笑容说:“是的。”
杰克船长盯着她那强迫笑出来的表情,冷冷地说:“可以。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下来;”关门前,他又补充了句:“别忘了垃圾!”
听到最后一句,楚弦望着关上的门,心里真想冲口而出骂这个杰克船长,他那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让她生气了,让她的自尊很受伤害,一会儿又自我安慰一遍,内心又平复了。
楚弦在楼下收拾完后,走到室外,这时她才注意到外面的雨早停了。空气很清新,天已黑了,一阵阵凉风很舒服,没有湿热的气息。她伸了个懒腰,一个深呼吸,楚弦想着:台风走了,明天可以走了?才不会打扫什么花园。
再进到一楼大厅时,杰克船长也在了,他正睁着眼睛四处看,手也不禁摸了四周的桌椅,他心想:看来并不娇弱呀!
楚弦想到前面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忍不住挑着眉冲着杰克船长故意问道:“怎样?杰克船长,对我的工作还满意吗?”
杰克船长盯她看了会儿,似乎考虑了什么后,说了句:“嗯!你回房间休息下,我做好晚餐去叫你;”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哦!”楚弦有点意外,刚才他的态度好像没有高高在上,而且是有礼貌地叫自己去休息,难道他被自己给感动了?不管怎样,楚弦觉得必须先洗个澡。再当她走出浴室后,顿觉好饿,套上了一件长T裇就下楼。
来到大厅,楚弦往桌上看过去,还真不少,牛扒、火腿、炒饭、土豆泥、蔬菜汤,桌上仍然是摆好了两套餐具,当然还有红酒;看上去杰克船长正等着她。楚弦太饿了,也很自然地赶紧坐下。
她一坐下,杰克船长先为她倒了半杯红酒,说道:“红酒,你昨晚喝过了,怎样?为你新开的一瓶。”
楚弦心里一惊:他知道我昨天后面还是喝了红酒?嘴上却还在说:“啊?我喝不了酒,不用了。”
杰克船长没理她,只挑着眉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是好酒,慢慢喝!配上西国的火腿,更有味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这顿晚餐免费。”
听完这话,楚弦好像身体放松了,真觉得饿了,有点迫不及待地问:“可以吃了吗?”
“可以;”杰克船长点了下头。
一阵沉默,夹杂刀叉的声音后,楚弦小喘了口气,却习惯似地抓起酒杯,马上又放下了酒杯,心里骂自己:怎么又喝酒了?眼睛也偷偷瞟了下杰克船长。
杰克船长已看到了,轻笑了下,然后问了句:“你还是怕我在酒里下药吗?昨晚的酒有喝到药吗?”
楚弦听到这句话,想到昨晚自己确实在他离开后喝完了杯里的酒,脸一下红了。
杰克船长停下手中的刀叉,盯着楚弦,竟然笑了笑,然后喝完杯中酒,说道:“好酒!”接着他问道:“你怎么敢一个人独自来这里旅行?”
楚弦清了下嗓子说:“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和朋友一起来的。她临时有事提前回国,我就成一个人了,然后上错了船就到这里,还莫名其妙成了你的清洁工;”说完,她自己尴尬地笑了。
听完,杰克船长瞟了她一眼后,说:“更正下,不是莫名其妙,是你欠房费,用工作来付房费很正常的;”然后接着说话语气似乎温柔了许多:“一个女孩独自到这里不太安全,你还是尽快回国吧!不过,真正能通航可能要等到后天,这里的船不去敦克港的码头;”顿了下后说道:“明天电话应该可以通了,你可向家里报个平安。”
听到这些话,楚弦抬起头看着他,他像变了一个人,难道他真被自己感动了,她礼节性地回应了一句:“哦,谢谢了!”接着她主动端起酒杯对他说:“我敬下你!”
杰克船长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两人礼节性喝一口后,放下了酒杯,然后杰克船长问:“可以喝酒了?”
楚弦听到这话,有点不好意思,说:“可以少喝一点酒。”
杰克船长瞟了她一眼,接着调侃说:“你可以多喝点。放心,我对傻女人没兴趣。”
楚弦听到这“傻女人”三个字,似乎一下子被触动了神经,接着问:“傻女人?你是说我吗?”她要再次确认下。
杰克船长并没发现她的异常,继续调侃说:“你不傻,难道聪明?”
一下子各种委屈都涌上心头:楚弦没想到自己的佛性,顺从他,干一天的活,换来了“傻女人”三个字,原来在一个陌生人眼里自己也是个“傻女人”;等了三年还是被分手,也曾被闺蜜说是“傻女人”。她不自觉地抓起了酒杯,一口气全喝完,接着自己又把酒杯倒满,一口气又喝完。
杰克船长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一把抓过酒瓶:“这酒很贵,你这是在糟蹋酒。”
她看着他,问道:“你也认为我是傻女人?”说完一下子哭了起来。
杰克船长没想到他的一句话把她刺激成这样,知道是他说错了话,但没想到楚弦会这么敏感,便抓了几张纸巾放在她面前,想解释,可不知如何开口。
楚弦独自哭了半天,杰克船长有点耐不住了,像是在哄她,说道:“快点吃吧!吃完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打扫花园。”
他可不喜欢女人哭,不过他今天竟然在女人的哭声中吃完了晚餐。
然后,杰克船长站起身为楚弦倒了杯水后,说道:“你还是别喝酒了,喝水吧!”说完,他觉得自己还是最好上楼去。
离开时,他不忘又补上了一句:“哭完了、吃完了,记得收拾餐具。晚安!”
楚弦听了他的这句话,反而不哭了,望着他的背影大叫道:“我不会收拾的!”可他好像没听见。
杰克船长上楼了,楚弦还真是哭完、吃完,就是没收拾餐具,然后回到了房间,也许酒精、也许哭累了,楚弦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这一夜竟然没有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