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带血的合同
都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穿在身上的衣服，如果想干，脱了衣服就可以，穿上衣服还可以变成陌生人。
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居然看到办公桌的下面露出四条白花花的大腿，一个女人背对着自己骑在上面，上身的衣服几乎撩到肩膀的位置。那个女人的前面露出一个男人的大脑袋。
真恶心，大白天的在这种地方搞，这种公司不来也罢。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转身往外走，这时那道门一下子开了，“等一下。”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那一天绝对不会转身，“对不起，走错地方了。”
“你是来应聘的？”
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我礼貌性的点点头，脑袋里还是刚才的画面，现在想想，最开始传出的奇怪声音就是那两个人发出来的，当时觉得自己特别脑残，根本就不应该进去。
“进来吧。”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灯紧接着亮了，我站在那犹豫了一下，手里放着简历的袋子碰到我的腿上，所以真的是人穷志短。
我走进去的时候，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站在办公桌的前面，她的腿很长，胸很大，已经到了秋天，居然还穿着一身特别暴露的衣服。
我进去以后，她居然没有一点难为情，一个女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确实不容易。只能说这种女人太可悲，当然也是现实所逼，一个女人要想成功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拼命的工作，另外一条就是拼命的做。
刚才喊我的胖子坐了下去，这里看着像是腰间办公室，刚才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在后面的椅子上面。
“你叫什么名字？”
“夏沫。”
我连忙打开手里的袋子把简历递过去，这些礼节上的东西还是要有的，虽然我对这个胖子出奇的反感。
那个家伙梳着中分头，上面应该抹了不少油，感觉特别像汉奸。
“夏沫，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做的是直播节目，现在流行这个，做好了名利双收，所以对形象和声音有很高的要求，我想你懂的。”
“我是学播音的，声音方面肯定没有问题。”我的态度很诚恳。
四年的大学生活即将结束，现在已经不是你因学校傲娇的年代，拿了毕业证就要被人像赶狗一样赶出去。
说好听点是用知识回报社会，其实就是出去打工讨生活。
“主任。”旁边那个女的插了一句，然后冲着那个胖子使眼色，应该是因为刚才的事，担心我说出去。
这个胖子居然还是主任，“你写过灵异小说？”胖主任在那假正经。
我的简历上有这一条，爱好上是写的是旅行和写作，为了突出一些，于是把在网站上发表灵异小说的经历也写了上去。
我点头，“是，平时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然后发到网上和朋友分享，其实还算不上作家，有一些粉丝关注。”
“挺好，那就先签个合同，包吃包住，相关的工资待遇会有人和你谈，今晚正好有一档节目，你好好准备一下。”
我接过合同，当时还是有点小激动，这是第一次遭到认可，而且吃住的问题一下子解决了。
“好。”
“拿着合同去一楼填好，盖章就可以了。”
“谢谢。”
我转身走出去关好门，整个人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胖子不怎么样，毕竟只是一个主任，这时恰好听到那个女人和胖子在里面说话。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让你把她给弄走算了，你怎么还留下了？”这个女人确实恶毒，我索性站在门口没动。
“你忘了刚才的事，如果被人知道，会影响我日后升职。”那个胖子的声音。
“怕，就知道怕，也不知道你到底怕什么，当初想上床的时候把自己说的跟如来佛祖是的，怎么现在变唐僧了？”那个女人说话的口气感觉阴阳怪气的。
“行了，小心肝，先把她稳住，既然拿了我的好处应该懂得闭嘴，何况昨天副台长找到我，说要重开404播音室。”
“重开404！不会吧。”
我当时站在门口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那个女人好像对重开404直播室的事特别的惊讶，应该是谐音的缘故，很多人对4个数字特别的敏感，而我住的宿舍就在404。
“是真的，现在手下缺人，先忍忍。”
里面传出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我连忙顺着楼梯往走下，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盖章的位置就在一楼靠门的位置。
我进去的时候，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她的身上穿着那种很厚的毛衫，但是她居然在不停的发抖。
这也太夸张点了吧。
“拿过来。”
她用那种很生硬的语气对着我说，我乖乖把合同递过去，然后看着她拿出一个红色的章用力的按下去。
“拿回学校盖好章，你留一份，学校一份，剩下的那份要拿回来。”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快。
“好，谢谢。”
我从里面出来，整个人变得无比的轻松，门口的大爷坐在那打瞌睡，其实还不错，就算胖主任好色，只要不打我的主意就行，敢动我，让你直接变太监。
走到公交车站，当时车还没到，我忍不住打开手里的合同，看着盖在上面红色的印章，小时候就特别讨厌红色，觉得红色很扎眼。
公交车缓缓入站，我跟在人群后面上了车。
“姐姐，你的手在流血。”
车上的人不少，我扶着把手站在边上，突然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就在前面的座位，很小的那种，应该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块红色，应该是合同上的印章不小心碰到手上，我笑了一下，“这是印油。”
“明明是血。”那个小孩子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清澈，有人说，小孩子的眼睛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一些特殊的场合最好不要带小孩去。
旁边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那个孩子，因为大人看不到，所以我们很多的时候都会认为是小孩子在撒谎。
“对不起，姑娘，小孩子就喜欢胡说。”照看孩子的大人连忙过来解释，其实这也没什么，童言无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如果你在意的太多，失去的也会更多。
“没事。”
我看到抱着孩子的女人一下子把小男孩抱了起来，然后把孩子的头转向窗外的方向，那个小孩试图转身，几次都没有成功。
车缓缓进站，我随着人群下了车，就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我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个孩子，他趴在窗户上一直看着我。
我忍不住再一次从包里掏出那份合同，看着上面红色的印章，还是那种特别鲜艳的红，真的好像有血要流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