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鬼魂
两人借助微弱的光线与感知能力在山洞内前进。这里的结构非常简单，就连多余的突起都没有。地势平坦，方向也是笔直的，如果光线足够明亮，应该可以一眼望到尽头。
白易内心的疑问随着不断深入山洞而越来越深。以金阳王国落后的科技挖出这么大的一个山洞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在这样的深山挖这么大一个山洞究竟是干什么呢？
他想起可以遁地的镶金兽。当它将念气渗入地下后，钻地就像潜水一样简单。它的念气应该是土属性的。所以挖这个山洞也有可能借助了念能力。
但墙壁上有非常密集的凿痕，这说明还是需要人工来对付体积巨大的岩石。
两人时刻保持高度警惕，走了很久出现第一个弯道。拐过弯道面前豁然开朗，就像经过走廊进入大厅，压抑的心情在此略有好转。
就在他们检查这里的环境时金玉凌人有了惊喜的发现：“这里有条小河！”
白易走上前去一看，真的有一条小河。水量不大，水面平静，流动起来几乎没有声音。将水捧于手中可见河水非常清澈。
这时一只光洁的脚掌踏入河水，是金玉凌人，水深刚好没过膝盖。她将水往身上一撩，打了激灵说：“有点凉呀！”
白易知趣的远离。
“不许偷看哦。”
“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量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白易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有歧义，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激将的意味。他想了很久，最终认定自己应该还是个正人君子。
白易在山洞内四处走动，除了金玉凌人沐浴时的“哔哔”水声外没有任何其它声音。
逐渐他发现山洞内空无一物，别说活物了，甚至都没有任何摆设。
这种空旷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深思后问题却很大。总不会费时费力建造这样一个山洞后什么也不干就废弃吧？
白易正想着，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思考。
“啊——”是金玉凌人。
白易差点蹦起来，急忙奔向河边，可是他刚跑出墙角就被她用手捧的水泼了一脸。
但还是有一帧一览无余的画面映入眼帘，小千适时地现身于眼屏，又非常懂事地将图片保存。但现在不是夸奖她，也不是细细品味的时候。
白易扭过头去擦着脸上的水，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金玉凌人一边将洗过后拧干的衬衫穿在身上，一边说：“你快过来，快点！”
白易走上前去，只见她神色非常惊慌，仿佛发生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
金玉凌人抓着他的胳膊，站到他身后说：“你……你发现这里还有别人了吗？”
“没有别人，只有咱俩。”
“可是……如果这里没有其……其他人的话，那我刚才……可能是……”
白易很清楚金玉凌人绝对不是一个胆小的人。面对恐怖的念兽与杀人不眨眼的恶人都没有丝毫胆怯。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她被吓得全身发抖，说话结巴。
金玉凌人对他表现得如此依赖，让他的情绪莫名高涨。他问：“可能是什么？”
“遇到鬼了！”
“鬼？”
“是啊，我刚才看到了，半透明的人影，好像……还说了什么……”金玉凌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那鬼影就像是……就像是念气一样透明。但是……但是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了啊……”
白易确信山洞里肯定只有他们两人。无论是视觉还是感知中都没有其他活物。
“你在哪儿看到的？”
“那边。”金玉凌人在他身后用手一指。
那是河流的下游。
“你在这里不要动。”
白易用念气裹住两脚进入河中，向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水有些深，但不可能隐藏着什么活物；光线极差，但视野仍旧开阔，看不到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易趟水向前，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救命——救救我——”
拖着长腔的音调诡异透顶，在这空旷的山洞回响让人毛骨悚然！
“白易！白易……”金玉凌人用颤抖又极度压抑的声音高喊道，“左边，左边啊！”
白易一转头，面前赫然出现一张人脸！黑洞洞的两眼，脸色煞白好像还滴着血！他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向后跳去，脚一崴险些在水里摔倒。
除了恐惧还有疑问，居然离自己这么近，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白易放出念气，念气剑在手正要反击，却发现这个模糊的人影根本没有实体。
连具象系都算不上，就像是一团自然飘散的念气，恰巧形成人的形状。
白易稳住心神，仔细观察。他没有使剑，而是将手一挥。就像吹散烟雾，仅气流就将那人影冲散。
“不见了？”金玉凌人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某种念能力吗？”
白易认定那人影肯定是念气，至于是不是某种能力就要另说了。
他走到那“鬼影”出现的地方，俯身在水中一摸，发现一块白色的东西。
金玉凌人也来到了他身边，推了推她的胳膊说：“快看，白易，这是什么？”
白易向她手指的地方一看，水面下是一个人的头骨。
仔细看头骨旁边还有其它骨头，连在一起，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形状。在这具骨骼中同样有一块白色的东西。白易正要上前，刚迈出右脚，就在两人面前又升起一缕念气！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惊慌，一同静静地看着。
那念气像缭绕的雾气，缓慢聚集成一个人的形状。
似乎是一名年轻女子，惊恐万状地呼喊着：“救命，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金玉凌人不可思议地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易将水面下那具骨骼中位于心脏部位的白色物体捡起，随着他的手离开河水，那人影逐渐变得清晰。因为形成人影的念气正来自他手中的物体，是死者的念能力结晶，女子的“鬼魂”正是念能力结晶发散的念气生成的。
女人死后，念能力结晶留存，其中包含死者的一部分意识，一直埋藏于静静的河水。
直到两人来到这里扰动河水，念气幻化成人形出现在他们面前。
念能力结晶中包含的意识就是死者生前强烈的求生欲，所以念气鬼魂不停地说着“救命，不想死”之类的话。
不知死亡时间是在多久以前，白易手中的念能力结晶已经脆弱不堪。他轻轻一捏，结晶就碎为了齑粉。
“我不想死——”
女子的鬼魂发出最后的呼喊，余音经久不散。
金玉凌人明白了：“原来是结晶残留的念气。”却又不懂，“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你说鬼魂？”
“是啊，念气中确实饱含人的意识。可是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鬼魂呢？”
白易环顾四周说：“可能与这里的环境有关吧。封闭，安静，尸体又在河水中。”他想了想又说，“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鬼魂会说那种话。”
“是啊，那个女人即使是鬼魂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不想死……没人会想死，死前究竟遇到了什么呢？”
两人在河水中向前走动，本想继续寻找线索，结果没想到这一举动引发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
河水带动流沙不知掩埋了多少尸骨。数不尽的白骨，数不尽的结晶，在河水与流沙中安静地长眠。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直到两人到来打破平衡。
就像被惊动的亡魂，一个又一个念气鬼魂从水面冒出，有男有女，有青年有老者，纷纷发出凄凉的求救声。
“救命……救我……”
“救救我……”
“我好害怕……别杀我……”
不乏大喊大叫者。
尽管两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破解了它们的成因。但如此恐怖的一幕，还是让两人心悸不已。
两人一动不动，就像观看最后的高潮戏码。足足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鬼魂消失，但余音袅袅，在山洞回响，过了很久很久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