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考验
熊原说：“在你们看来我是不是很厉害？但其实有些危险区域连我都要绕着走。”他叹了口气，看着略微变乖的两人又说，“我知道你们此行一定还有另一个目的，想获得拜镜湖老人为师的火蚺珠与赤沙甲虫结晶对吧？”
白易忙说：“是的。”
熊原说：“在我看来这件事的顺序是搞反了的。明明是应该先拜师学艺，之后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可是……”
“我知道，现实怎么可能这么遂人意。”熊原再次叹气后说，“火蚺珠与赤沙甲虫都在赤沙岛，念能力也不是一教就能会的，但如同继续向前，想要穿越云霞岛与暮影岛到达赤沙岛至少也要先学会感知能力。”
“感知能力？”白易听出了他的意思，不免有些激动。
“对，感知能力就是五大基础念能力中的感知系。”
金玉凌人说：“你打算教我们念能力？”
“我可以教你们感知能力，这样就能在狩猎途中感知到危险，保证一定程度的安全。否则继续往前走，就像瞎子一样，你们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玉凌人和白易对望了一眼，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谢谢你。”白易说。
“先别急着谢，因为你们可能会后悔。”
“不会的，你肯教我们念能力我们怎么会后悔呢。”
熊原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弯，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感知能力就是使用念气进行范围感知。要知道念兽也会使用感知能力。你可以想像一下，在森林里行走，念兽已经发现了你，而你却没有发现它，这就相当于敌暗我明，这种情况有多么危险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知道吧？”熊原说，“感知能力学起来不难，但是想要熟练使用，进行精准感知却需要刻苦修炼。”
“下限低？上限高？”
“没错。刚刚对付钻地兽，我就是用念气感知它在地下的位置。别说职业猎人，就算是普通的能力者只要熟练使用感知能力就能很轻松的避开它的攻击。”熊原说，“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修炼吧，在到达暮影岛之前，穿越云霞岛的过程中必须熟练掌握感知能力。”
熊原将一块巨石轰成无数小块，捡起一块石头，转过身说：“感知能力的修炼方法很简单。闭上眼睛，放出念气感知我扔过去的石头抓住它。”
白易一听就来了精神，握紧拳头说：“好。”
两人与熊原分开约摸四、五米的距离，闭上眼睛，放出念气。
熊原从碎石堆中捡出石块像两人掷去。
第一天过去，金玉凌人拥有一定基础，很容易就接住了熊原扔过来的石块，成功率有九成。
而白易整整一天过去，一块石头都没有接住。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他的手指碰到了石块，但最终擦手而过。这和他想像的差距极大，内心无比失落。
虽然修炼感知能力的方法是一动不动，但因为需要持续放出念气，对体力的消耗极大，一天训练下来竟也是筋疲力尽。
熊原不无嘲讽地说：“这种程度的感知能力只能成为猎物。不过呢也用不着害怕，因为可以已经被念兽含在嘴里了还不知道，死前既没有痛苦，也感受不到恐惧。”
第二天终于有了些进步，白易终于能接住熊原掷出的石块了。
但紧接着石块的速度就变快了。
“稍一加速就接不到了。”熊原说，“看来还是太安逸了，是时候让你吃点苦头了。”
话音刚落，白易的额头就挨了重重一击。原来这一次石块是冲着他的身体来的。他的额头顿时就肿了起来。
当熊原再次扔出石块，他下意识的进行躲避，甚至数次睁开了眼睛。
忽然四周变得安静，也没有了飞来的石块。
白易好奇地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张因为愤怒发生扭曲，怪异并且丑陋到极致的“国”字大方脸。
正是熊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能力没什么长进，倒是学会作弊了是吧？”说着他一把扯下他身上的外套蒙在了他头上。同时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躲就把你绑在大树上！”
白易心里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他也恨自己，为什么凌人能做到，他做不到。
一块又一块的石头打在身上，白易没有一句怨言，只是咬紧牙关。
又一天下来，白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肿得很高，有的地方甚至皮破血流。
金玉凌人说：“熊原，我们可以慢慢来嘛，这种修炼是不是太急了。而且小白他的左手受了伤，还不能动。”
“这事与你无关。而且我根本没有使出全力，这么简单的修炼都学不会，来参加狩猎大会只会成为猎物。如果再学不会，就留在这里吧。我早就说了弱者没有冒险的资格。”
白易一言不发。修炼期间他一直在努力摸索窍门。
现在他能感知到石块飞向自己，但是拇指般大的石块在他的感知中却像拳头那么大。虽然石块离他越近越接近真实大小，可那时已经没有了出手的时间。
他自忖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念气扩散的范围太小，这样给他的反应时间就很少。二是感知精度问题，感知不够灵敏就无法锁定石块。
白易为了扩大念气范围，在训练之外的时间，比如休息与睡觉时都保持念气发散状态，并逐步将念气发散得更远。
为了增加感知的灵敏度，他无时无刻不感知念气中的每一样物体。
三人一边修炼感知能力，一边按地图上的路线穿越云霞岛。
尽管因为修炼的原因行进速度很慢，但数天过后还是完成了最后的穿越，站在海岸边的岩石山上已经能够与暮影岛隔海相望。
直到这时白易仍旧没能通过熊原的考验。身上被石块砸出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他为自己增加的额外修炼导致睡眠严重不足。
遍体鳞伤，眼圈发黑，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萎靡的。
熊原早已不耐烦，他在决定渡海的前一天给白易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做最后的考验，他会掷出十块石头，如果不能全部接住，就将他留在这里。
金玉凌人忧心忡忡。白易刚刚掌握念能力，并且还受了伤。熊原安排的修炼，无论是强度还是要求都太高了。
这让她看出他是打着修炼之名，真正的目的是想要逼白易退出。
熊原并不是真的打算教他们感知能力，他只想确保她的安全。所以能力不足的白易对他来说只是累赘，他是想借这个机会甩掉这个包袱。
夜晚，金玉凌人凑到白易身边悄悄对他说：“你别害怕，即使你过不了考验也没关系，我才不会听他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没关系，我左臂的伤已经好了，放心吧，我一定会通过考验的。”
“伤已经好了？”金玉凌人没想到他的伤恢复得这么快。
白易看她不放心的样子，举起左手活动了一下给她看。
金玉凌人犹豫了下说：“我看熊原那家伙是故意为难你，你明明刚学会……”
“我看出来了。”白易说，“但是我接受他的挑战。”
“白易……”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通过他的考验的。”
白易知道有些时候面对挑战是不能退缩的。即使困难极大，敌人很强，也必须勇往直前。
他毫不怀疑金玉凌人此番话所包含的真挚感情。如果他明天失败了，她一定不会丢下他不管。但她越是这么说越让他感到自惭，明明想要保护她的人是他才对。
最后是那个“身材与长相都古怪透顶的大胖墩”，让他吃了这么多苦头！
这笔账他已经全部记下，并在心里暗自发誓，早晚有一天要把他那在自己面前一扭一扭的大屁股揍得又红又肿，让他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白易当晚没有进行额外的训练，而是全身心的放松，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精力完全恢复，解开左手的绷带后一身轻松。
熊原面无表情地说：“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是渡海的最后一天。暮影岛远比云霞岛危险得多。如果你不能通过考验，我们可不会带上你这个包袱。”
“没问题，我同意。”
“同意？”熊原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脸上的肌肉奇异地一抽，说，“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好。”熊原冷笑一声。满手的石块被他丢上半空，又全部稳稳地落回手中。“那你，准备好了吗？”
白易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
那明亮的眼神如此自信，熊原愣了一下。他将这当成是挑衅。所以，当白易将两眼蒙住，他牙一咬，掷出了第一个石块，用尽全力！
“啪！”
白易右手一挥，准确的将飞到面前的石块接在了手心。
熊原心下一惊，这也太稳了！
“好样的！”
熊原夸完这一句后再次加大了投掷石块的力量并缩短了投掷石块的间隔。
白易两手并用，一一将那些石块稳稳地接在手里。当最后一个石块落入掌心，现场响起金玉凌人的掌声。
“好样的，白易，你成功了！”
熊原确实有借机甩掉白易的想法。所谓的考验摆明了仅针对他一人。所以他并没有对白易的修炼进行过任何指导。可是让他没想到是，他竟然自己摸索出了一套修炼方法。
白易那时刻放出的念气与自主进行的修炼熊原都看在了眼里。
所以当白易最终通过了他的考验后，他除了笑容有些尴尬外也无话可说。
“很好，你合格了。”
说完，熊原忽然注意到金玉凌人看过来的眼神，高傲中透露着挑衅。仿佛通过考验的人是她。
熊原低着头，捡起地上的行李说：“合格了就合格了，但也没少耽误时间，我们快走吧。”
看着他那有些灰溜溜的背影，金玉凌人大笑两声，举起手与白易击掌相庆。
“干得漂亮，小白！”又加了一句，“不愧是我的一号护卫。”
白易也松了口气。心想：这种感觉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