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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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装傻充愣

“啊……!”

花一一霍然睁开眼睛,两手抓着床铺,爆出一身的冷汗,三更半夜中井霞+方忆也从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

“没事,做……做恶梦了。”

“一一,你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精神不怎么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是不是跟蒋荏婲有关,今天你还跟她吵了一架!”

“不是,跟她没关系!”

“那你是怎么了?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好端端的怎么做了个噩梦?”

“可能是最近厂里忙,累到了吧!”

“也是,年底了都忙,那早点休息吧!”

“嗯!”

花一一再也睡不着,做的这个梦前半段照应这现实,她跟蒋荏婲确确实实吵了一嘴,只是吵完后蒋荏婲也被气跑了。

西魅?又怎么会有西魅的事!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西魅,他不会的!

经过半宿后天也亮了,花一一也没个胃口直接奔去了车间,上了二楼拐个墙角便是车间,只是时间也早,一眼望去车间里的人也只是寥寥几个。西魅正坐花一一的位置当中,见他在把玩着一个袋装酸奶,她犹豫了一会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喊了一声:“西魅!”

西魅回过神来,也是直接开门见山:“一一,你为什么躲着我?”!

花一一心虚:“呃!没有啊!怎么会呢!”

西魅将吸管插入酸奶中,他也不吸,说道:“你这几天见可是到我就跑的。”

花一一:“哪有!你误会了,我就是太忙了!”

半响,西魅道:“昨天你跟那蒋荏婲吵架了?”

花一一:“嗯!被我骂跑了。”

西魅起身:“果真!又是这逄小子!”

花一一突然紧张,上前抓住西魅右手:“你要干嘛!”

西魅一愣,低头看着握着自己葱白细嫩的手,被握的手蠢蠢欲动,过了片刻才道:“放心,我找机会收拾他!”

花一一哆嗦道:“你……你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西魅却是直接走了,花一一也未见得他身上有梦中的戾气,但心有虑也还是有几分担忧。

然,当天楼下只是一汪缓缓流水,半点风浪都未起,安然无事!

次日第二天,也是相安无事,机台上倒是有一个袋装酸奶,不用想肯定是逄白,花一一毫不客气的将吸管插入。

第三天,还是相安无事,机台上又是一个袋装酸奶。

第四天,依旧相安无事,机台上仍是一个袋装酸奶。

直到第七天,台面上还是一样的袋装酸奶,她走了过去落座下来,却突然霍然起身。

她想起了什么,这确确实实是逄白的酸奶,那么该来的你总是躲不掉!

若是没错,算上那天西魅手里拿的那袋酸奶,这已经是第七天了,那么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花一一脚踩踏板,手拿裁片布匹无惊波澜的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

楼下,所有人也忙碌了起来,西魅坐在烫台前却是愣愣发呆,几天了,他心里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真想要收拾他!可她又肯定会生气的,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一一觉得自己不是刻意针对他,而生我气?

突然烫台上的熨斗冒着腾腾热气惊醒了发愣的西魅,他侧头看了一眼逄白,逄白正在整理刚刚抱过来的一堆衣物。

有了!

他不经意间右手食指一弹,熨斗上连着的气管瞬间脱落,一道道白茫茫的氲氤蒸汽就像是山洪泥流爆发蹦了出来,化作烟雾缭绕一踵接一踵,又发出呲呲赤耳的响声,一股热浪铺天盖地的袭来,气管里的蒸汽脱开压力使得气管一阵弹跳,正好对着逄拍右手腕,逄白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手腕当即被烫红起了水泡。西魅不紧不慢的关了电源,气管才平稳下来没有再弹跳,很快便安静的如死物。

西魅一本正经的道:“哎呀!你没事吧!”

逄白捂着被烫的边缘,痛道:“没……没事!”

江子石过来:“逄白,你没事吧!”

逄白痛的冒汗直流,脸色发白:“快,帮我去问厂长要烫伤膏。”

蒋承允看到这方动静也走了过来,看到逄拍的手腕道:“怎么烫成这样?没个几天怕是不能好。”

逄白:“那管子突然脱落,就这样了。”

十多分钟后,厂长带着烫伤膏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涂了膏药,不久花一一也跑了过来。

西魅看着花一一完全一副对逄白一脸担忧的模样,竟是没有看自己一眼,心中又气又恼,暗中施法,左手背顷刻间变得红肿,显然也是被烫伤的模样。

西魅将手伸了过去:“一一,我也要涂药膏,痛!”

花一一看了一眼,然后把剩余药膏递了过去,又回头一脸心疼,小声道:“逄白,你的手都烫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还说不痛,呆会你就跟厂长请假回去,好好休息,好了再来。”又关心了逄白几句后也没有再多作逗留,便又赶回了二楼。

西魅收回了眼神,一脸黯然,竟是只看了自己一眼,还是自己主动送过去的!

逄白还为开口向车间厂长请假,厂长就已经开口:“你手受了伤,干不了活,你就先回家好生休养吧!等你伤好了再来上班。”

西魅同样,从下午起便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就更不说晚上加班了,只是这不见着他的身影却是他自作主张的不见,更是没有托谁给他请过假。

晚上,车间厂长找上了花一一:“你表哥怎么回事,我才知道他从下午起就没来上班!”

花一一愣了一下,才道:“他也被烫伤了,所以就……没有来上班吧!”

厂长疑惑:“这样吗?没听他说啊!也没听到他喊痛啊!”

花一一:“哦……我看到了,他左手背也被烫伤了。”

厂长:“不严重吧!涂了药膏没?”

花一一:“他……还好,没逄白严重,大概明天就能好吧!”

“行吧!好了就赶紧让他来上班,年底了,忙的要死!”

“嗯!知道了,我回头会跟他讲的!”

厂长走后花一一又是陷入了两难的心情,自从那天渔米露香后,花一一总是心神恍惚,因为那一晚的梦才证实了内心,若非如此,那道身影又怎么会常常在深夜梦里徘徊。她又怎么不知那手背的烫伤是西魅的把戏,他是妖,又怎么会让自己受得这种算不得伤的伤,他如此做,不过是想自己也关心一下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西魅,西魅对自己,似乎很不一样,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说:“本尊此次苏醒不想又是一个世纪,不知新世纪又是如何的人间风情,为体验新的人间风情须带上本尊一带。”

他真的是为了体验新世纪才要留下来的吗?

她又想着若是与西魅再继续纠缠下去,却一定是对逄白的不公,感情这回事也一定是从一而终的,又哪能一分为二。只是面对西魅又逃避不了,她以为他决计会伤害他,可惊讶是的他竟迟迟没有!即没有,她便也好将这份心装傻充愣了起来,这样对谁都好!

她斟酌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以这份心去将西魅找回!

到下班后花一一便去找了西魅,问了与他同宿的江子石,然而江子石只说从下午时便没有看到他,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她拿起了手机又收起了手机,反反复复,最后却将手机收起,去了一个地方,一处溪水河边。

溪水河边榕树之上,果真西魅正坐着树上枝桠干子上,两腿在晃荡着,花一一来到一处灌木丛旁,她看了半响,一只已入了心的西魅蝉。

此情此景,一首‘美人呤’萦绕在她心头,这是她一直对他想唱的歌,只是若开口又怕他难免会误会一番,听得歌中情意缱绻,莫不是对自己示爱?但心里执着,一定要他听这么一首如此绵绵的歌,于是她翻开手机极其刻意的将它放了出来,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向他靠近。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流,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风儿清水长流,哥哥天边走,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诺千金到尽头,风声紧雷声吼,妹妹苦争斗,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楼,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楼……’

一曲歌毕尽显情意深笃,难舍难分,然而西魅不似作为,岿然不动!

花一一又气又虚,他明明听到了,我就在他身后树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