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转瞬十年
心中偷乐，面上却十分和善。略一询问，洛备洋洋得意地低声说道：“论悲愤，某家的确与当今圣上为兄弟。”
嘿，还真是巧了。
寒暄片刻，就各自散去。
张晟之后解手的时候曾经偶然见到，这位中山王后对着旁边的姑娘吹嘘着自己乃是中山王后，然后收获姑娘们的崇拜之情。
当然，要是他的手能不在姑娘的怀里就更好了。
嘿，也是个妙人。
今夜虽然不是每三个月举办一次的花魁大赛，但是既然能够做到圣都第一，这清风明月楼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觥筹交错，柳莺宿艳，自然引得无数才子为之兴奋。
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张晟却突然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就好像周围的一切仿佛变得宁静起来。
一切的喧嚣，似乎都变得寂静可闻起来。
一股淡淡的文气萦绕，张晟一个活人，竟然慢慢地在清风明月楼之中消失了一般。
而这一切，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孙三等人慢悠悠地跑去上班。
却正好见到张晟正在写着档案。
孙三笑着打趣道：“好小子，怎么后半夜就不见了人影？跑哪去了？要不是杨妈妈说已经付过钱了，我们还以为你没钱跑了。”
自然引起一群同僚的哄笑。
“呵呵，困了，回家了。”张晟轻轻一笑，继续写起字来。
其他人也只是起一下哄，既然来上班，自然也就散了。
只是孙三却直接愣在原地。
狐疑地打量着张晟，孙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小张子？”
“三大爷。”张晟笑着问道：“有事？”
“你……没事吧？”
“没有。”张晟笑着摇了摇头。
孙三迟疑了一下，没有追问下去。
张晟浅笑。
他其实只是偶然间略有所得，心境一下子突破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境界。
按照显示，他只是普通的九品。
但是按照实际情况的话……
恐怕就连张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少。
不过在他的感觉之中，虽然自己不及二品的孙三，但差别也不是太大。
当然，这只是在他以为。
二品到底有多少威能，张晟还并不了解。
就连戮妖司都能有一个千年道行的小辈，更何况是一个妥妥的二品大修？
自此，张晟算是在戮妖司安定了起来。
偶尔会趁着孙三夜宿清风明月楼的时间，变化身形，跑到地下去宰杀妖魔。
道行稳定不停的增加着。
谁也不会在意一个戮妖司的小吏。
时间转眼间过了七年。
算一算日子，他在戮妖司已经工作了十年。
五年前，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击杀一头兔子精之后，张晟获得了一道一直心心念念的地煞神通。
分身。
分身之术比较奇特。
每千年道行增加一道分身。
而有了分身，宰杀妖魔的速率提高了何止十倍？
七年过去，他的修为已经提高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
不过提高到这里，他就没有再升了。
冥冥中有一种感觉，一旦自己贸然提高到万年道行，恐怕自己的收入会大幅度缩水。
这并不是生而知之，而是因为他在修为突破五千年道行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次了。
修为突破五千年道行，获得魂力下降了一成。
虽然之后凭借着分身将这个收益弥补回来，但张晟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个疑问。
一旦修为突破万年，会不会带来魂力收益降低？
所以修为提高到9999年修为之后，张晟就停住了。
他其实也在好奇，这魂力最高能攒多少。
此时，张晟的屠妖之术已经堪称化境。
只是一眼，一头妖物在他的眼中基本上也就剩下材料了。
只需要一刀，就可以让妖物变成一件件材料。
而且每一件材料的品质，都会达到最高。
比如一些十分难以处理的特殊材料，偶尔也会出现在戮妖司的大牢里。
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张晟的保留项目了。
然而七年过去，张晟的境界却始终停留在九品。
这背后自然也引来了一片戏谑调侃。
只是张晟却也并不在意。
当个闲散小吏也不错。
千年道行，法力如液。
虽然张晟始终没有突破，但是推测一下，也不难得出结论，万年道行，法力如汞。
那么十万年道行，也就是传说中的一元会道行，会不会变成法力如实？
张晟有些期待。
屠妖之术如果编纂成册，没准还能诞生一门不错的武学。
可惜，大洛王朝虽然是修仙王朝，但却极其重视言论。
所以虽然也有书馆，但是想要写书，却必须要有朝廷颁发的印绶。
也就是张晟理解的许可证。
否则，就会被定义为伪书。
大洛王朝狠辣就狠辣在它不仅仅处理那些写伪书的人，它处理的更多的是那些传看伪书的人！
死刑！
凌迟、曝尸、车裂、五马分尸……
凡是能够想象到的酷刑，全都轮番上演！
而能够被官方授予印绶的，大多数都是大儒、文生。
所以在大洛王朝，敢私下印书的人，不是找死，就是找死。
这一条甚至囊括了所有的仙师门派。
一开始，这一举动造成了长达百年的抗争。
然并卵。
大洛王朝的皇帝有着一条如今看来十分英明且残酷的铁律！
那就是每一位能够竞争皇储的皇家子嗣，都会在一段时间之内要求挑战所有仙师门派当代最强之人！
只有胜率在50%以上才能够角逐最终的皇储名额。
而只有胜率最高的人，才能够获得大统！
而一旦胜率最高的出现多人，那么这些人就要进行螯斗。
胜者为王！
百年之后，伴随着起义军被扑灭，整个大洛王朝的言论彻底被朝廷掌控。
在张晟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统一言论，可以降低愚民的诞生几率。
这是实话。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想要著书立说，就需要得到朝廷的认可。
虽然这样一来，固然成为被阉割的文化，但境内叛乱的爆发也的确是下降了许多。
毕竟古代社会，造反无非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条理由，能吃能活，谁还会去造反？
只是寒门想要晋升之路却也变得十分困难。
但这个世界，除去佛道之外，其他任何修行之路都被视作小道。
也就是一品断绝。
所以其实也不是太过麻烦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张晟想要写几个艳情话本，写一些网文赚钱的想法就落空了。
当然，并不意味着艳情话本之类的就不存在的。
毕竟总有一些大儒为了标新立异而特立独行。
所以民间的娱乐生活是不缺的。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