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夏夜清擦了一遍消毒水,正要给自己上药,屋门一开,宋泠月低着头走了进来,不声不响坐到他跟前的沙发上,接过他手里的药膏,挑了一点儿在指尖儿上。
夏夜清心里一喜,这是要给他上药,急忙伸长了脖子,等着宋泠月晶莹如玉的手伸过来,温柔的给他抹药。
宋泠月看他一张俊脸挂了好几处彩,擦了消毒药水,伤口更明显起来,青一块紫一块,顿时又想到了严熠,夏夜清都伤的这么重,严熠肯定伤的更厉害,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抹药,这样一想,手又缩了回去。
夏夜清期盼的等了半天,见她的手又缩了回去,立马不干了,大手扯住她的细手腕,用她的手胡乱的往脸上摁,嘴里急吼吼的说,“药都挑在指尖了,怎么能收回去呢?快给我抹抹,疼的厉害呢!”
“知道疼还动手,疼死算了!”宋泠月嘴上说着气话,手上还是放缓了力道,一点儿一点儿给他涂抹着药膏,生怕弄疼了他。
夏夜清把上药都当成了享受,药膏到了她手上,比什么仙丹灵药都管用,一抹上,伤口立马就不疼了,还痒痒的,舒服的他眼睛眯上,只想哼唧两声。
这享受不过三、五分钟,宋泠月就收回了手,夏夜清眨眨眼,“这就完了?”
宋泠月拧上药膏的盖子,疑惑的看他,“已经都抹好了,还不行吗?”
宋泠月后头的话是个问句,夏夜清就知道自己还可以示弱一把,又抓了她软软的小手,摁在自己胸口上,哼哼唧唧的说,“胸口也疼的厉害,抹药是不管用的,不如你发发慈悲,给揉揉吧!”
宋泠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又怕他是真的疼,只好隔着衣服给他揉胸口,揉着揉着,她的手就被夏夜清推进了衣服里,贴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咦?你身上这么热,不会发烧了吧?”宋泠月摸着他的胸口问,全然没发现夏夜清的呼吸变粗重了。
夏夜清低头亲了她一口,大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摁到了怀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好月月,我不是发烧了,我是上火了,你这小手儿一摸,我这身子就烧成了暖炉子,再不降降温,我要烧死了。”
宋泠月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小手在他大腿上一拧,从他怀里逃了出来,没好气的丢下一句,“那你就在这屋里降降温吧!”转身逃了出去。
夏夜清起身就追,嘴里央求着,“好月月,就饶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硬是从关了一半儿的门里挤了进去,死皮赖脸抱着宋泠月上了床。
严熠被夏夜清的人送回严公馆,一进门,就被严行长和严太太堵个正着,严行长看他鼻青脸肿,问也没问,抬起手杖就是一顿打。
严太太一边拦着严行长的手杖,一边护着身后的严熠,又哭又闹,“老爷,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你是要打死他吗?”
楼上的严煊听到动静也跑了下来,一看这架势,急忙上去拦住自己的叔父,攥住他的手杖,不让他打下去,扭头冲严熠喊了一声,“你快上楼去,叔父这里由我来劝。”
严太太把严行长交给严煊,拉扯着严熠上了楼,关进卧室还不放心,又把门反锁了,把钥匙拿在手里,这才缓了一口气,壮着胆子下了楼。
楼下,严煊总算劝住了严行长,让听差沏了一杯茶上来,陪着他坐在了沙发上,给他顺着气,嘴里劝着,“叔父,严熠不是爱闹事的孩子,肯定事出有因,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严行长手杖在地上敲的“咚咚”响,气急败坏的骂道:“我就知道这个不争气的,听门口的听差说,是夏公馆的人给送回来的,不用问,一定是跟夏家那个二世祖动了手,没一个好东西。”
严太太走上前,抚着旗袍的后摆,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老爷,严熠他知道错了,他说他以后再也不敢了,老爷就别生气了。”
“哼!”严行长瞥了她一眼,“都是你惯出来的,如今是越发没了德行,下午银行就打了电话,早早地开车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又是这个样子回来,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严太太是不敢回嘴的,拿绢子抹着眼泪,低着头小声啜泣,严煊又是一通劝。
严行长看的更来气,气哼哼的道:“他年纪也不小了,董家的千金和他也合得来,依我看,你这两天就去董家提亲,把他们的婚事给定了,成了家,他的心才能订下来。”
严太太也盼着严熠早点儿成婚,应了下来,看严行长的脸色缓和了些,又哭着说,“我们可怜的儿子,嘴角都出了血,老爷又不肯给请医生,这可怎么办?”
严行长气归气,还是知道心疼儿子的,让严煊打电话去叫医生过来,又看太太哭得厉害,知道严熠伤的不轻,又不能拉下脸上去看他,心烦不已,沉着嗓音道:“有哭的功夫,不如上去看看他,哼,死了干净。”
严太太听他好容易松了口,安抚了他两句,忙不迭的上了楼。
医生很快就到了,是常年为严公馆看诊的,跟在严煊后头,熟门熟路的到了严熠的卧室。
严熠的外伤虽多,却不打紧,只胸口上那一脚有些厉害,皮下的肉组织有些挫伤,一呼一吸疼的厉害,医生给开了止疼剂,留了几盒活血化瘀的药膏,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的话,就提上药箱告辞了。
严煊送医生出了门,严太太得了说话的空,坐到严熠床边,问他,“严熠,你告诉妈妈,你今天去了哪儿?真的是跟夏家那个打架了?”
严熠抿了抿嘴唇,抬起泪花花的眼睛,像极了一只受伤的猫儿,“嗯,他抢了我的女朋友,我气不过,跟他动了手。”
“哎呀!小祖宗!”严太太嘴里叹了一声,伸手想打他,可一看他白净的小脸儿满是青紫,嘴角还肿着,平日里的英俊秀气也没了,垂头丧气的委屈模样,又不舍得下手,巴掌变成了轻拍,“你好端端的跟他打什么?你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是个混世的魔王,你还打得过他?”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他一双眼睛,狐疑的问道:“你嘴里的女朋友,不会是宋家哪个吧?”
严熠眼神躲了一下,严太太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手指点在他脑仁上,咬着牙低着嗓子骂道:“你这个小混账,你是要气死你爸爸吗?我告诉你,宋家那个是无论如何进不了我们家门的,她跟夏家那个在一起才正好,你赶紧跟她撇清关系。”
严熠扭了扭身子,又扯动了胸口,疼的“嘶”了一声,赶紧用手摁着胸口,哼唧道:“不行的,我喜欢月月,我就要跟她在一起,谁拦着也不行。”
严太太恨不得打死他,气急了,在他腿上拍了一把,“有本事跟你爸爸说去,别跟我耍横,我明天就去董家提亲,你老老实实跟丽娜结婚。宋家那个你想要,最多让她当个姨太太,当太太,想都别想。”扔下这句话,摔门走了。
严熠气的蹬了蹬被子,抬手把枕头扔了出去,都跟他作对,都不让他好过。
白秀林在客厅里等到大半夜,也不见苏寒夜回来,心想着他可能直接回晋中了,反正他来去都不会打个招呼,索性不再等他,上楼打开热水,准备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白秀林脱光衣服,躺进了浴缸里,心里盘算着,苏寒夜走了,他就可以去夏公馆看宋泠月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能把她接来住几天,省的她老住在夏公馆,让人以为她没有娘家做主,再轻看了她。
正想的入神,就听窗户被人从外头推开了,白秀林一紧张,“哗啦”从水里坐了起来,还没站起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就闯了进来,大手摁在他胸口,直接把他摁回了浴缸里。
苏寒夜怪笑一声,眯着眼睛打量他,浴缸里的热水一泡,白秀林脸上飞上两抹红晕,浴缸里水汽氤氲,打湿了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有几分朦朦胧胧的美,更添了一丝趣味。
“你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泡澡,想要勾引我的吗?”
白秀林扭过了头,脸上的红晕更盛,“谁勾引你了?我还以为你走了,所以才放心的泡澡。”
苏寒夜龇了龇牙,低头咬在他脖子上,“你就盼着我走,我走了谁伺候你?”
白秀林捂着脖子皱了皱眉,语气里有几分恼意,“你动不动就咬人,真是烦透了,脖子里好几处红痕,大夏天我还得穿高领衣服。”
苏寒夜几下脱了衣服,也跳进了浴缸里,搂着白秀林的身子,在他耳边低笑,“好好好,我依你,今天不咬脖子,咬别的地方。”
白秀林老实下来,头枕在他肩上,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想我了?”苏寒夜坏笑着问。
白秀林在水里侧过身,没好气的说,“你不想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他不想听,苏寒夜反而想说了,一手垫在脑后,淡淡的说道:“办了一件事,为我们进京都铺路,你也知道,外军想进京都不容易,这京都如今是夏家和魏家的地盘,我想分一杯羹,总得先拉拢一个。”
白秀林脑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就问他,“那看来你是跟魏家合作了,做了什么?”
苏寒夜侧着头打量他,目光犀利的像一把剑,把白秀林前胸后背都给穿透了,白秀林接触到他的目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慢慢低下了头,不敢再问。
苏寒夜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唇角勾了勾,语气强硬的道:“我累了,你自己上来!”
白秀林一怔,瞪了他半天,倔着性子说了一句,“我不,我也累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掐死你!”苏寒夜眼中寒光一闪,掐着白秀林的腰,把他摁在了水里,两个男人在浴缸里扑腾,扬起一大片水花,模糊了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