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雾退散
天色渐亮，院里的鸟鸣扰醒了花婼雪，她睁开眼，正躺在家中的床上，衣物未解，但盖着被子。
她大脑一片空白，还有些微痛，依稀记得自己遇见了什么人，来到了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她记得自己喝了酒，那是她第一次喝酒，所经过的挣扎自然是刻骨铭心的。
走到院里，她看见四个大汉整齐地站在那里，手里似乎都拿着什么，揉了揉眼睛，发现他们正端着铜盆，拿着手帕和肥皂。
这是伺候我洗脸梳妆的？
难免和以前的丫鬟相差太大了吧......
“你们是来给我做......做丫鬟的吗......”花婼雪洗着脸，试探地问道。
“丫鬟？什么环？将军愿意，那便是。”
还是个懂汉语的，花婼雪叫他们等在原地，自己回到屋中，一刻后，她已编发梳妆，又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
“这些是赏赐你们四个的！”袋子里是满满的银元，那四个大汉看得双眼发光。
“你们四个叫什么呀？”
本来是四个懂汉语的人，但一说起名字，又变成了鸟语，叽叽喳喳的把花婼雪头都说打大了。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通通改名，就叫，招财，进宝，恭喜，高升，还挺好听。”
“将军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这大汉也是很好说话，名字说改便改了。
“你们少当家的在哪？给我叫来。”花婼雪坐在池边，戏弄着水中的锦鲤。
“是谁找我啊？”关允推门而入，手中除了他的竹箫，还拿着一纸包：“我给你带了早饭，趁热吃吧。”
看到花婼雪如此照顾的关允，身旁的四人不禁低声发笑。
“笑什么笑？不想活了？”
再回头看花婼雪，她正以非常凶狠的眼神看着关允：“怎么和我的丫鬟们说话呢？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吧？”
“你的......丫鬟？”关允知道丫鬟应该有的形象，但身后这四人实在让他无法把他们和丫鬟搭边儿。
“怎么？我还给他们起了名字：‘招财，进宝，恭喜，高升’！”
“在！”四人一齐应答道，声音很大，吓了关允一跳：“行了行了，你们先别跟着凑热闹了，出去出去。”
此时的院内，只剩下花婼雪和关允，一人继续摸着锦鲤，一人在旁吹起了竹箫。
箫声在水面荡起了波纹，锦鲤也静静听在那里，不知是不是在聆听。
“怎么不见首领？”
“哦，你说我爹啊。”关允放下了竹箫：“他昨日凌晨便离开了益州城，据说是去弄些火器，用来御敌。”
花婼雪取下魂怨，细细摸着刀背：“那也就是说这益州城里，我是老大咯？”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不过你要快点享受，我爹他可能近些日子就要回来了。”
花婼雪唤出馒头，骑着它来到官府，走进大门，偌大的官府仿佛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议事殿里只有一人一虎，花婼雪把凳子搬到桌子上，面向门外坐了上去。
“众卿平身。”
“朕日理万机，甚至辛劳，来人啊，给朕送来几个美人，朕在寝宫里等！”
花婼雪自娱自乐，很是兴致，趴在地上的馒头都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出门外，换了个清净地方休息。
玩着玩着，花婼雪也有些厌倦了，把凳子一脚踢下，自己慵懒地躺在了桌子上，她打了个哈欠，想睡个回笼觉，但这里又太凉，所以又叫来了刚刚睡着的馒头，想在城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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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帐中。
“这血雾久久不散，益州城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朝廷还没有什么明确指示，张大人派出的暗察司也进不去，到底何日是个头啊！”
五位长老正在你一句他一句地讨论着，宗主坐在主位，始终低头不语，花月暗坐在宗主身旁，读着一本无名之书。
“报！二少爷和元陵的林公子已回到营中，现正在帐外。”
“快，快让他们进来！”宗主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期盼。
花云海和林裕隆走进帐中，满脸沉闷，行过礼后叹了口气。
“说，快说啊，城内情况如何，还有雪雪，她是否在城内啊？”宗主摇晃着花云海的肩膀，但花云海眼圈却红了起来。
“父亲，三妹她，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同我们回来......”
这个坏消息对于宗主来说正是个好消息，因为他马上就要相信花婼雪已经死了，在坐的六位长老也扬眉吐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们一定能把她救出来！城中情况如何，你们绕过了那血雾？”
“花宗主，城中贼寇具体人数不明，但少说上千。”林裕隆抬起手，指着花月暗给他的戒指：“他们应该是把花公子的这种法器给大批量制造了。”
花月暗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疑惑：“这法器且不说制作极为困难，材料的寻找更是难以登天，如果要拿金子来衡量，那一枚应该价值黄金十万两，敢问大唐尚无此等财力，一届贼人会拥有上千？”
一旁的唐长老抚着长胡：“难不成他们真的富可敌国？”
“对，对了，三妹并未佩戴那戒指，她也在血雾中毫发未损，呼吸也没受到影响。”花云海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你说什么？难道......”宗主若有所思，拿起笔来起草文书。
“来人啊，”他将文书绑好，唤来得力弟子，这弟子正是宇文桓。
“你把它去送给暗察司使，切不可落入任何人手，告诉他，直接呈给张大人，十万火急！”
说完，宗主也走出帐外，找到了张将军，二人交谈一番，张将军也大为震惊，立刻命令副将召集全军将士，全副武装，随时应战。
林裕隆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元陵宗财力再雄厚，也未曾见过价值十万两黄金的戒指，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变得格外沉重。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区区黄金就压得你不敢呼吸了？”花云海在一旁嘲讽道
“呦，回了窝里就开始仗着人势了？被你咬上一口不知道要折寿多少！”
“黄口小儿，我定要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花云海，你对救命恩人就这态度啊，我就该先把你杀了，再跑回营地，还少了负担。”
眼看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花月暗及时把二人拉开：“你们两个，成熟一点，我们就要去救三妹了。”
“哦？难不成花公子，要为全军将士制作这价值黄金三十万两的法器？”
“华宇兄说笑了，只是这血雾是时候退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