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意外”現場

離開寓所後，我和阿Shu坐上了的士，不消十分鐘便已到達目的地，看來這次事件的“案發地點”也是距離我家不遠。但對我來說那是沒意義的，我畢竟只是隻約瑟狗，再聰明也看不懂地圖、搞不清楚位置和方向。

從寵物袋兩側專供我透氣用的紗網望出去，只見四周一片青蔥，環境尚算優美。不遠處有幾棟七、八層高的水泥建築物，像是經過精心規劃般，跟樹木的感覺十分搭配。

阿Shu深深吸了口氣，喃喃說道：“好久沒有回來大學啦！不知不覺又多建了幾棟大樓，跟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

原來這裏便是阿Shu畢業的大學，怪不得文化氣息如此濃厚……慢着，你問我知不知道什麼是文化氣息？啊哈——別傻啦，那當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我只是一隻約瑟爹利犬罷了，隨便拾人牙慧，大家用不着那麼認真。

阿Shu稍稍打量附近的環境，終於揀定方向，挽着我急步走進其中一棟學術大樓裏面。

地下大堂滿是來來往往的人，感覺十分忙碌，很難想像阿Shu曾經是這裏的一分子。阿Shu好不容易截住了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職員，向他問路：“請問要去‘生物科技實驗室’，應該往哪邊走？”

“走那邊可找到升降機，按七字樓……”穿白袍的男人上下打量着Shu，好奇地反問：“你不像是實驗室職員啊？不知道什麼原因，聽說來了許多警察，全都跑到七樓去……你知道什麼內情嗎？”

“我是案件相關人員，”阿Shu豎起拇指，耍帥道，“我是業餘私家偵探！”

我暈！阿Shu怎麼就不知道害羞？可憐那個穿白袍的男人一頭霧水，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們轉身離開。

阿Shu實在是很喜歡炫耀自己的偵探本領，至今仍然樂此不疲，上次解決鉛毒殺人事件後，更讓他增加了幾分吹噓的本錢。其實那起殺人案件當中，烏龍見習督察和我也是功不可沒，阿Shu最多也只佔三分一功勞啊。

話又說回來，阿Shu在出門前告訴我此行目的是為了查案，但到底查的是什麼案子？誰邀請他參與？我在車程中問了好幾遍，可惜阿Shu聽不明白，自然沒有作進一步解釋。我只是猜想：難道是那位烏龍Sir找阿Shu？兩人雖然不太咬弦，但總算是“不打不相識”，要真是烏龍Sir要求阿Shu幫忙，我並不會感到太意外。

哈哈！自從鉛毒殺人事件以後，我再沒見過烏龍Sir。一別數月，不知道他是否依舊惹人討厭？正當我蹲在寵物袋裏面喃喃自語，升降機門徐徐打開，一個男人剛好站在外面，赫然便是“那個”烏龍Sir！咦咦？剛才我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烏龍Sir你先不要憤怒啊！

烏龍看見阿Shu，陡地一呆，臉上神色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咦？烏Sir，原來你負責調查這宗案件？”阿Shu竟然先發制人，裝出一副意想不到的樣子。看來烏龍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巧合，根本就不是他邀請阿Shu前來協助調查。

“你為何知道這裏出了意外？”烏龍的問話進一步證實了我的想法。但如果不是烏龍的話，那又是誰打電話給阿Shu？

阿Shu攤開雙手，打趣道：“好久沒見！沒想到這宗案件又讓我遇上你，似乎注定了我們要好好合作，難道這就叫緣份嗎？”

烏龍緊皺眉頭，嘿聲說道：“難怪我打從早上便有種不祥的感覺……自從上次那宗殺人案件，我以為再不會遇上你這個‘業餘’私家偵探了。剛才我初步問過所有證人，沒聽說過事情與你有何關係……喂，你出現在這裏有什麼目的嗎？”

阿Shu抓了抓頭髮，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烏龍身後出現，朝阿Shu大叫道：“哥哥，你終於來了！”

來者何人？Vivian！能夠在陌生的地方遇上熟悉的人，真是令人和狗都喜出望外！但為何阿Shu的妹妹會在這裏出現？

啊呀！我想起來了！Vivian好像是大學研究生，正攻讀什麼博士學位，工作便是在實驗室做實驗……嗯嗯！我猜到了！原來打電話給阿Shu的“神秘人”便是Vivian！

烏龍看出了阿Shu和Vivian的關係，張開雙手企圖攔住阿Shu，他轉頭對Vivian說道：“李小姐嗎？這裏是案發現場，即使是你的親人，警方未解封現場前也絕對不可以讓他進來！”

“不要這樣吧！”阿Shu堆起笑臉說道，“烏Sir，好歹我們也曾合作破案，由我來幫你一把不是更好嗎？”

“哼！我們警察才是‘專業’！”烏龍指着阿Shu胸口說道，“哪怕上一次，其實單靠我自己就能辦到，根本用不着勞煩你這個‘業餘’的傢伙！”

喂喂！你們兩人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上次能夠成功破案，功勞也要算我帶金一份啊！從某個角度來看，阿Shu和烏龍十分合拍——兩人都極度自以為是。

正當阿Shu想要反唇相譏，遠處有個便衣探員向烏龍招手：“烏Sir，請你過來這邊看看！”

烏龍朝那人點了點頭，離開前再三叮囑阿Shu道：“你給我乖乖地站在這裏，千萬不要隨便亂走，否則我要控告你‘阻差辦公’[2]！”

看着烏龍遠去的背影，Vivian哭喪着臉，說道：“哥哥，那怎麼辦？”

阿Shu也有些無奈，但他並沒有放棄作為一個私家偵探的理想：“你把事情經過跟我詳細說一遍，讓我參詳參詳！”

烏龍的身分是見習督察，在警察隊伍當中好像是挺大的官，他在這裏出現足以證明案子不小，難怪阿Shu見到他如此興奮。但是，我卻不明白Vivian為什麼放着警察不相信，反而找阿Shu幫忙？難道聽他吹牛聽多了，真把他當成偵探了嗎？即使阿Shu如何吹噓自己的“功績”，但正如烏龍所言，不會比警察更專業吧？

Vivian並不知道我的心思，她開始敍述“案情”始末，就連我也不禁留心起來。“事情發生在午飯時間，我和幾個同事離開實驗室到大學另一邊的飯堂吃午飯，打算回來繼續工作……因為飯堂不許攜帶動物進入，所以我把波子留在實驗室裏頭……”

阿Shu呆了一呆，失聲叫道：“你、你把一隻貓留在實驗室裏？”

“因為要吃飯啊！”Vivian歎了一聲，繼續說道，“所以我把波子放進袋子，以防她搞出什麼意外……反正波子平常也喜歡躲在細小的空間裏頭，只不過是一個小時罷了，波子早就習慣啦。”

“這算不算虐待動物？”阿Shu哼聲說道。

我望着阿Shu，心想我小時候也經常被他困在細小的籠子裏頭啦！難道那就不是虐待動物了嗎？

Vivian其實很愛波子，大概貓真的不介意吧！每次波子入侵我家，經常自己打開各種櫃門然後躲進去，一躲就大半天，在我眼中那簡直就是傻瓜行為。我聽說過人類有什麼“幽閉恐懼症”，我很懷疑貓科類動物有“幽閉熱衷症”，不要說一小時，就算把他困個一整天，他大概也不會難過。

當然，這提議是作不得準的，有養貓的小讀者們千萬不要嘗試哦。

阿Shu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繼續追問：“然後呢？”

Vivian又是一聲長歎，語帶哭音的說道：“後來我的兩個同事——阿達和阿明先回來，兩人發現裝着波子的寵物袋竟然打開了，波子在實驗室搗亂，撞壞了其中一個冷藏庫，玻璃碎了一地……波子逃去前還抓傷了阿明呢！”

阿Shu覺得很不可思議，神情充滿了疑惑：“波子竟然可以撞壞一個冷藏庫？你以為她是哥斯拉嗎？那個阿明是你的同事？他沒大礙吧？”

Vivian十分無奈，說道：“嗯，阿達和阿明都是我在實驗室工作的‘拍檔’，阿達有些工作未完成，所以匆匆吃完飯便趕回實驗室；阿明發覺不見了手提電話，也先回來查看。當阿達打開實驗室大門，立即發現地上一片凌亂，波子趁機竄了出去；緊隨其後的阿明也看見波子逃出實驗室，更被波子抓傷了手腕。”

“案情”有些離奇，阿Shu搔了搔後腦，提出疑問：“那你叫我來幹什麼？真相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嗎？”

Vivian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沒聽清楚嗎？波子她逃出實驗室，至今仍未見蹤影！我要你幫忙找尋波子，然後把她藏起來！”

“什、什麼？”阿Shu一下子漲紅了臉，“你在小看我嗎？這哪裏是私家偵探的工作？”

“不，這是哥哥的工作，”Vivian理所當然地說道，“波子不只破壞實驗室，還弄傷了阿明……如果給警察抓住，不知會有什麼悲慘後果，我怕她會被抓去人道毀滅！”

阿Shu嘿聲說道：“不會吧？哪有這麼嚴重？”

Vivian仍然擔心不已：“很難說！總之你給我找找吧！波子的性命就拜託你了，大偵探！”

在Vivian的再三催促下，阿Shu無奈答允了妹妹的請求。對於這個充滿戲劇性的結果，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沒讓阿Shu更加難堪。他滿心歡喜前來協助妹妹破案，豈料變成尋找失蹤動物，他已經夠丟臉的了。不過阿Shu仍然堅持要進去實驗室看看，這叫Vivian有些左右為難。

最終，Vivian為了找回波子，甘冒遭受警方責難的危險，讓阿Shu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走廊盡頭的生物科技實驗室前面。

阿Shu挽着裝載我的卡其色寵物袋，沒好氣地跟我說道：“帶金，我被騙了！徹徹底底的被Vivian騙了！這哪裏是查案？剛才電話裏頭明明不是這層意思！”

不知道Vivian有心還是無意，結果成功把阿Shu騙來了，“貨不對辦”自然會挑起阿Shu的不滿情緒。我想，阿Shu還是應該習慣一下，他要真是開一家私家偵探社，找尋貓貓狗狗可能便是他的日常工作呢！

Vivian回頭望着阿Shu說道：“你站在門口看看好了，待會兒讓那位警察先生看見，真要告你‘阻差辦公’就麻煩啦！”

“你忙你的吧！”阿Shu打發Vivian走開，探頭打量實驗室，仔細觀察裏面的情況。“哼，這次真是大鑊[3]了！貓就是跟犬類不同，竟要主人收拾這種爛攤子……唉，說到幫Vivian找回波子，我又不是動物專家，怎知道要到哪裏找啊？帶金，你記得波子的氣味嗎？尋找波子的任務就靠你了。”

“哪有可能啊？”我忍不住朝阿Shu吠了兩聲以示抗議。雖然我比一般狗聰明，能夠聽懂人類說話，但聰明並不等於萬能。我畢竟只是隻寵物犬，如何擔當本應屬於警犬的工作？我帶金一隻小狗女，怎能夠嗅出波子所在？波子就算還在這棟大樓裏面，久經訓練的警犬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夠把她找出來；如果波子已經逃出這座建築物，那就更加難找了。

阿Shu似乎也看透了這一層，根本無心尋找波子。我想既然當不成偵探，不如把今日的節目臨時改作到公園跑步吧！正當我想向阿Shu示意，卻見阿Shu眨了眨眼，神色滿是狡詐，他趁Vivian忙着跟同事說話，其他人又不察覺，竟然偷偷混進實驗室裏頭。

唉！阿Shu真是死性不改……聽說這樣做是違法的呀！上回因為我們也牽涉到命案裏頭，烏龍才逼不得已跟我們合作。但這次意外和我們毫無關係，隨便走進警察的封鎖範圍，真會被檢控的啊！

阿Shu對我的好言相勸毫不領情，還對我低聲喝道：“噤聲！別引人注意！”把我嚇得蹲在寵物袋裏面不敢動彈。不大不小的實驗室裏頭足有十多個警察，來來往往忙得不可開交，沒有人留意我們已走了進來。

我和阿Shu站在實驗室的角落，開始留意四周環境。這實驗室嘛，跟其他實驗室分別不大——好吧、好吧！我不吹牛了，我承認今天是我第一次參觀實驗室，甚至還搞不清楚實驗室的用途，這樣子可以了吧？不要和一隻約瑟爹利斤斤計較好嗎？

Vivian挨着一張放滿許多儀器和電腦的長枱，正和另外兩個男人交頭接耳，不知說些什麼。

實驗室的另一個角落放了一座冷藏櫃，就像便利店裏頭擺放冷凍飲料的那些櫃子。旁邊一個鐵架傾側撞進冷藏櫃，把玻璃門砸個粉碎，冷藏櫃裏面也是亂七八糟、一蹋糊塗，原先放着什麼東西已無法辨認，只見滿地都是玻璃碎片，十分危險。

阿Shu挽着寵物袋走到歪倒的鐵架前面，我安坐袋子裏頭，跟阿Shu一起思考：“這鐵架怎麼看都透着不自然的感覺……但到底是什麼，我又說不上來。”

我從袋子望出去，看見阿Shu緊皺眉頭，似乎也在思索同一個問題。跟我最喜愛的阿Shu共同努力，是我最大的願望，也是最大的樂趣。

我回過神來，盯着鐵架繼續動腦筋，絞盡腦汁想要將眼前這種不協調的感覺理出頭緒來。波子不像其他貓般敏捷優雅，我見識過她橫衝直撞的狠勁——貓兒總喜歡蹤高蹤低、四處亂竄，然而波子這般碰跌東西則實屬罕見。雖然波子體型比我大上少許，但是如果說她能夠碰跌鐵架，造成這種破壞，我實在很難相信。

長枱旁邊的兩個男人仍然跟Vivian說過不停，他們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其中一個男人捲起兩隻衣袖，左臂纏上繃帶，應該便是遭波子抓傷的那個“阿明”了。其實我和阿Shu也曾被波子抓過幾道淺淺的血痕，幸好都沒大礙。波子的脾氣和其他貓隻一樣，自覺遭受任何不公平對待，就會立即反抗；玩得太投入也會失控，將他人抓傷。幸好阿明傷勢不算嚴重，否則Vivian便要一語成讖，波子鐵定要被送去人道毀滅。

那真是謝天謝地。

“豈有此理！”一把洪亮的聲音突然在實驗室外面響起，“本就不該讓他們把無關實驗的東西帶進來，如今竟然還有一隻貓？實驗室的損失要誰負責啊？”

這番話顯然是衝着Vivian而來的，我從袋子裏面望出去，剛好看見一個老頭子十分憤怒的走進實驗室，不停破口大罵。Vivian神色陰晴不定，我立即便想跳出袋子跟那欺人太甚的老頭子拚命，挽着寵物袋的阿Shu卻吐了吐舌頭，沒有任何動靜。

老頭子身後跟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鼻樑上架着時尚的無框眼鏡，感覺要比老頭子好得多。“破壞實驗室的事，Vivian也不想的，而且沒料到那隻貓竟會跑出袋子……事到如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應該看看研究受到什麼程度的破壞、是否能夠收復等等……”

“這棟大樓的所有實驗室，對員工都有嚴格要求，”老頭子的職級看來很高，他盯了坐在長枱後面的Vivian一眼，繼續說道，“我們負責學術研究，哪裏能夠有半點兒戲？這冷藏庫內全是重要的研究成果，現在毀於一旦，難道沒人需要為此負責嗎？”

“我並非替下屬辯護或推卸責任，”穿西裝的男人繼續道，“反正在點算前不知道損失多大，責任問題留待以後再談，現在最重要的是收集未被破壞的樣本，以及搶救污染了的數據……”

“你不明白，CK！”老頭子咄咄逼人，“這除了問責外，還是辦公室政治，沒人為此付出代價，上面那班傢伙不會輕易甘休！”

“我來負責！”穿西裝的男人原來叫CK，他森然說道，“作為實驗室負責人，下屬做得不好是我監督不力，這是管理問題，我責無旁貸！”

“委員會知悉此事後，可能會減少撥款甚至會取消研究項目，這並非一句負責就能了事，”老頭子冷眼望着CK，說道，“你可能因此被辭退，你吃得起這個虧嗎？”

CK自有他的堅持：“Steven，他們平常為實驗室付出那麼多，總不能為了個別事件就隨便找人‘開刀’！”

Vivian突然從長枱後面站起來，說道：“CK，院長！對不起，我會請辭的！”

原來那個叫Steven的老頭子竟然是什麼院長？單聽這個稱謂已知道夠高級的了。聽着院長老頭和CK爭辯，實驗室裏頭早已安靜下來，就連正在調查的警察也忍不住關注起事態發展。Vivian的話，更是令在場人士屏息。

這時，那個手臂纏着繃帶的男人開口說道：“Vivian，你用不着這樣做……意外就是意料之外嘛！老實說，誰知一隻貓會造成這麼大的破壞？至今我還不十分相信呢。”

旁邊另一個男生也來“助拳”，幫Vivian說話：“波子不是第一次來實驗室，過去我們誰都覺得沒問題，現在怎能夠讓你一個人承擔責任？”

Vivian搖了搖頭，低聲道：“怎麼說這次意外也是由我的疏忽造成，這……”

CK打斷Vivian的話，不理會那個院長老頭，揮手道：“我們做學術研究，是從無數失敗中汲取教訓、努力向前。我們是絕對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但誰也預料不到未知的事。如果波子經常製造麻煩，當然不應該把她帶回來……但波子平常不會這樣，於是我也默許了，這個錯誤我們都有責任。”

眾人紛紛點頭，只有我和阿Shu知道波子碰跌東西是很普遍的事情。他們對波子實在太過掉以輕心，應該集體請辭才對，哈哈。

“他們在爭執什麼？這些都不是重點，問題是那個鐵架……”阿Shu舊調重彈，“我不相信那個鐵架就這樣輕易倒下，我覺得這不是意外啊！”阿Shu帶着我再次走到鐵架旁邊，伸手抓住鐵架用力搖動，已陷進玻璃門的鐵架晃了一晃，又抖落了不少玻璃碎片，灑落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哥，你怎麼還在這裏？”阿Shu的舉動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Vivian望着阿Shu，詫異地問道，“我拜託你的事怎樣了？”

阿Shu尚未回答，已看見烏龍雙手叉腰站在叫Steven的老頭身後，重重哼了一聲，說道：“看來我要用手銬把你鎖住，再帶回警署拘留，你才知道什麼叫做‘與警方合作’吧！”

阿Shu雙手亂搖，慌忙道：“慢着、慢着！烏Sir，我發現了一些可疑的事情！”

烏龍上下打量着阿Shu，嘿聲說：“雖然我真的不想過問……你發現了什麼情況啊，大偵探？”

就連我一隻約瑟狗也聽出烏龍在說反話，阿Shu卻絲毫不理會，繼續說道：“烏Sir，你看這個鐵架，難道沒有什麼想法嗎？我還不太肯定，只是直覺告訴我……”

烏龍打斷阿Shu的話：“查案沒有直覺！其實這是一宗非常簡單的意外，我們警方不過是應大學要求才會前來調查。實驗室的損失暫時還難以估計，你知道這些實驗可能關乎人類的未來嗎？那是生物科技啊！你懂得什麼是生物科技嗎？”

“別小看人，我的妹妹就在這間實驗室做研究啊！”阿Shu深深不忿，說，“生物科技嘛……就是那些研究生物的科技……關、關乎人類的未來！”

“也沒那麼誇張，”實驗室的負責人CK苦笑道，“生物科技可以有許多範疇，我們這陣子都是進行一些基因改造食物的研究……詳情不能多說，但至少跟複製羊呀、複製牛呀無關！”

“無論如何，請你立即離開這裏，不要影響警方的調查工作。”烏龍毫不留情的揶揄我和阿Shu，“這不過是意外而已，可惜了你這位‘神探’，竟無用武之地……還有，拜託你儘快帶走帶金，人類文明已被一隻貓徹底破壞，你還帶來一隻狗？世界就要因此而滅亡了！”

我從來不知道烏龍的幽默感竟如此澎湃，若非我臉上長滿毛的話，你們必會看到我被他氣得滿臉通紅。阿Shu悻悻然的抱着寵物袋裏的我離開實驗室，不斷喃喃自語：“不可能呢！波子不可能把鐵架撞倒，其中一定另有玄機！”

我忙不迭附和阿Shu：“我也這樣想！波子體型不比我大多少，換了是我，即使自己撞昏了，鐵架也不會搖動一下。”

“帶金，”對於我的建言，阿Shu只低頭望了我一眼，然後吩咐道，“別吠！”

“唉！”阿Shu聽不明白我的話，有時真的十分掃興。

和帶金一起破案

我怎樣觀察室內環境

儘管烏龍Sir再三警告阿Shu不能隨便進入實驗室，但阿Shu還是帶着我偷偷溜了進去。因為這次意外和我們毫無關係，隨便走進警察的封鎖範圍是要被檢控的啊！小讀者要是遇到類似的情況可不要學阿Shu哦。這裏，讓我來告訴你怎樣觀察室內環境。

在觀察室內時，我們要特別留意多了或少了些什麼？有什麼可疑的跡象？所有的罪犯都企圖掩飾自己的罪行，不會把證據留在任何人都可輕易得到的地方，但通常事實是不可能完全掩飾掉的，只要觀察敏銳，加上直覺敏感，就能找出蛛絲馬跡。所以，我很快就注意到了實驗室角落裏的冷藏櫃，覺得旁邊的鐵架透着不自然的感覺。儘管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它為什麼可疑，不要着急，繼續往下看吧，你就會發現我的觀察和判斷一點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