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马勃牛溲

进入1940年9月，日军出动了最新的三菱零式战斗机，这是被誉为二战中最先进的战斗机了。

1939年是日本的纪元2600年，所以把这年参战的这款战斗机称为零式战斗机；此款机型，发动机达到1000匹马力，（后期达到1500匹马力）最高时速达到518公里，最大航程达到3000公里，远超当时世界上各国的先进飞机；其火力是两门大口径的20毫米机炮和两挺7.7毫米的机枪，此外还可以携带60公斤航空炸弹两颗。该飞机采用轻型结构,自重轻,空重仅仅1570公斤；机体气动外形好；采用了密封座舱。首次采用全封闭可收放起落架；电热飞行服、恒速螺旋桨、杜拉铝承力构造，这种铝合金比钢还要硬，增加了防护和耐疲劳；气泡形座舱和可抛弃的大型副油箱等设备。

在9月13日这一天，日军出动13架零式战斗机在重庆璧山上空和中国空军27架伊-15和伊-16以进行战斗，日军对外宣称战果是27:0（实际上日军一架飞机受伤回机场时损毁，中方被击毁13架，受伤11架；）。

9月15日吕奇和5名维修部的人员接到命令，立即前往遂宁机场，对在‘九一三璧山空战’中受损的飞机进行抢修。吕奇等人迅速赶到了遂宁机场，吕奇看到了十几架满身都是弹痕的飞机，检查了一些飞机之后，发现敌机的火力是我们不可以相比的，不禁摇起头来。

突然听到背后有一个熟悉的渠县口音传来：“奇哥”。

吕奇回头一看，居然是郑少愚，此时手缠绷带吊在脖子上。

吕奇关切的问道：“少愚，没有大问题吧”？

郑少愚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说道：“没事，一点小伤”。

吕奇问道：“这次怎么回事，败得这么惨”？

郑少愚摇摇头说道：“莫说了，狗日的日本人格老子这回出动了36架轰炸机和30架驱逐机，又来轰炸重庆，老子带了34架幺五和幺六驱逐机迎战，本来以为日本人大不了还是97式中岛战机嘛，哪晓得出现了13架最新型的飞机，根本不是别个的对手，输惨了哟”。

郑少愚比吕奇小一岁，两人都是四川绥定府人，所以用了家乡话。

吕奇也用家乡话说道：“你娃儿现在是副大队长了，这些话莫对到别个说哟”。

郑少愚说道：“我晓得，哎——要是你在就好了，我们两个加上雷炎均，我们三个人配合肯定可以干下一架他们最先进的飞机，然后就可以晓得他们的最新飞机了，……你啷哎不是飞行员吗”？

吕奇瘪了一下嘴说道：“你晓得的，我没得文凭的撒，连老高都没得办法”。

郑少愚说道：“我去他狗日的文凭，这些狗日的官僚，算了，等他们交接完了，我们两个签了字，晚上喝两杯”。

当晚，郑少愚把空战的详细经过对吕奇说了一遍，两人都是一筹莫展。

一个礼拜时间，吕奇和地勤维修人员尽了最大的努力，拆东墙补西墙式的维修了几架飞机，然后带着可以利用的部分零件回了成都。

吕奇来到副大队长岑泽鎏的办公室，中队长周灵虚等几个人也在，他们正在讨论‘九一三璧山空战’的情况，见到吕奇进来了，纷纷询问情况。

吕奇把郑少愚说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大家纷纷摇头长吁短叹，中队长周灵虚说道：“这以后可怎么办”？

吕奇说道：“以后面对空袭的时候，恐怕还是避开为好，因为就算升空对战，只是给日军飞机当靶子……”。

“谁在说混账话”一声怒吼，然后门就被踢开了，黄新瑞大队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新调来的大队长黄新瑞并不认识吕奇，对着吕奇说道：“你一个小小的维修人员，知道什么，出去”。

吕奇苦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过了几天，吕奇等人正在维修机库维修飞机。中队长周灵虚来到机库，找到吕奇对他说：“接到上峰指示，如有空袭，我方战机起飞避警暂时不与日机正面交锋”。

吕奇摇摇头说道：“无奈之举，不过，你们倒是要劝劝黄大队长，此人对日作战可称英雄，但是有点急功近利”。周灵虚点点头。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第五大队大队长黄新瑞和副大队长岑泽鎏带了两个人来到了机库，一个新来的没有经验维修人员小李，没有注意到他们过来，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黄新瑞，洒了一点机油在他那铮亮的皮鞋上。

黄新瑞反手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还随口用广东话骂了一句“扑你阿姆”。

吕奇等人闻声走了过来，小李捂着脸连忙道歉。

黄新瑞看着众人围了过来，不屑的说道：“妈的，现在飞机越来越少，要这么多的维修人员干什么，明天淘汰20人”。

吕奇说道：“黄大队长，心情不好，不要迁怒他人嘛”。

黄新瑞看了看吕奇，心里不忿，空军高层的决定居然被这个维修人员说中了，说道：“又是你这个胆小鬼”。

吕奇苦笑了一下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如今对敌人新型飞机根本就不了解，盲目应战，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黄新瑞说道：“我只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空中战斗又岂是你们这些胆小鬼所知道的”。

这时，人群中一个资历老一些的维修人员说道：“我们吕教官，可不是胆小鬼，他曾经开飞机一个人面对日军机群呢”。众人一片哗然。

黄新瑞冷笑着说道：“一帮神经病，立即给我卷铺盖卷滚蛋”。说完指着吕奇和小李继续说道：“你们俩今天就滚，我的部队不允许有胆小鬼存在”。

吕奇说道：“黄大队长，我的意见和空战部的指示不谋而合，你的意思是说空战部也是胆小鬼了吗”。

黄新瑞看了看周灵虚，周灵虚心虚的低下了头。

吕奇还想说些什么，见黄新瑞即将发飙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拉着小李，走向换衣柜；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回头对黄新瑞说道：“黄大队长，作为指挥官，头脑冷静是第一的，我们的飞行员太宝贵了，请好自为之”。

黄新瑞立即就要发飙，副大队长岑泽鎏赶和周灵虚等人赶紧相劝，黄新瑞骂骂咧咧的被拉着走了。

吕奇和小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太平寺机场。

吕奇对还在伤心的小李说道：“别伤心了，离开这样一个莽撞的指挥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了，小李你是哪儿人”？

小李说道：“我就是成都本地人，住在牛市口，吕教官到我家去吧”。吕奇说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家就只有我老汉儿了，我妈和我哥都在去年的日本人空袭当中，被炸死了，所以我老汉儿想了点办法，托关系把我送到了太平寺机场”。小李说道。

吕奇听了之后说道：“嗯，你老汉儿想得是，不管啷个说，你在机场做事，也算是报仇的举动”。

小李点点头说道：“对哩，我老汉儿就是恁个想的，我这哈被撵出来了，回去我老汉儿肯定要整我，你最好去帮我说几句好话，也做个证明”。

吕奇笑着说道：“好，先去你家，你想多了，你老汉儿不会对你咋个的”。

两人回到了小李的家中，吕奇把事情的经过给小李的父亲说了一遍，然后吃了晚饭，谢绝了小李父子的挽留，到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吕奇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给林恒提个醒，但是自己是被黄新瑞赶出来的，自己再去找林恒又怕影响他的仕途。想写封信给他，不过机场所有人的信件都有专人拆封查看……

这时，外面的小二在院坝里唱到：“楼上的客，楼下的客，听我小二来办交结，夜路不走住店歇，谨防前头遇棒客。要吃饭，你开腔，本店的饭菜整得喷喷香。各人的东西收检到，色了莫来找我闹。要喝茶，你说话，掺茶的博士刘老大。要屙屎，有草纸，不要撇我的篾席子；要屙尿，有夜壶，莫要在床上画地图”。

吕奇知道，这时四川旅店客栈的惯例，饭店的小二一般在晚上10点左右会在院坝里面唱几次这种四川俚语，意思是时间晚了，有其他需要的要尽快吩咐，小二唱完也就要休息了。

吕奇最后决定先去重庆看看，然后去梁山机场找王汉勋。

吕奇来到当时国民政府的陪都重庆。这座坐落在长江边上的山城由于来了大量的国民政府官员，虽然经常遭到日军的轰炸，可是离战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倒也显得很是繁华。

吕奇在重庆街头逛了两天，十几年前，外公带着自己来到重庆，并没有逛这繁华的重庆山城。

在路边也随时会看到有青年学生在演讲，鼓励大家保家卫国；吕奇有时也会驻足在人群中听一会儿。

吕奇来到朝天门码头，准备坐船经涪陵、酆都到忠县上岸，然后去梁山机场找王汉勋，如果找不到就回老家去看看，反正梁山机场离老家绥定府也很近。

吕奇到了朝天门码头才知道，当时几乎的所有大船都被征为公用了，一般往返于汉口、宜昌到重庆之间抢运物资。只有一些胆大的船老大，仗着军方和炮哥会的庇护还在跑私船。

往下游走主要以运货为主，当时从长江下游来重庆的多，从重庆往下游走的人少，回来的时候一般载人比装货划算，所以回来的时候大多会载一些想逃到重庆的有钱的难民。

由于是从重庆往下游走，吕奇还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一艘运货的船，船是运一些物资到宜昌的。船老大和船员七八个人，乘客就吕奇一人，由于大家都是四川人，绥定府和重庆的口音也很近，加上吕奇给的钱又足，上船之前还花高价买了几封腊肉和几瓶好酒，吕奇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船顺着长江缓缓而下，由于是顺水，船员事情不多，几个船员在船上找了个地方玩起了长牌，吕奇和掌舵的船老大在闲聊。

货船中午的时候到了南沱镇，大家准备吃午饭了，两个船员在船上的路子上摆了一口铁锅，一股浓烈的辣香飘来，船老大和人把船停稳之后，拿出吕奇送的好酒，招呼吕奇一起吃饭。船员递给了吕奇一只土碗，里面倒了一些菜油和蒜泥，几个人围着炉子开始吃饭。炉子边上摆着一些猪、牛的下水和一些蔬菜。

吕奇问道：“这是煮的什么”？

船老大喝了一口酒说道：“吕老板儿，你不晓得了撒，北方人有涮羊肉火锅，我们四川人有烫牛杂辣锅，你尝一哈儿”。说完用筷子夹起一片牛毛肚，在锅里涮了几下就放在自己的菜油碟里面拌了两下，在碗边沥干油，然后放入嘴里。

吕奇也学着吃了一片，只觉满口的麻辣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吕奇很早就在外漂泊，不是很能吃辣，不禁用手扇了几下哈气的嘴，然后舀了一碗米汤，喝了一口。旁边的一人递过来酒碗说：“喝一口酒，就不觉得辣了”。

吕奇笑着说道：“我不会喝酒”。

船老大笑道：“吕老板儿，吃不得辣所，来，喝整个，这个叫老荫茶，这个是我们穷人喝的茶，不过，改辣倒是安逸得很”。说完递过来一个大茶缸，里面是满缸子殷红的茶水。

吕奇喝了一口，觉得效果不错，然后又开始烫吃了起来，吃了几口之后，又从旁边的鼎罐铁锅里盛了一碗米饭，吕奇夹起一片煮熟的腊肉和着米饭吃了起来，渐渐地吕奇喜欢上了这个味道。一顿饭吃得吕奇在深秋的季节也开始冒汗，特别是最后的莴笋、豆芽吃了之后，吕奇把船老大的大茶缸老荫茶水都喝完了都没有解到满口的麻辣。

船到了酆都之后停了下来，卸货上货；晚上就在这里过夜。

船老大带着吕奇和两个船员在这座叫做‘鬼城’的小镇逛了一遍。

酆都鬼城是世界上唯一祭拜阎罗王的地方，吕奇在‘鬼门关’和‘奈何桥’这些地方都默默的虔诚祈祷。

吕奇跟着船老大来到小镇上的一家客栈，这是跑船的长期住的店；吕奇付了两个房间的房费，船老大去找了自己的老相好，吕奇和两个船员就分房休息了。

第二天，吕奇随船到了忠县下船上岸，货船到这里也要停留一天装卸货物。

吕奇独自前往梁山机场；到了机场一打听，王汉勋不在梁山机场。

吕奇便来到了双桂堂，这是自己小的时候就听说了的佛门圣地。

双桂堂在佛门的地位很高，是西南佛教禅宗祖庭，也称西南第一禅林，已经有近300年的历史了，其创始人是破山禅师，有传闻更是说其为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讲解佛法，以至于后来陈圆圆也遁入空门。他的弟子先后创建了峨眉山的万年寺、成都的宝光寺、重庆的慈云寺、绥定的真佛山以及云南、贵州等地的寺庙；后来有弟子还远到东南亚等地弘法，在东南亚的的佛教地位颇高。

吕奇站在双桂堂的雌雄桂花树前，清新淡雅的桂花香气沁人心脾，由于站在桂花树前，更使得香气非常浓烈；吕奇闻着香气默默的沉思。

吕奇正在沉思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一个20多岁的年轻和尚过来对他说道：“施主，我师父演熙法师请施主到禅堂一叙”。

吕奇随着年轻和尚来到了禅堂，一位老僧对他说道：“施主在桂花树前驻足苦思，不知所谓何事”？吕奇双手合十还礼说道：“大师好，晚生值此乱世之际，实在想保家卫国，又报国无门，不知该何去何从”。说完将自己的经历简单的向演熙法师说了一遍。

演熙法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施主，我等佛门之人的修行是由繁入简，施主处在由简入繁的红尘乱世之中，想要报国，就从一名小兵做起又有何妨，但求无愧于心，何求功成名就”。

吕奇听后如醍醐灌顶，顿时知道了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就起身告辞。

吕奇来到忠县的码头，找到船老大，让他带自己去宜昌。

吕奇连夜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忠县码头，找到了那条货船，船老大让吕奇上了船便向下游驶去。吕奇跟船老大说明来意，想到宜昌去当兵。

船老大说道：“你个哈儿，现在四川到处都在抓壮丁儿，别个躲还来不及，你还把自己送起去，张自忠那么大的官儿都战死了，你崽儿不要命了所；我看你崽儿还是落叫，不如跟到我跑船，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安逸”。

吕奇笑了一下说道：“人各有志嘛，大哥，你送我到宜昌去就是了，我照付船钱”。

船老大见吕奇态度坚决也就不再相劝，说道：“算了，你要去当兵，船钱只给到奉节就行了，上次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地方有个部队正在休整，在大量招兵”。

吕奇说道：“也可以”。

船老大说道：“我们尽快在下午赶到奉节，我们在奉节也要住一晚，你去看看，如果反悔，第二天早上来找我们”。吕奇笑了笑，表示感谢。

船老大卖弄本事，张帆借力在下午3点左右就赶到了奉节码头。吕奇告别了船老大，船老大在还在船上喊道：“我们明早出发哟”。

吕奇到了奉节城，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征兵处；登记当了一名新兵，到了部队。

进入部队之后，吕奇才了解到自己属于第六战区江防军第18军第11师第32团，战区司令长官是陈诚，江防军司令是吴奇伟；18军军长是方天；第11师师长是方靖；第32团团长是张涤瑕。不过吕奇也知道了第11师的副师长是胡琏，自己在黄埔军校当厨子的时候倒是认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吕奇在新兵连和一群十六七岁的娃娃兵一起经过了一周的队列等新兵训练之后，被分到了第一营第三连二排，由于训练成绩良好，加上年龄也比大多数人大，便被任命当了一名见习班长。营长是李树兰，连长是游国桢，排长是熊小宝。

由于32团在今年6月防守当阳时，第32团防守当阳正东面，与日军苦战之后，损失最重。所以这次补充了大量的新兵。排长熊小宝以前只是一个下士，大字都不识几个，由于是个老兵，现在也当上准尉排长了。熊小宝是陕西户县周至人，身材魁梧，今年23岁，当兵三年了。

第11师历来就是国军的主力王牌师，从这里走出了很多大人物；陈济棠、陈诚、罗卓英、周至柔、关麟征、黄维、彭善、方靖等等；其部队的训练在前任师长叶佩高的改变之后有了一套自己独特的训练方法；使得新兵很快就会掌握各种技能，其装备在国军中的也属优秀。

这天，排长熊小宝站在自己的队伍面前，见到这一群老的小的，高矮不齐的新兵，摇了摇头。新兵排大多是川鄂一带由于家里太穷吃不饱饭，被逼无奈来参军的，还有一些四川的被抓来的壮丁，大多还是十六七岁的小孩，由于连年的战乱，发育不良，个头还没有装上刺刀的枪高。也有几个三四十岁的，大多也是面黄肌瘦；吕奇今年30岁，不错的精神面貌在这个新兵排里倒显得鹤立鸡群。吕奇和三个去年参军的参加过几场战斗的‘老兵’当了班长，一共四个班。

熊排长自然就是军事教官，而且在团部专门学习过。

熊小宝长得倒真是像一头熊一样，身材魁梧，力气大；背后喜欢背着一把系着红绸的大刀。

这天，在训练场上。熊排长给大家演示了一遍刀法，让大家拿着木头刀训练。吕奇和整排人跟着学习熊小宝所谓的29路军传下来的‘破风刀法’，熊小宝越吹越神，说小日本最怕大刀，见了大刀就哆嗦，似乎凭着一把大刀就可以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

在休息的时候，吕奇来到熊小宝面前说道：“熊排长，我看，我们还是训练拼刺吧”。

熊小宝翻着白眼看着吕奇说道：“怎么，你看不起大刀”？

吕奇说道：“不是，只不过你教的只是强身健体的刀法，在战场上和小日本的刺刀进行白刃战的时候会吃亏的”。

熊小宝大声说道：“当年29军，就凭着大刀队，杀得鬼子哭爹叫娘的，你不知道吗”。

吕奇说道：“不一样，当年的29军大部分是北方人，身材比较高大，力气也大，迫于种种无奈而使用了这种大刀，而且还配合了手枪和手榴弹。你看咱们这些人，大多身材矮小，力气也不大，不适于使用大刀；不如多练习一下拼刺”。

熊小宝身高有一米八，吕奇身高在一米七五。年轻气盛的熊小宝看着吕奇说道：“这么说你会拼刺啰，来咱们比一比”。然后召集大家集合，要和吕奇比试一番。

吕奇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熊小宝拉倒队伍前面，然后，从民间征集来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根长矛扔给了吕奇；自己手拿一把木头大刀站在吕奇对面。

吕奇见这阵势，为了整排兄弟的性命着想，决定让熊排长改变观念，就对熊小宝说道：“熊排长，请借你的大刀一用”。

熊小宝问道：“干什么”？吕奇笑着伸出了右手。熊小宝疑惑的递过了木头大刀。

吕奇笑着说：“你背后那把”；熊小宝取下大刀递了过来。

吕奇接过大刀看了一下，这把简易的大刀片倒是被磨得锋利。吕奇左手持枪横在自己面前，右手挽了一个刀花，将大刀指向空中，然后就势一砍，将长矛的矛头带着一部分木杆砍掉；然后把刀递回给了熊小宝。

吕奇说道：“熊排长，现在我手里的木棍长度和装上刺刀的步枪长度差不多，我们可以开始了，给，你的大刀，……你就用真刀”。

熊小宝扔掉手中的木刀，暗道：“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我一会儿砍掉你的木棍，手下留情便是了”。便双手举着大刀放在自己的耳边，拉开驾驶准备开始进攻。

吕奇也端着木棍，扎开马步，准备迎战。熊小宝举着大刀冲了过来，吕奇一个直刺，就点在熊小宝的胸口，虽说是点到即止，不过熊小宝也是胸口感到一阵巨痛。

吕奇收回木棍说道：“这次你没有注意，再来”。

双方各退几步，熊小宝又举着大刀冲了过来，这次吕奇点到熊小宝的右肩上，熊小宝的大刀还没开始劈下来。

熊小宝揉着肩膀说道：“不行，你扎好架势等我进攻，这次你来进攻”。

吕奇笑着说道：“好”然后后退了几步端着木棍说道：“注意了”。

熊小宝握着大刀点了点头心想‘我这次一定要砍掉你的木棍’。

吕奇一个急冲，熊小宝双手握刀盯着吕奇的木棍砍去，就见吕奇的木棍稍摆，就顶着自己大刀的护手，一股大力击落了自己的大刀，吕奇的木棍随即点在自己的喉前一寸左右的位置。

熊小宝这下子才明白自己和人家相比差得太多，不禁低下了头。队伍也开始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吕奇对熊小宝说道：“熊排长，29路军的刀法没有那么多的虚招，你喜欢用刀，也是可以的，对你的体型和身材来说也比较合适，这次咱们换着来”。说完，把手里的长棍扔给了熊小宝，自己捡起了地上的木刀。

熊小宝接过木棍，也摆好架势准备进攻。只见吕奇左手把木刀反握，刀尖拖到地上，刀刃对着他自己，右手也握着刀把，将头部和胸部全部暴露在外朝自己冲来。熊小宝举着木棍对着吕奇亮着的胸膛一个猛刺；只见吕奇反手往上一挥大刀，用刀背磕飞了自己的木棍，顺势将木刀的刀刃比在自己的脖子前，如果不是吕奇后退了一步，自己冲击的速度也会把自己的脖子往对方的木刀上撞去。熊小宝知道自己今天碰到了高人，不仅垂头丧气。

队伍里终于出现了掌声，这帮小孩平时对牛高马大的熊排长就心存惧怕，这下见他在吕奇面前没有占到一丁点儿便宜，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鼓起掌来，似乎要出了心中的恶气。

吕奇赶紧摆手制止大家，说道：“熊排长训练大家基本的体能是没错的，大家一定要好好练习”。然后抓着熊小宝的肩膀说道：“熊排长，打仗不是儿戏，是要付出生命的，我是为了兄弟们的性命才这般做的，得罪了”说完用手拍了拍熊小宝的肩膀。

熊小宝说道：“吕老哥，我教的是不是没用”。

吕奇说道：“有用，怎么会没用呢；你教的是基本训练，但是后面讲的就有点歪了；大刀的直劈，斜砍，反手都是非常有用的。小日本的武士从小到大光是一个直劈的动作何止练习百万次，你教的还是有用的，来，继续教大家练习”。说完，拿着木刀转身对队伍说道：“大家跟着熊排长好好练习”。说完就跑回队伍里面，立正站好；众人一看吕奇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队伍里面，众人也立即立正站好。

熊小宝也是一个性格爽直的西北汉子，也不做作，站在队伍面前，领头摆好架势，练习劈刀，训练场上喊声响彻云霄。

训练结束之后，吕奇对熊小宝说道：“熊排长，你去营部把大刀换成木枪，我们明天训练拼刺”。

熊小宝说道：“这没问题，不过，吕老哥，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刀法，怎么把刀刃对着自己”？

吕奇说道：“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日本人的剑道，然后一起研究破解之法”。

熊小宝明白这是要教自己刀法，顿时高兴起来；将大刀挽了两个刀花，然来拉着红绸。

吕奇说道：“你这把大刀最好在刀背处再加两斤铁，那个红绸在行军中要取下来，这样太显眼，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如果出现白刃战的时候，倒是不妨挂上，这对提高士气还是非常有用的”。

第二天，整排人人手一支木枪，吕奇手持木枪站在队伍前面，熊小宝也手持木枪标准的站在吕奇的位置上。

吕奇说道：“拼刺技术是每个士兵必须掌握的；小日本的拼刺技术不得不说是非常优秀的，他们是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的，在很多战场上，我们部队由于子弹的缺乏，经常会和小日本进行白刃战，别看小日本人矮手短，可是凭着三八大盖的长度，在拼刺的时候往往是占上风的。大家知道在1938年，日本人和苏联人在张鼓峰的白刃战吗”？

众人看着吕奇没有回答，就连熊小宝都没有听说过。

吕奇继续说道：“小日本当年在张鼓峰和牛高马大的苏联人进行了一场白刃战，苏联老毛子死伤110人，而小日本只是四人受伤，不得不说，小日本平时的训练是非常刻苦的。不过大家也不要怕，只要大家好好训练，我们也不会比他们差，甚至会超过他们，这关乎着大家自己的性命，所以请大家跟着我认真练习”。说完转身端着木枪，一个踏步，然后端着木枪一个直刺大喊一声：“杀”。整排人也跟着练习起来；训练场上杀声震天。

中途休息的时候，熊小宝说道：“吕老哥，咱们就练习这一个动作吗”？吕奇说道：“我会陆续教大家练习直刺、斜挑、下劈、格挡和枪托反挥等几个基本动作，然后才是连贯动作，后面还有两人阵势、三人阵势、四人阵势、班组阵势，全排阵势；慢慢来，只要大家把每个动作练习好了，才是有用的，今天就练习直刺；训练是枯燥的，咱们要起好带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