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打架斗狠
以韩勇以往的脾性，换做不是宇文家人，他肯定上前拚命撕打了。
但是宇文智及，是宇文化及的亲兄弟，韩勇还是有些忌惮，有句老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官。
当时给你穿个小鞋，这在军中可不是闹着玩儿，动不动就是军纪，轻则军棍，重则砍头。
韩勇颇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谁让他家败落了呢。
“怎么着，就焉了…”
“哈哈…”
刀疤刘和众义子们都开怀大笑，一付得意洋洋之狂妄，“吃饱喝足了，还不快滚，二公子要上来喝酒来了。”
做家奴有做家奴的样子，刀疤刘醒悟过来，今晚要乘着二公子的东风，好好教训这帮晋王侍卫，报马场被打的一箭之仇。
他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些侍卫中除了陈征和韩勇之外，剩下五个也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之人。
至于那八个外乡军官，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刀疤刘的吆喝声，侍卫们都把目光投向陈征，一来是今晚他做东请客，二来呢这刀疤刘的司马昭之心，谁都明白。
陈征想过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晚不能连累了大伙，就当会缩头乌龟吧。
想到这里，陈征起身把手一挥，准备离开。
“慢着，你们不用走。”
一直冷眼傍观的来弘坐不住了，他堂堂三品武将之子，当然看不惯宇文智及的淫威。
要说宇文智及在寿州城的恶行，在瀛洲的来弘也有所耳闻，但他还不以为然，毕竟那是在宇文述的治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扬州总管治下的地方，这个宇文智及还是如此的猖獗，难以置信。
来护儿家教很严，来弘作为长子，从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今天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且还是他的朋友在其中，他要再不吭气，也太没血性了吧。
“宇文公子，韩勇他们是我请的客人，你把他们轰走，却不先问问我是否同意，太过分了吧。”
来弘站起来，对着宇文智及抱了抱拳，沉声道。
哦哦，来了个扛头。
宇文智及见坐在上首的一位年轻人，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公子，说话气度不凡，正要问个明白。
不曾想到他身边的一个家奴叫张句弦，也是宇文述的第十二位义子，见二公子蹙眉皱脸的，他倒先跳了出来。
“喂…你算是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想找死…”
这死字还没吐露得清楚，“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脸嘴被重重搧了一个耳光。
一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在脸上，顿时嘴鼻鲜血直淌，打得这厮像旋转门似的飞了出去，跌倒在地还吐出二个大门牙。
“这是我家来弘大公子在此，还轮不上一个家奴指手画脚的，给你一个教训，让你这匹夫长点记性。”
出手甩耳光的，那自然是秦琼，他是来弘大公子的护卫队长，维护大公子的声誉，也是他的职责。
“这还了得，竟敢先动手打人了。”刘武周见此情景，也不用等宇文智及的口令了，他大手一挥嚎叫道：
“弟兄们，都给我上。”
“上啊，打这些外地匹夫…”
“打啊…”
一时间里，这些宇文义子和护卫家奴们，一拥而上，他们踢翻桌子，碗碟酒壶哗啦落地，摔成了碎片。
秦琼他们当然是散成一边，准备还击了。
店小二和那几个跑堂酒保，没想到才一会儿，两边的人竟然要打起来，吓得脸都白了。
他知道准会出大事，不敢再劝说些什么，转身偷偷跑去报信了。
像富春大酒楼这样的楼堂馆所，肯定在衙门挂上号，属于重点保护对象，否则，他们的生意怎么做？
随着第二张桌子被掀翻，后堂内的冲突终于爆发了。
忍无可忍的瀛洲军士们，在来弘和秦琼带领下，呼啦啦冲了过去。
秦琼更是一马当先，三拳二脚击中二名宇文家奴，这些家伙惨叫着，身体飞了出去。
“你们不要上，由我们来就行了。”
来弘一把拦住了准备助阵的韩勇和樊虎，他知道宇文化及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掺合进来就是不给长官面子，在军中当谁都会怨恨。
陈征两世为人，早已过了冲动的年龄段，十分冷静，他也感觉对方是宇文述的人不好惹。
宇文述是杨广目前的红人，宇文化及又是他们的上司，这次不同于马场对刘武周，现在直接就是宇文二公子。
他当然不想招惹权贵，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他的谋隋计划。
待来弘他们冲上去后，陈征拉住蠢蠢欲动的韩勇和樊虎道：“秦琼他们很威猛的，咱们等等再说。”
他希望就是很平常的打斗一场，一会就有衙门的衙役，甚至于总管府的人都会来，事情就平息。
这时，只听得宇文智及一声怒吼：“玛的，是他们先动手的，给我往死里打！”
宇文智及这时也发现了对方是瀛洲来护儿的人，那位公子应该是来护儿的长子来弘。
但现在是对方先动的手，就等于不给他宇文家面子，他当然不会再顾及什么啰。
宇文智及是什么人，他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他还会在乎其他人的颜面？
就这样，二十几名宇文义子和家奴们，和瀛洲军士们在后堂内扭打起来。
噼里啪啦，桌子板凳遭殃。
反正现场的桌子腿、板凳脚、木杆灯、屏风架，所有能用上的家伙都成为了他们武器。
一时间里，满堂打得是木屑四溅，惨叫恶骂声是响彻一片，像是变了调的混乱交响乐。
好在打斗双方都是赤手空拳，没有刀剑利刃，虽然有头破血流，但也严重不到那里去。
这还是得益于大隋对城池管辖有严格的律法。
四品文官，五品武官以上外出上街，准予佩剑并有二名带刀护卫。
军士离开兵营，一律不准带刀剑枪和硬弓出营。
外地军人入城池，制式刀具等在城门处寄存，待出城之后返还。
城池里只有执行任务的军人，巡逻兵和衙门差役带兵器才被允许。
这样的律法，有效抑制了城池中恶性伤人事件发生，因为古人生性粗鲁，斗勇比狠那是常事，打群架更是家常便饭。
一般情况下，除了接受庇护的楼堂馆所，大都官府衙门对于打架斗殴的报案，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睬。
就算官府衙门要不得不出面，也只是把这些打架斗殴者定调为寻衅滋事，罚个款训诫一番便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