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强化训练
“从明日开始，你要全面接受严酷的强化训练，今日晚餐你外祖母叫你跟为师一起去用膳。”
“谨遵师命。”陈征抱拳行礼。
他深知，这性命攸关的考验关，应该算是过了，老天爷护佑啊。
他仍不敢大气粗喘，不能让在旁的师父再察觉异常，虽然紧张得后背让汗水湿透了。
……
“咚…咚咚”
“……”
一长二短的打更梆声响起，陈征猛地惊醒，这是三更时分，师父约定的起床练功时辰到了。
陈征一个鲤鱼打挺从木床上跃起，舀了瓢凉水洗了把脸，就跑到西厢苑的凉亭，只见师父张仲坚就站在那儿了。
“跟为师一起打坐！”
“遵命…”
师徒俩人，就在凉亭的两端，各自打坐练起了混元功。
陈征努力按照张仲坚强调的要诀，思索着完全放飞心态，将自己的思绪沉入瀚海天际…
半个时辰之后，他又按要求打了一套十三式龙虎拳，要求熟悉掌握内劲的收放自如。
这些完成之后，丫鬟小翠端来了早食，一碗凉粥，两个熟鸡蛋。
早食完了之后，他跟着师父，在其帮助下，翻出城墙，向长江边跑过。
“从这里跑到瓜洲渡口、再折返，总共约二十五里路程，一路上快慢随意但呼吸要均，中途不能停顿！”
张仲坚给陈征作出晨练安排和要求。
“遵命…”
此时应该还不到四更天，黑朦朦的江边官道上，冷冷清清，江面上空无一舟，岸上更无人影。
陈征虽是成年人心态，但让他一个人在黑暗的江边奔跑，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害怕。
他是学考古的，倒不怕孤魂野鬼，但面对浩瀚空旷的长江，他显得渺小孤单可怜。
千余年前的长江，比后世的长江，那要宽大几倍，江宽浪高。
但他不可能违背师命，更不可能露出胆怯，只能心境放松，按混元功的运气呼吸方法奔跑起来。
二十五里越野跑，比公路上二十公里的越野跑都困难，黑灯瞎火，坑坑洼洼，稍稍不慎，就摔个跟斗。
不过，他像得到神助似的，居然越跑越快，毫无倦意。
没有前世跑长跑那种‘疲劳困难期’出现，腿部肌肉虽有些酸涨，但没有到达抬不起来的地步，只觉得浑身还有无穷的活力。
在跑了数月之后，陈征才慢慢悟出这里面的许多道理。
跑步腿会酸涨，那是因为腿部肌肉的氧份越来越少，而杂物-氧自由基在逐渐增多…最后迈不开腿，瘫在地上了…
要让人像马达一样永远跑下去，就是腿部肌肉氧份的足够供应，同时，加速氧自由基的排泄。
要做到这点，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人的呼吸功能和血液循环的无限调整，就像国际上的优秀的马拉松运动员。
这除了从小有计划的科学锻炼，使其身体器官适应这种运动。
其实，内功的修炼，实际就是一整套呼吸训练方法，它跟常人平时的呼吸方法完全不同。
所谓内功要诀，就是心境、姿态、开始的气门位置，不同阶段的换气方式，呼吸节奏把握等等。
张仲坚教授的混元一炁功，只是天下无数内功修炼法中的其中之一，也许，他是最科学、最先进的一种。
陈征现在有点明白了，古武中的筑基原理，以及为什么筑基要从小开始。
古武的基础打坐练功，易筋、通络…等等步骤，原理都是一样，只是各家各派的说法和方法不同。
许多武侠书中讲述炼功过程非常艰苦，五岁小孩，三更起床，在师父或大师兄的棍棒下，蹲马步蹲到昏倒，打骂起来之后，还得含泪继续练，动不动就不准吃饭云云…
练出来的武林高手，大都是怪人，不是瘦小精怪、太阳穴鼓起，双眼突出的凶暴之徒，就是走火入魔的恶鬼。
陈征现在清楚了，这种描述有些夸张，让人匪夷所思。
其实，古武筑基过程，是个循序渐进，由少到多，由易到难的一个过程。
年幼时练，就是让人的器官和骨骼在生长过程中装入运气吐呐等一整套程序，最终可随时随地随机触发。
但过度强化，甚至于变态逼迫方式，只会拔苗助长。
试想一下，五岁幼童，在师父或大师兄的棍棒下，泪流满面在炼，心里却充满怨恨。
哪是个什么样的炼功心境？
能练就不世之功？
严师出高徒，而‘严’并非是不通人性，不讲科学，甚至于摧残人性，影响人体正常的发育。
当然，古武筑基中，离不开一种炼功丹药的存在，因人因时因年龄段而不同。
这种丹药，咱们不能简单地理解为营养品、补品，甚至怀疑是激素，而是天然药物和营养物合理配制而成。
每门各派，这种所谓筑基丹药各不相同，而且绝对是秘方，从不著书于纸。
古武的筑基，一般由感应、入门、突破等几个阶段，各家只是说法不同。
古代人发育较早，一般人的骨骼筋脉到十五岁便生长完成，基本定型，所以必须在十五岁之前，完成筑基，也就是改造完筋骨血髓。
至于刀剑枪棍，拳掌等，在古武高门眼里，那只是招式，晚些时候练都为不迟。
实际古武时期的战场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实战中他其实用不上多少招数，一般都在三招之内定生死。
像传说中的吕奉先、关云长、赵子龙、李元霸等，那都是一招制胜，鲜有用上二三招的。
要多余的招数，那都是花架子，演习用的，哄鬼骗人的。
其实，武士高手和沙场猛将，他们取胜的要诀就是出击的力量和速度。
所以，在实战中就程咬金的‘三板斧’，许多人都挡不住。
像虬髯客这样的绝世高手，他训练的嫡传弟子，浑身轻如羽毛的感觉，就连过感应、入门两关，直接进入突破期。
一般人物，从感应、入门两关，各需七八年时光，而在突破期，武功提高就更难。
如果入门关过渡的不好，进步变慢，甚至于停滞，这就很不妙了。
在这段停滞漫长时期，最能考验人的意志，多数人经不住考验，自暴自弃无法再突破，最终沦为平庸武士，在军中任低阶军官，或当护院武师和镖师。
当陈征一口气跑回出发地时，天边才刚露鱼肚白，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江边，似乎在沉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