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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小细胞肺癌有趣的历史
先从临床肿瘤学一个古老的故事谈起,就是欧洲的“Bergsucht”或矿山病(mountain sickness),这可能是职业癌最早的报告。矿山处于德国和捷克之间,德国名为Schneeberg,在莱比锡以南50英里,捷克一侧则是在布拉格西北60英里名为Jachymov。德国大约在14世纪开始,捷克在1516年开始从这里开采,当时主要是银。以后逐渐发现了含银、铜、铁、钴和砷的矿藏。从1789年Martin Klaproth发现铀以后,开始在Jachymov开采沥青铀矿,含铀量可达1%。但很快发现矿工患有一种奇特的病,称为“矿山病”。我们可以从德国历史学家和矿物学家Georgius Agricola在1556年的描述中知道:“矿石具有腐蚀性,通常先从肺开始蔓延到全身。因此妇女们通常结婚7次,因为丈夫常常早死”。另一个有趣的事是Georgius Agricola的著作De Re Metallica(On the Subject of Metals)在1556年发表以后,由美国第31届总统Herbert Hoove夫妇译成英文。
大家记得到了1675年荷兰生物学家列文虎克发明了光学用显微镜。魏尔啸(Rudolf Ludwig Karl Virchow)1858年建立细胞病理学以后人们才开始懂得肿瘤病理学。那时,虽然统计Schneeberg矿工在1869年到1877年间约75%死于肺癌,而1878年德累斯顿大学病理研究所的尸检资料肺癌只占全部癌症的1%。所以到1879年才确定矿工的死因是肺癌,到1920—1930年间确定肺癌是由于接受过量的放射线所致。Victor Archer估计Schneeberg矿工接受的放射量高达6480WLM,Jachymov则大约是3840WLM。后来的研究说明多数矿工患的是SCLC。在1890年以后,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开始开采铀和其他放射性矿以后,也都注意到矿工肺癌的增加。进一步确定了放射性物质是癌症的病因 [5]。
从1975年以后根据周恩来总理的指示有关机构开展了云南矿工肺癌的调研防治工作。云南个旧是我国的“锡都”,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时代就有开采的记录,到20世纪的上半叶,锡的年产量最高达1万多吨。但从50年代开始人们注意到工人患肺癌的很多,根据70年代我国开展的肿瘤死亡回顾调查所编写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癌症死亡分布地图集》中是我国肺癌死亡率最高的地区。经过调研发现在开采的井下氡含量很高,但矿石中砷含量和个旧空气和水中砷的水平也都很高。所以那时争论很激烈,一派认为矿工肺癌致癌因素可能和欧洲的“矿山病”一样主要是氡;另一派认为不仅是矿工,个旧地区居民肺癌的发病率也高,所以主要原因是砷。后来通过用矿石能诱导出大鼠肺癌鳞癌,加以个旧整个地区肺癌发病率明显高于云南其他地区,而且主要是鳞癌。特别是发现有的矿工肺癌病人同时患有皮肤鳞癌或砷性皮炎。因之在1984年组织的八国职业癌专家和我国专家共同论证认为个旧职业性肺癌主要原因是砷、氡和吸烟 [6,7]。令人特别感兴趣的是云南东北曲靖地区还有另一个肺癌高发区——宣威女性肺癌腺癌,那里男人因为日间在户外劳动肺癌发病率虽然也很高,但略低于女性,经过研究发现与小环境空气污染有关。由于是滇东北高寒地区,居民整日在室内用“火塘”取暖做饭,又没有烟囱。室内各处,包括挂在梁上的玉米3,4-苯并芘的含量严重超标。
在常见的职业性肿瘤中,呼吸道肿瘤占较高比例。目前已知致人类呼吸道肿瘤的物质有:砷、石棉、煤焦油类物质、氯甲醚类、铬、镍、芥子气、异丙油(isopropyl oils)、放射性物质等。吸烟已被证明是肺癌发生的最危险因素,吸烟对职业性呼吸道肿瘤可有明显影响或协同作用。如调查发现,吸烟者肺癌死亡的相对危险度为11,接触石棉的工人为5,而接触石棉同时吸烟者则为50以上。
在临床常见的肿瘤中,职业癌所占比例不大,但在癌症病因研究中,职业癌取得的成就是令人瞩目的。我国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确定的职业病名单中职业肿瘤有8种:①联苯胺所致膀胱癌;②石棉所致肺癌、间皮瘤;③苯所致白血病;④氯甲醚所致肺癌;⑤砷所致肺癌、皮肤癌;⑥氯乙烯所致肝血管肉瘤;⑦焦炉逸散物所致肺癌;⑧铬酸盐制造业所致肺癌。
并不是临床上多数SCLC都和放射性物质相关。目前由于多数肺癌发病过程较长,所以比较复杂,致癌因素与病理类型的关系还不是很清楚。但生活中有些因素还是值得重视的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