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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诺亚方舟”上的汗与泪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党委副书记孙晖教授在协调组织江汉方舱医院筹建工作。
2020年2月3日晚上11点左右,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以下简称“武汉协和医院”)党委副书记孙晖教授接到了前往武汉国际会展中心进行现场调研的通知。汽车行驶在武汉空荡的街道上,他的内心却翻滚着波澜。此时,内分泌学科出身的孙晖,尚不清楚方舱医院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前方有一场硬仗等待着他。
2月4日早上8点,孙晖带领以武汉协和医院为主导的管理团队,开始了江汉方舱医院的筹建与组织协调工作。设计院感通道和医务人员工作地点、组建管理队伍、制订工作流程和工作制度、制订医疗物资清单、进行院感工作安排……这其中,最艰巨的任务要数协调来自8个地区的9支医疗队和武汉6所医院医疗队的进驻、衔接、工作安排与人员培训等工作。孙晖直言:“每支医疗队的工作习惯、工作方式各不相同,而他们所面临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在江汉方舱医院召开的第一次“战前会议”上,孙晖对方舱医院领导班子成员及各医疗队的领队们说:“我知道,对于方舱医院,大家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建议,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让医院正常运转,大家可以在工作细节上提出建议,并在工作中不断完善各项制度与流程,但在大方向上,必须全力执行。我会很武断,请大家原谅。”
36个小时后,江汉方舱医院正式启用。首批600余名新冠肺炎轻型患者于2月5日晚上10点“入舱”。
我已出舱,感觉良好!
万事开头难,拥有近1 600张床位的江汉方舱医院也概莫能外。由于生活设施不足,卫生间的问题、洗澡的问题、保暖的问题……甚至连在医院管理中很少被关注的送餐问题也迫在眉睫。
“在生活方面,我们积极与政府衔接配合,但‘开舱’后的第一顿早饭还是出现了问题。”2月6日,时钟已指向了上午10点,可早餐还没有全部送到患者手中。孙晖闻讯立刻赶往现场了解情况,才发现原来是医务人员交班时间和送餐时间存在一定冲突。孙晖立刻调整了交接班时间,在送餐时尽可能增加医务人员的数量,同时向政府提出,请方舱医院的安保人员等加入送餐队伍,保证每名患者每餐都能按时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
后来,江汉方舱医院里组建起患者党员志愿者队伍,一些症状较轻的患者自愿报名,帮助医务人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同时,在政府的帮助下,卫生间的问题、洗澡的问题也在逐一解决。孙晖发现,只有将医疗与服务相结合,才能更有力地稳定患者情绪,帮助他们树立起战胜疾病的信心。很多患者“出舱”时都会与日夜照顾他们的医务人员合影留念,他们比出胜利的手势,调侃道:“我已出舱,感觉良好!”
3月1日,江汉方舱医院当日出院140人,累计出院患者破千人大关,达到1 072人。
有了他们,才有希望!
“虽然已做好了准备,但在‘进舱’后还是有些不适应:防护镜起雾比较厉害,看东西只能通过缝隙,下医嘱也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摸着敲的;口罩戴了三层,非常闷气,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一会儿。甚至说话都有点费力,往往要扯着嗓子与患者交流;防护服不吸汗,也不透气,衣服里面水汽很重,等热气过去就剩下了湿冷……”
这份来自漯河市第五人民医院医疗队队长武海涛的“战地日记”,很好地还原了方舱医院医务人员的工作状态。
作为江汉方舱医院院长,孙晖没法在舱里帮助医务人员工作。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优化工作流程,尽量减少舱内的工作强度,做好后勤服务。随着防护物资日渐充足,已经可以组织更多的力量投入方舱医院,减轻当班医务人员的工作负荷,保障医务人员的身体健康。同时,孙晖也十分注重加强院感知识的培训与督导,加强对疾病相关知识的宣传,以减轻医务人员对于疾病和职业暴露的恐惧。
2月20日,全国新增确诊病例首次下降并稳定在3位数。随着定点医院床位的增加,一些患有其他基础疾病的患者和可能会转为重型的患者已经可以及时转出。加之一批又一批患者痊愈“出舱”,江汉方舱医院实现了从“人等床”到“床等人”的“逆袭”。“我们的医务人员是好样的,尤其是各医疗队的领队,尽职尽责,为我们分担了很多压力。有了他们,才有希望!”
(《医师报》社 尹晗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 涂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