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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重症医学科的坚守
疫情开始时,为了便于工作,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重症医学科杨晓医生请同事帮忙剪短发。
武汉,一座历经沧桑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如今正在经历又一次大的考验,深深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有这样一群医护人员,他们生活在这个城市,在危险来临时,即使害怕、紧张、恐慌,他们仍义无反顾地留下。他们深知:在国家和人民需要他们时,他们就该冲在最前面。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重症医学科杨晓医生,便是这座城市的坚定守护者之一。
开辟最早的新冠肺炎重症隔离病房
2020年1月8日起,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以下简称“中南医院”)重症医学科开始收治新冠肺炎患者,医院医护人员和院感办公室很快进入角色。两天内隔离病房16张病床满员收治。该院的隔离病房是武汉市四大家医院(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湖北省人民医院、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中,第一处专门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的重症隔离病房。
“疫情来袭,不恐慌是不可能的。”杨晓后怕地说,恐惧源自未知,我们不知道谁被感染谁没被感染。患者如此,医生如此,城市大众亦是。
从1月份开始,杨晓就一直在前线抗疫,她剪短了头发,和她的同事们每日戴着外形如椰子壳的N95-1860口罩工作。这种口罩厚且硬,长期佩戴会在脸上压出印痕。杨晓被口罩“折磨”得不堪:脸太小口罩无法压实,会漏气。戴眼镜也给杨晓带来了不便,“眼睛特容易起雾,白茫茫一片,防起雾装置也不管用。”
疫情发生以来,杨晓的排班既有8小时的日班,也会有实际耗时20小时以上的夜班。虽然工作量大,但好在每四天轮休一天,能缓解一些他们的疲倦。
这段特殊的经历让她感触颇多:“我们要有忧患意识,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活在当下很重要。经历疫情后我觉得我们还需多一份警惕,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家人负责。”
疫情照射下的闪光点
疫情就像一面“照妖镜”,有的人平时貌似勤勤勉勉,如今却大发国难财;也有很多普通人,闪光点被平凡的生活掩盖,却在疫情中闪现了出来,光辉无比,让人惊奇。
重症医学科的“95后”男护士曹阳鑫,上班刚满一年,平日里总是萌萌的、懵懵的。对杨晓而言,他就像个“小朋友”。
疫情发生后,科里部分护士很害怕,护士长也不勉强大家必须坚守岗位,有特殊需求可提出调离。曹阳鑫却申请坚决不离岗,问他原因,他只说:“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我想扛起这份责任。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后顾之忧,我必须要留下来。”杨晓彻底被他打动,也彻底改变了对他的印象:这个“小朋友”不仅温柔、体贴,而且成熟有担当。
对患者成功进行ECMO治疗后,杨晓医生团队部分同事合影庆祝。
新冠病毒肆虐,医生感染也不在少数。医院门诊办公室曹主任,是位很温柔的女强人。在此次疫情中,中南医院承担了武汉市第七医院、雷神山和方舱医院的救治任务,曹主任冲在一线。每天接诊发热患者六七百人,压力和风险巨大,不幸在强暴露下感染新冠病毒,病情危重。
住进医院重症医学科时,曹主任的病情已进展到重度呼吸衰竭。即使到了如此危险的时刻,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曹主任坚持不把病情告知家人,独自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
次日,病情加剧,常规治疗方式已不能满足曹主任的病情治疗需要,必须进行气管插管。没有与新冠病毒战斗过,就无法体会它给人带来的身心折磨。面对主管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曹主任只是抓过主管医生的手,轻轻说了一句“好”。她闭上了眼,摆好相应的体位,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能感受到曹主任内心的恐惧,那时大家对新冠肺炎的具体情况并不十分清楚,插管意味着什么无人知晓,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杨晓说,好在治疗有效及时,曹主任恢复很快。后来她又一次在重症医学科落泪,那是庆幸,是感动,更是喜悦的泪水。
一位29岁的女医生被感染,后来病情加重,送到中南医院重症医学科时已经心跳停止。用上人工心肺机,仍旧没能挽回年轻的生命。她还是个两岁孩子的妈妈,孩子到现在还以为妈妈只是上班去了。
这让同为妈妈的杨晓很难受:“我的孩子一岁五个月,封城时送到爷爷奶奶家去了。那时我对老公说,‘你要好好带孩子,万一我没撑住,你就只能见到我的骨灰盒了’,我真希望能早点看到孩子。得了新冠肺炎就是命,没得就是幸运。大难若不死,我们要好好活下去,好好保护自己和家人。”
(《医师报》社 宋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