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该不是怀孕了吧？

六

同样为房子着急的还有姚天海和金苇。在得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姚天海就交了五千元的订金，毕竟是谁先交钱谁先选房。当然学校对于先交钱的意思是交完钱，姚天海不管那些，心想我先交订金，以后也好说。但当他回家给金苇说，她却不同意在学校集资购房。她认为学校的集资费太高，完全没有福利的成分，与其这样，还不如再添一点钱在县城买一套商品房。

“县城买房有啥用？买来看吗？”姚天海嘲讽道。

“现在看是没用，但以后说不定就派上用场了。”金苇耐心解释。

“咋派上用场？”

“走一步看一步吧。当我们把房买到了县城，我们的其它思路也可以跟着调整。比如你的工作我们可以考虑往县城调，我也可以到县城做生意呀。”

“呵呵呵，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告诉你，我是永远不可能往县城调的，我一个烧锅炉的，到县城去干啥？当然如果你想到县城去攀高枝，你就去！”

“你！”金苇气得翻白眼。

“你脚一抬，老子就知道你要撒什么尿，你不就是成天想着出去混吗？名义上是做生意，实际上的心思只有你自己知道！”姚天海毫不客气。

“我藏什么心思了？姚天海，你个狗娘养的！”金苇气得破口大骂。

“你个泼妇，再骂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姚天海警告到。

这时门外已经围过来很多老师，姚天海的气焰更加嚣张，金苇也毫不示弱，他们开始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围观的老师赶紧将他们拉开。不知是先前的搏斗耗力太多，还是心中的委屈太满，金苇直觉得肚内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她扶着沙发靠背，吐得直不起腰，刚才还吐的是食物，后来就全是黄疸水了。

姚天海不再气势汹汹骂骂咧咧，有年岁大的轻声提醒他：“该不是怀孕了吧？”

这时大家才陡然想起，他们结婚已经五年了。

姚天海走了过来，开始清扫呕吐物。大家看他们再没有打闹的迹象，便纷纷散开了。人都走散了，姚天海也把房间打扫好了，他又打了水来，让金苇洗脸。姚天海殷勤地忙碌着，金苇也没了心情生气，她满脑子都是“怀孕”这个词。五年了，比她晚结婚的青梅、李若雨都有小孩了，她怎么可能不着急，尤其是每次回姚天海的老家，她母亲的那个眼神，简直可以杀人。

第二天俩人就到医院去检查了，但他们是满怀着希望而去，却带着失望而归。金苇并没怀孕，而且医生说她几乎不可能自然受孕，输卵管不通。“怎么会这样呢？”姚天海无力地问。“女性输卵管不通是很常见的，有些是先天的，更多的是因为后天的炎症感染等导致的。”听了这话，姚天海的脸瞬间就阴了下来，站起来就往外走，金苇只得跟着他走了出来。

从医院回来金苇的心情就特别沉重，这么多年没动静她不是没有猜测过，但医生一旦实锤，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不过更让她难过的却是姚天海对她的态度。仿佛她是个不洁之物，他都不想和她靠近，连看她的眼神里都透着鄙夷。

“你什么意思？”金苇忍无可忍终于向他爆发，“不孕又不是我的错？”

“你如果检点一些会不孕？”姚天海毫不示弱。

金苇气得七窍生烟，抓住他的领子说：“我哪里不检点了？”

姚天海鼻子哼了一声：“哪里不检点你心里不明白？全校那么多女的，咋就你一个人不通了？医生不是说了最大可能就是炎症感染，你洁身自好会炎症感染？”

姚天海的嘴巴仿佛是一把强弩，每一句话都是一把箭，准确无误地射中金苇的心。

金苇不再暴跳如雷，不再满口爆粗，她缓缓松开抓住姚天海衣领的手，默默地走进了卧室。她就这样不吃不喝地躺着，一躺就是两天。第三天时，她的妈妈来了。金妈妈把她一顿臭骂，当然那些话语有一半也是骂给姚天海听的。金苇不再躺在床上，姚天海也是道歉连连。第二天金妈妈便带着金苇到市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全家一扫阴霾，按医生要求，做手术，吃中药，甚至还偷偷地求了神拜了佛。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但金苇的肚子却并没变大。刚开始，姚天海还陪她到医院，后来变成了她一个人去，再后来她也懒得再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