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母亲
“散会之后，小诸葛俩口子用那种怨恨的、恶毒的目光盯着我。
小诸葛盯着我，缓缓点头，他的样子仿佛在说：好，走着瞧，看我怎么整死你。
我用翛然的笑容回应他们的愤懑。
我知道，以他老两口子的秉性，一定会报复。
会用那种阴险卑鄙的鬼蜮伎俩来报复我。
可我不害怕。
真的。
如其被这种小人欺负一辈子，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反抗。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男子汉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
……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天，村里关于我的各种谣言满天飞。
有的谣言是；我在广东做贼，被发现了，逃了回来。
有的谣言是；我在广东杀人放火，被警察通缉，逃回村里躲避。
有的谣言是；我在广东敲诈那些七八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被人家的儿子知道了，将我打了一顿，前些日子，脸上的伤，就是因为这事被打的。
还有的谣言更荒唐，说我是；在广东偷看人家妇女洗澡，猥琐二岁的小女童，被逮住了，被打了个半死。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谣言。
我一笑了之。
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行的正，走的直。
我没有干过这些罪恶滔天的勾当，我问心无愧。
不过，接下来的谣言，令我的心里不那么轻松了。
这些谣言的大意是这样的；我在家里说了某某某某的坏话，我还要打村里的某某某某。
我要打村里的某某某某的名单有很长，涉及到数十人。
这谣言一出现，立刻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被涉及到的村民们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甚至要直接跑到我家里来揍我。
很多村民骂我是‘傻子’。
因为，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他们？为什么要诅咒他们？
这不是傻子的行为吗？
我很冤枉。
也很可笑。
我知道，这些谣言是小诸葛一家放出去的。
无非是让我在村里人神共愤。
真是用心险恶。
但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却不止一次两次了。
想整谁，就用这种招数。
屡试不爽。
可有什么办法呢？
绝大多数村民都很容易被挑拨。
包括小诸葛自己。
别看他们一家造谣的功夫很厉害，号称是小诸葛，可一旦面对别人的谣言和挑拨，就分不清真假了。
结果，也很容易被别人当成枪使。
我不觉得人言可畏。
但每天平白无故的被人家仇视，心里也不舒坦。
于是，我决定解释。
这种事情，如果换做是以前，根本不敢奢望。
可现在，我敢了。
没错，我就是一个结巴。
我就以结巴的身份来面对。
我是个结巴怎么了？
说话结巴犯法吗？
我一不杀人，二不放火。
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说话不能结巴。
于是，我准备到村里的广播室，大大方方的向村民解释。
就在我准备去村委会的时候，一个轻信谣言的村民跑到我家。
这个村民是小诸葛的堂侄子。
他一跑来，就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是傻子，说我是欠打。
我知道他是被挑拨的，故意问他；‘怎么了？’
他十分生气；‘傻子，真的是傻，像你爸爸爷爷一样傻，好端端的，说要打我，欠收拾啊。’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你？你在哪里听到的？’
‘我……’他懵了一下，然后，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你？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打你？我是那种霸道的人吗？再说，就算我真有这个心，可我会笨到说出来吗？’
这些话我很流畅的讲了出来。
真的。
当你不再觉得自己是个结巴而羞耻时，当你不再努力掩饰自己是个结巴的时候，说话会变得要轻松很多。
我很感谢苗族阿妹。
我很感谢她在信上写给我的那个小故事。
是她的这个小故事提醒了我。
甚至，可以这么说，是她的这个小故事给了我新的人生。
……
在家里呆了二十多天，我准备南下广东了。
我不喜欢呆在村里。
我想早点去广东打工挣钱。
再者，母亲的嘴巴，我也受不了。
在南下广东的前一天，她又平白无故的朝我大骂。
母亲似乎非常生气，好像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似的。
我莫名其妙。
听了一阵后，我才弄明白。
原来，母亲在外面听了谣言，说我在村里到处骂她，还说等她老了以后，我不会赡养她。
天呐，我什么时候骂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我恨母亲，但从来没有想过等她老了以后不赡养。
这是为人子女的义务。
父母哪怕再不好，但也要赡养。
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可以对他们的态度不好，但一定要赡养。
我不知道母亲是在哪里听来的谣言。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是小诸葛两口子挑拨的。
母亲很生气，不停的骂我‘短命鬼’‘烂麻子鬼’‘出门被汽车撞死的’。
我很不服气，于理据争。
母亲的报复心很强。
她说不过我，于是，开始威胁我，说要把我的丑事说出去。
我很奇怪，说，我有什么丑事可以让你说的？
母亲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狠狠说；‘你的丑事，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要我说出来。’
我说；‘我没丑事，我不明白。’
母亲狠狠瞪着我，说；‘好。’
后来，她真将我的那些所谓的丑事在左邻右舍面前到处说，包括小诸葛两口子，她也说给人家听。
刚开始，我不知道。
在后来，我得知后，对母亲再也没有过好感了……”
说到这里，韩非子沉默了很久。
我觉得很奇怪。
究竟是什么丑事，能够对他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于是，我好奇的问韩非子；“你母亲说了你什么丑事？”
韩非子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发文字过来告诉我；“我母亲为了报复我，她在老院子里，在村里，将我青春期那些难以启齿的事儿，告诉别人。”
我一下明白了。
“天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