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代郡攻防
攻守同盟说来不过一句空话。
现实的联系方式陆通不会给，柳如云当下的住址也是个秘密。
聪明人交流省时、省心、省力还省钱。
翌日，天色微亮。
凄凉的号角响彻长空。
“丁字营集合，一刻内登上北城墙。”
无人传令，这句话是被人借内力喊出来的。
陆通自问做不到，集合一千精锐骑兵赶至，又有将官统一安排。
玩大了，陆通光想着与匈奴人对战需要骑兵，但这次是守城，那将官可不管你是什么兵种，反而因为都是精锐，给他分到的防御段足有百米。
若不是看到，前方三里外一个个匈奴方阵正在集结排列，己方城楼又有三品镇北将军孔刚傲立，身侧战将亲卫云集，陆通都想转身带兵走了。
“全军下马，丁金城老子给你一百人，给我把这些宝贝，一个不少的送回去。”
“诺！”丁金城也知道事态紧急，这一千人来时好来，走时可没那么好走，一个不好被人当成逃兵，可就冤死了。
因为陆通来的最快，麾下又都是精锐骑兵，孔刚等人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示意督战队不要留难后便收回目光。
“将军，那是异人中小有名气的陆通，前几日频频出城袭杀胡人哨骑，给敌人带来不小麻烦，用在此处是否不妥？”
“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身后之人的意思？难道本将的儿郎死得，他的就死不得？”
“下官不敢！”
“量你也不敢。”
“……”
真是个‘蛮子’。
王旻，代郡郡尉，平日也是一员封疆大吏，现在这种情况，面对有铁狂之称的孔刚，也只能低眉顺耳。
城墙上，不知何时站满了异人，多的如陆通这种有士卒千人，少的十余，有的干脆就是独身。
说民族大义有些远了，眼前的利益才是真。
远处，匈奴方阵策马逼近城墙百米开外，弯弓搭箭掩护步卒运送云梯冲车等物。
“艹躲！”陆通一个闪身，蹲坐在墙垛下面，什么情况没人指挥？
那是一阵黑色的雨，落下时哀嚎遍野，一阵接一阵。
九百精锐骑兵，十去其二。
陆通的心都在滴血，有些异人已经疯了，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招募的军队死个精光。
一刀穷，一刀富都不及这万一吧！
嘭！嘭嘭！
铁钩如锁，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墙上，扣紧砖剁。
“将士们！反击的时候到了，给我杀。”
有擅弓者，居高临下例无虚发，有擅刀者严阵以待。
陆通以金刀之利连连砍击铁钩数次，用力将一架云梯顶开，摔死、砸伤匈奴士卒十余人，引起少许骚乱。
这一会的功夫，高峻等人弃弓换刀与敌短兵相接。
厮杀声不断。
金刀翻飞带起一颗颗大好头颅，归迟的丁金城带领两百精锐剑盾勇士加入战场。
安妙晴一剑将准备偷袭的匈奴人捅了个对穿，鲜血染红裙摆。
陆通扭头怒瞪：
“滚回去。”
“不，我要帮你。”
“你，帮……”
铛！
无往不利的金刀弹回，震的陆通手臂发麻。
“无耻的中原人，士卒中夹杂勇士，本将千夫长呼衍光特来斩你。”
陆通甩了甩胳膊，斜跨一步屁股微蹲，双手握刀立于耳畔，凝神以待。
安妙晴见状就欲上前帮忙，却被随后上来的匈奴士卒拦住，陷入苦战，心中不由有些后悔。
“勇士之战，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
呼衍光鱼跃而起，弯刀映射寒芒。
铛，吱——！
陆通横刀斜挡，身子一沉好悬没被削掉半块头皮，刺耳的金铁摩擦声令人牙酸。
飞鸿剑法！
金刀连刺，上中下三路皆中，一脚踹开血流不止的呼衍光，陆通啐了口唾沫：
“多大年纪，学人家借力。”
解决了跟安妙晴打得有声有色的匈奴士卒，又有剑盾精锐靠近保护，陆通一刀拍在她屁股上，“下去。”
“我就不，我能保护自己。”
“你能保护个蛋。”
没管安妙晴通红的眼眶，陆通勒令两名士卒硬把她架了下去。
这一幕，自然被极远处关注战况的二品前将军赤木尔等人所见。
“那小将倒是有些本事。”
“中原人奸诈，孩儿愿往拿他头颅。”
“杀鸡用牛刀？”
“将军息怒，以属下看来，只需遣一万夫长带数百精锐，前往便可。”
“谁人愿去？”
“末将！”
“末将！”
“……”
原本站在边缘的数名万夫长，差点因此打破头。
最终，须卜婴亲率百名部族精锐，离开帅旗所在地一路直冲，引得攻城士卒纷纷让路。
异状再明显不过。
王旻抿了抿嘴，他师从以奇货可居名满天下的吕不韦，见到陆通这样的异人自然爱才心切，但看依旧面无表情好似什么都没发现的孔刚，还是生生忍住了。
万夫长，那是可以比肩大秦六品杂号将军的存在，陆通啊陆通你要是能躲过这一劫，我便是把你举荐给丞相又何妨。
“主公，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浑身是血的高峻，挤到近前朝下方驽了驽嘴。
“久攻不下，匈奴人着急了。”陆通看看左右伤亡近半，这还是麾下士卒装备精良，平均实力高于敌方的缘故，再加上城墙之利，更远处很多地段都已经被攻陷，反复争夺。
这是不打算守住代县，用异人的命消耗敌方实力，保存精锐吗？
“合兵一处，且战且退向城楼靠！”陆通皱眉下令，这么长时间高强度作战，他的体力早已到了极限，不多的内力所剩无几。
有时间定要好好修炼内功才是，气恼得陆通机械的挥动金刀，等待士卒集合。
刀盾在外，善弓者居中，另有数十名精锐骑兵手持长刀补漏。
压力顿减的代价是百米城墙瞬间失守。
“懦夫！”须卜婴气的跳脚，眼瞅着目标处于层层保护，还不断朝城楼靠拢。
那里有什么？三品镇北将军孔刚坐镇，大小战将数十，亲卫上千。
须卜婴再是勇猛，也没自大到可以冲击敌方主阵，斩杀陆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