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府嫡女4
那天太子葛卿走后，沈萧萧又过了好一段安生日子。一个月后有百年难遇的黄道吉日，沈萧萧与太子葛卿的婚事就定在那天。而沈晶晶与凌王葛旋，也是在同一天完婚。
新娘子待嫁的时候，本应好好待在闺中。沈晶晶可不管这些，她不是古代女子，不可能相夫教子地过一辈子。
沈晶晶的的野心很大，沈晶晶想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掌握君国的经济命脉。然而，沈晶晶没钱。
于是，给沈晶晶送钱的男配出现了。
一天沈晶晶女扮男装出门，救了个异瞳男子，夸了句异瞳男子的眼睛很漂亮，男配立马死心塌地。
沈萧萧当然要断了沈晶晶的财路。
沈萧萧比沈晶晶先一步到达。
巷子里果然有个重伤的男子。沈萧萧知道异瞳男子的身份，李隐，齐国的皇子，因天生异瞳被视为不详。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被他的哥哥下令暗杀。
以李隐的能力，完全可以坐上齐国的皇位。但李隐选择了帮沈晶晶经商，当沈萧萧最得力的手下。
沈萧萧把李隐移到自己在城南购置的一处宅子里，沈萧萧为李隐处理了伤势。
李隐渐渐醒来，一双红绿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哑声道：“姑娘...是你救了我？”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沈萧萧没好气道，“你这人可真重，知道我拖你回来有多累嘛？”
“你不怕我？”李隐震惊道。
“怕？一个伤成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怕？看什么看，别以为你眼睛独特了点，我就该把你供起来。”
“抱歉...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李隐回道。
“不用谢。我救了你，你可是要还的。”
“在下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李隐说道。
“我要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做什么？先把伤养好再说。”沈萧萧说道。
李隐彻底不说话了。李隐默默看着这个嘴硬心软的姑娘，暗下决心一定要报答。
[李隐对宿主好感＋60，目前好感60。]
出了门，女配心愿系统小飞终于忍不住询问。
[宿主，你为什么不让李隐去经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资源吗？]
资源就该最大化利用才是。经商？这样的人才，真是屈就了。
[......]亏它还以为宿主良心发现不图回报了。
沈晶晶翻墙回到府内，愈发焦躁。这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自己连启动资金都没有，还谈何商业帝国？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宣和二十六年八月廿三，大吉。这一日，相府嫁两女。太子葛卿与凌王葛旋同日完婚。
凌王葛旋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皇子们都应在成年后封王前往封地，皇帝便特许凌王葛旋留在京城，凌王葛旋身子不好，常卧病在床。
相较于卧病在床，无权无势的凌王葛旋，王公大臣们更热衷于羽翼渐丰的太子葛卿。大婚这日，东宫高朋满座，而凌王府门可罗雀，乏人问津。
相府到东宫的一路上敲锣打鼓，宝马香车，铺就了十里红妆。沈萧萧盛装入了东宫，拜了天地。
沈晶晶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沈晶晶是一个人走进北王府的。北，凌王病弱，连迎亲也不能来。好在沈晶晶她也不在乎那个凌王，他不露面，她乐得自在。
可入了府，管家抱着一只公鸡出来时，沈晶晶顿时怒了。
“你们也未免欺人太甚！”沈晶晶怒道。
“王妃恕罪。王爷身子弱不能拜堂，还请王妃......”
沈晶晶一鞭子就抽了过去：“正好我也不想拜，不如省了吧！”
折腾了好一番，沈晶晶才进了新房。凌王不来，正合沈晶晶的意。沈晶晶解了喜服，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书房里的葛旋，捧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今夜的凌王府一片冷清，东宫的喜乐隔了一条街都能传到这里。
无端烦躁。
“凌王也并无甚不好，若非爹爹之命，我何尝不想......”
沈萧萧何尝不想什么呢？
嫁给自己吗？
女子的话还历历在目，沈萧萧今已嫁为他人妇。嫁的还是自己的死敌，葛卿。
葛旋几分惆怅。那样的人儿，葛卿哪里配呢？
东宫的龙凤烛高悬，足以燃烧一整夜。
沈萧萧流苏下的脸在跳跃的烛火下明明灭灭，难以言喻的美丽娇艳。
葛卿停在沈萧萧身前，沈萧萧微微仰头。
倾国倾城，说的正是沈萧萧。
“阿萧。”太子葛卿唤道。
沈萧萧轻轻应了一声：“殿下......”
“阿萧害羞了？”葛卿卸下她的凤冠，眼含笑意。
沈萧萧把头埋下。
“嬷嬷没教你要怎么做么？”葛卿俯身问。
沈萧萧把头埋得更深了。
“噗，我教你。”
葛卿推了沈萧萧在喜床上，沈萧萧如火的嫁衣层层铺开，无比艳烈。
沈萧萧垂下眸子，忽然开口：“殿下，阿萧可以帮您对付凌王。”
葛卿或许对自己有几分喜欢，可到底也只是个后院里的女人而已。凌王不得称帝，沈萧萧便扶持太子登基。而想要获得葛卿的尊重，让葛卿接纳自己的意见，就不能再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葛卿停止了动作：“阿萧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葛卿的神色变得危险。
沈萧萧坐起身，将褪下的衣衫拉好，坚定道：“我可以做殿下的谋士，帮您对付凌王。”
“呵......”葛卿低笑一声，“太子妃说笑了，凌王缠绵病榻，本宫对付凌王作甚？”这些年葛卿与凌王葛旋到处安插人在对方身边，可惜彼此都没成功过。
莫非这一次，又是葛旋的反间计么？葛卿暗忖，转身就要离去。
“殿下！”沈萧池萧拉住葛卿的衣袖，“凌王曾夜闯我的闺房，他虽戴着面具，可我怎会不认得？阿萧都发现的事，殿下又怎会不知？”沈萧萧咬了唇，似是犹豫，“我知道殿下不信我...阿萧少时淘气，常扮男装溜出府玩，偶然发现，凌王与王将军关系甚密......我一介女流，不敢声张，只能深藏于心。殿下，阿萧既嫁给您，自然别无二心！”沈萧萧点到即止，一个深闺小姐又怎能知道太多。聪慧如葛卿，沈萧萧稍有透露，葛卿自会设防。
葛卿打量沈萧萧良久，忽而笑道：“本宫自是信阿萧的。”
[葛卿对宿主好感＋10，目前好感50。]
葛卿待太子妃的爱重，东宫下人都看在眼里，侍奉也十分尽心。
三日眨眼而过，到了沈萧萧回门的日子。
东宫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口，与凌王府的马车迎面撞上。
葛旋本不想来的，想到沈萧萧今日也会到相府，就改变了主意。葛旋也不知怎的，就想再看看沈萧萧。
沈晶晶还是第一次见到葛旋。这个凌王爷，长得还挺好看的。可惜了，是个病秧子。
葛卿牵着沈萧萧下了车，四人在相府门口相遇。
葛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萧萧和葛卿相握的手，率先开口：“皇兄先请。”
君御也不推辞，论长幼，论尊卑，合该他为先。
但有人偏要论先后。
“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你们先进去？”沈晶晶出声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沈萧萧也颇为惊讶。一名杀手不该是善于隐匿，沉着冷静的么？怎么这位倒是锋芒毕露，冲动易怒？
身为沈晶晶的长姐，沈萧萧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了。
“妹妹，你......啊！”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沈晶晶抽出腰间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向沈萧萧。
沈萧萧一声惊呼，腰身被一只手稳稳扶住。葛卿一把揽了她入怀，一手抓住鞭子：“也轮不到你来说话。”葛卿一使劲，沈晶晶狼狈地退后一步。
沈萧萧躲在葛卿怀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相府内的人。丞相带着一大家子匆匆赶出来迎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北王爷，凌王妃。”
相府的午宴格外丰盛，一桌人各怀着心思，平静地用膳。
丞相极力想要忘掉方才门外的不愉快，他两个女婿是太子和王爷，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沈萧萧略动了几口饭，忽然停下筷子：“臣妾有罪。”
众人都停了动作。
“哦？”葛卿语调微微上扬，“太子妃何罪之有？”
“臣妾方才受了惊吓，一时失态。”
葛卿会意：“太子妃何须自责，失态的可不是你。”
空气似乎要凝固。丞相的笑几乎僵在脸上，这个向来懂事的大女儿在搞什么名堂？
葛旋打破沉默：“王妃失礼，本王不如以茶代酒，向皇嫂赔罪。”
葛卿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本宫的太子妃，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葛旋静默片刻，倒了杯酒：“本王自罚三杯。”他一饮而尽，末了，猛咳几声，“这诚意可够？”
一语未了，又是几声咳嗽。
这倒不是装的。葛虽没有病，可也要瞒过宫里的太医，不然就是欺君。他服了种能使人脉象虚弱的药，这药没有别的影响，只有一点，需滴酒不沾，不然极为伤身。
[葛旋对姜柔好感-20，目前好感-30。]
[葛卿对宿主好感＋10，目前好感60。]
“皇兄，臣身子不适，先行一步了。”葛旋掩着唇，虚弱道。
“皇弟既然抱恙，就回去好生歇着罢。”葛卿也不多挽留。
葛旋起身，对沈晶晶淡淡道：“王妃在这待着罢，晚间王府会派人来接。”
回门的日子丢下妻子独自回府，对女子来说其实是莫大的羞辱。
沈晶晶不觉得有什么，可下人看她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饭后，葛卿与沈萧萧一同在府内，葛卿看到了沈晶晶。当初沈晶晶口出狂言，今日又在门口当众鞭打太子妃。很好。
“殿下，让我与妹妹单独谈谈罢。”沈萧萧也看到了沈晶晶。
葛卿颔首：“沈晶晶若再对你不敬，别忘了，你还是太子妃。”
言下之意，就是葛卿不会再客气。
沈萧萧动容：“殿下放心好了。”
沈晶晶见沈萧萧支开了葛卿走过来，扯出一丝冷笑：“总算要露出真面目了？”
沈萧萧看着沈晶晶：“我真不明白，妹妹，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误会。”
“嫁给太子，你得偿所愿了吧？”沈晶晶不屑，“而我，替你嫁给了那个病秧子，你敢说你很无辜？沈晶晶有多喜欢太子，你会不知道？”她对那个太子没什么好感，可那是原主心心念念的人。
沈萧萧认真道：“天下多少女子都恋慕太子殿下。不是你喜欢他，他就该娶你的。殿下会娶谁，也不是我等能左右的。”
“妹妹，我们不曾欠你什么。”
“那你是想说，你嫁给太子，是迫不得已的了？”沈晶晶挑眉。沈萧池轻叹：“不。我爱太子葛卿。”
[葛卿对宿主好感＋10，目前好感70。]
葛卿没有走远。葛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她们的谈话轻而易举。
听到那句“我爱他”，葛卿心中一动。
沈晶晶仿佛听了个笑话：“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丞相沈远文还真是偏心啊。”
“妹妹！他是我们的爹！”沈萧萧气得脸都红润了。
“他只是你的爹！”沈晶晶反驳回去。
“阿萧，我们该回去了。”葛卿走了出来，“相府生养沈晶晶十几年，养出这么个不知恩的玩意，还真是失败。”葛卿又柔和地看着沈萧萧，“不过养出一个阿萧，也算将功补过。”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沈晶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