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海瑞审鬼

沧州有个姓徐的商人常年在外做生意，每年仅仅回家几次而已。这一年徐商人回家的第二天就惨死在自己家门口，更奇怪的是头颅也不见了。当地知县怀疑其妻子与人通奸合谋杀了自己丈夫，于是派人把其妻子徐氏抓了起来，一顿用刑，徐氏受不了就招供画押。知县怀疑徐氏不可能单独杀了自己丈夫，一顿用刑，徐氏招供和隔壁的王书生通奸被撞破，羞愤之下一起杀了徐商人。可是无论再怎么用刑，始终没有说出头颅在哪里。知县又派人把王书生抓来，只打了几板子，一个书生哪里受得了如此酷刑，王书生很快就招供了。知县将徐氏和王书生收押，准备秋后问斩。几个月后，从京城调到沧州的新知县名字叫海瑞，海瑞闲着没事整理卷宗时，发现了此案许多可疑之处，此案，无人证，又无头颅证据，仅仅凭借用刑就招了口供。海瑞想重审此案，师爷急忙阻止，说此案上任知县已经结案，总督已经批准。如果此时翻案岂不是让总督大人颜面无光，很有可能影响海瑞的前程。海瑞大怒:人命怎可儿戏，出事有我自己担着，这毕竟关乎俩条人命啊。海瑞的一番话吓的师爷赶紧闭嘴无语。海瑞让人把徐氏和王书生押来重审，大堂上王书生气愤的质问徐氏，自己与徐氏没仇没恨，为何冤枉自己杀人。这时徐氏伸出自己的手指，突然大喊冤枉。海瑞让徐氏道来:徐氏说，丈夫回来后，暗叹生意不好，亏本了，欠了很多钱。而且想休了徐氏。徐氏说宁愿死也不离，就是死也要做徐家的鬼。丈夫听完没说什么，就睡着了。谁知半夜起来，发现丈夫死在大门口，头颅也不见了。徐氏吓的喊叫起来。邻居丈夫生前好友胡阿大听见后，迅速赶来，隔壁邻居们也来了，然后报案。知县说他杀人，用刑，妇人受不住刑罚拷打招了供。知县亲自带着官差查看了徐家，周围仅有十几户人家，百十口人。海瑞思索着，能够骗的徐商人开门，大概率是徐商人认识的人，又能一刀毙命，肯定是精壮男子。这样海瑞把目标缩小到周围八个人。因为其他人都有人证明自己在家，只有八个人无法证明自己，海瑞将八个人半夜押到大堂，说凶手不是徐氏，而是八个人中的一人，今天就来审下徐商人的魂魄，让徐商人的鬼魂来指认凶手，到时候鬼魂会在凶手的背上写上字。随后海瑞念念叨叨，又是烧纸钱，又是烧香，然后让八个人靠边站，别影响他做法，这时无头尸体拖到大堂上。过了一会，海瑞查看了几个人的后辈，只有胡阿大的后辈粘着灰。海瑞大怒，吩咐官差将胡阿大拿下。胡阿大喊冤枉。海瑞冷笑，让胡阿大看看徐商人的尸体，只见尸体突然起来，拿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六个字，杀我者胡阿大。这时胡阿大面如死灰，坐地上一言不语。海瑞冷笑声如今鬼魂在你背上写字，尸体又亲自写着杀他的是胡阿大。这时海瑞又说鬼魂就在胡阿大旁边告诉他，徐商人将一大包银子暂时寄存在胡阿大那里。胡阿大听海瑞告诉他有银子寄存在他这里时就彻底崩溃了。海瑞吩咐官差给胡阿大用刑，胡阿大突然大喊，既然老爷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免得小人受皮肉之苦，确实我杀了徐商人。头颅藏在家中石榴树下。海瑞大喊:从实招来。胡阿大说:那天徐商人从外地归来，说京城赚钱容易，自己今年赚了一千两银子。由于从小和胡阿大是玩伴，所以回家之前先来胡阿大叙叙旧。胡阿大赶紧准备酒菜，只是囊中羞涩，徐商人大方的从包裹里拿出来十两银子给胡阿大去买酒菜。俩人喝醉后，徐商人想休了妻子，又害怕妻子分走自己的财产。徐商人眼睛一斜，冷冷的说，今天来我是有目的的。我把银两暂时存放在你这里，我假装破产欠债，要休妻子。如果妻子同意离婚，就省了一大笔钱。如果不同意，就请胡阿大半夜来家，我假装抓奸，然后光明正大的休了妻子，到时候给胡阿大一百两银子重谢。徐商人回家后，我打开徐商人的包裹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千多两银子，顿时起了贪念，就想贪掉这笔钱。半夜我又喝几杯酒，恶从胆边生，拿着把刀子就出门了。按照事先约定，我来到徐商人家里，发现徐商人在门口等候多时，徐商人前边引路，我顺势一刀杀了他，又割下他呢头颅带走埋自己家石榴树下。回到家，本想带着银子逃跑，可是感觉自己一逃反而暴露了自己。正当犹豫的时候，听见隔壁徐商人的妻子大喊，于是赶紧跑到他家里，让人看到自己有个人证，免得怀疑到自己。后来听说徐氏和王书生招供杀人，于是我就放心的将徐商人的银子花了五百多两买了几十亩田地。没想到新来的知县老爷居然能让死者的鬼魂说话。官差果然在胡阿大家的石榴树下找到了人头，又找到了徐商人未花完五百多两银子。人证物证都在，海瑞当场释放了徐氏和王书生，将胡阿大收监后不久砍了头。回到后堂，师爷惊奇的喊道:老爷居然能通鬼神，连鬼都可以审。海瑞笑了笑:我哪会审鬼啊，分明是胡阿大做贼心虚而已，徐商人常年做生意，身强力壮，徐氏一个妇人，王书生一个书生，不可能对身强力壮的徐商人一刀必杀的。能够一刀毙命又无法证明自己当时不在场的只有八个人。胡阿大做贼心虚，拼命的往后靠，免得徐商人鬼魂真的在自己背后写字。加上紧张出汗，后背沾的灰特别多。所以断定大概就是胡阿大了，徐商人经商多年，既然亏损欠债，为何回家时穿的华丽无比，还戴着数枚金戒指，这根本就不像破产欠债的。我又听其他人说，徐商人回家之前曾来过胡阿大家里喝酒过才回的家，平时穷困的胡阿大最近突然发财了买田买房。这也是一个疑点。这时海瑞对着尸体喊了声起来吧。尸体居然站起来了，原来是海瑞的小书童假扮的，怪不得写字歪歪扭扭的。这时师爷对着海瑞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