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鬼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国家放开经济政策，全国老百姓民族凝聚力空前高涨，各地企业遍地开花，人民生活好了起来，老周趁机开了家庭酿酒作坊，自产自销，每隔几天就赶着驴车带着俩大桶酒去县城沿路叫卖，顺带往各个小饭店送散酒，没几年就成了村里首个万元户。有一天老周卖了一天酒，还剩下几斤没卖完，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老周干脆也不卖了，去小卖部买了俩包花生米，由于经常来回跑，驴子认路，根本不用老周驱赶。于是老周边喝酒边吃花生米，有时还兴奋的唱俩句。不知道什么时候，驴车旁边跟着一个人，十几分钟了，驴车竟然没把这个人甩掉。老周喝的满面红光，也异常好客，邀请这个人坐驴车一起走，这个人也不客气，直接上了驴车，可是驴子这时待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走，陌生人尴尬的说了句: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人的。驴子这才战战兢兢的往前走。老周邀请陌生人来喝几杯取取暖，陌生人听说很兴奋，连忙道谢，坐下来端起碗就敬老周，连喝三大碗，老周惊呆了，连夸陌生人好酒量，就是附近几个村酒量好的后生也不如陌生人的三分之一。陌生人听了很高兴，于是拉起老周要拜把子，陌生人自称姓李，明朝万历年，喝的醉熏熏的老周听到陌生人也姓李，老周自认小弟，认谋生人叫李大哥。李大哥端起酒碗满含热泪，对着老周说，当差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老周这样的知己。老周惊讶道:原来李大哥还是个警察，以后还需要李大哥多多照顾。李大哥把胸脯拍的邦邦响连声道:没问题。不一会喝的满面红光的李大哥失落的说:我到地方了，停下车吧。驴子很听李大哥的话，立刻停下来了。老周也有些失落，有些不舍的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李大哥也有些不舍的说，下次路过时，希望还能遇见。俩人恋恋不舍的挥手告别。没过几天，老周再次县城卖酒回家时再次遇见了李大哥，俩人相见恨晚，干脆停下驴车喝个够，直到李大哥说自己要去拿人，到时间了，俩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李大哥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子送给老周当酒钱，这可把老周吓坏了，说什么不肯要，几杯水酒而已，俩兄弟不分彼此，老周还生气的说，如果拿他当兄弟，就把金子收回去。李大哥又尴尬又感动，就把金子收回去了。老周每次卖酒都会特意留下几斤，老周知道李大哥酒量大，俩人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喝一场。一晃三年过去了，有一次老周和李大哥又大喝了一场，李大哥说到站了，就下车往老周父亲的房子走去，老周的父亲平时身体就不好，几乎不能下地走路了，平时都是老周哥几个轮流照顾，老周赶忙叫住李大哥，问李大哥去自己父亲那里干什么，莫非李大哥认识自己的父亲。李大哥这时酒突然醒了，赶忙翻开手中的书看了看说，周某某是咱爹啊。老周奇怪的说:是啊。李大哥赶忙把老周叫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不满老弟，李大哥我是一名阴差，专门负责拿周围几个村子寿命到了的鬼魂，以前没说身份，是怕老弟你害怕，如今咱爹寿命到了，阎王叫我和本地城隍来拿咱爹，现在二更天了，到三更本地城隍就会来这和我对账拿人回去交差。老周也吓的不轻，赶忙请求李大哥帮忙救下咱爹的命。李大哥面带难色说:人世间本来有生有死，轮回而已，咱爹生前没做坏事，来世一定大富大贵。再说了，如果能救咱爹，我还不救吗。这样吧，我先和城隍去拿别的人，让咱爹多活三天，这三天我让咱爹和正常人没区别。老周感激的连忙说谢谢。李大哥说:我先去拖住本地城隍，先去拿别的人，反正三天后我才回地府，李大哥说完就猛的钻入地下不见了。李大哥没有骗人，第二天，李大哥的父亲突然好了，感觉身体有的是劲，如果不是李大哥拦着，非得去干活不可。只有李大哥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这三天，李大哥停下酒坊，把兄弟姐妹几个聚集道父亲身边团聚。第三天黄昏，李大哥来了，老周知道为什么。李大哥从自己的眉毛拔下俩根烧成灰涂抹在老周的眼皮上。老周的父亲突然倒炕上病重，李大哥对着老周说，赶紧叫上家里人有什么事赶紧交代吧，老周打电话把兄弟姐妹都喊来，老周的父亲交代完后事，就摇摇头示意没事了，都出去吧。李大哥用手中木牌一划，老周的父亲就死了，屋子随即传来满屋子的哭声。李大哥扶着老周父亲的鬼魂出门时，老周看见自己的父亲就痛哭，把前后过程说了一遍。这时几个小鬼抬着一顶轿子赶来，李大哥对着几个小鬼恶狠狠地说，这是我父亲，伺候不好，我扒你们皮。几个小鬼把老周的父亲抬着走了，不过还有俩个被抓的鬼魂就没有坐轿子的待遇了，而是全身绑着铁链，还被小鬼抽打着赶路。老周恳求李大哥带他去当地城隍庙送别老爹，李大哥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只是叮嘱老周装作什么都看不见，装作睡觉。老周趁着天亮躲进了附近的大庙，夜色渐渐暗下来。由于李大哥帮老周开了阴阳眼，所以老周全能看见。只见一个头戴官帽的城隍老爷拿着一本书仔细的查看，最后盖了章，李大哥毕恭毕敬的从城隍爷那里接过，期间不故意的打开让看周看了看下盖章的文本，上面写着老周父亲生前种种。过了几个月，老周卖完酒，往回走的时候，又碰见了李大哥，老周急忙下车拉住李大哥质问，为何不来喝酒了。李大哥满脸通红的说:有点对不起老爹，不过周老弟放心，老爹已经投胎到富贵人家了。老周很高兴，问投胎到哪里。李大哥说，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反而会惹祸。老周也就不再问了，哥俩关系又好的和以前一样了。过了几年，李大哥告诉老周，阎王念他这几百年有功，已经把他升职一城的城隍了，过几天就去上任，老周首先恭喜李大哥升职，随后也惋惜的说以后不能与李大哥一起饮酒了。李大哥想了想，如果周老弟同意，我愿意在你死后度你成仙，长生不老，以后咱哥俩就能天天相见了。老周赶忙道谢。李大哥起身告辞，俩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了，从那以后，李大哥再也没出现过。三十年后，老周早已经不再经营酒坊了，在家养老，有一天李大哥穿着城隍衣服出现在他家，李大哥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老周已经有些苍老。原来李大哥路过此地，想念老周，特意看看他。老周见到李大哥也很高兴，俩人又端起酒碗开怀畅饮。李大哥告诉老周，他已经求阎王爷开恩，等老周死后就度他成鬼仙修炼，长生不老，以后就能天天见面了，老周问还要多久，李大哥伸出三个手指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老周心里明白了，自己还有三年寿命。第二天老周醒来，发现李大哥已经走了。三年后，李大哥带着很多鬼神阴兵来了，老周把所有的后事交代完，穿上准备好的寿衣倒床上就死了。李大哥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颗龙珠，李大哥说这是三十年前，此地一条巨蟒成龙神对抗天劫没有成功，死后留下一颗珍贵的龙珠，李大哥特意保留下来，经阎王批准，给老周服用成仙。老周服下龙珠浑身金光灿灿，李大哥拿出一套官服，说是阎王赐给的，让老周给他当个师爷，老周和李大哥带着一大批鬼兵鬼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