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要再靠近我半步
阿嘉没心思再听老师讲课，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地，隐隐约约的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阿嘉...变优秀啊...
优秀？阿嘉冷嗤一声，她翻翻空白的书本，压根没有记知识点。
她在干什么？阿嘉抑制住内心的烦躁，想用心去听老师讲课。
可哪怕听一节课，她都做不到。
该死。阿嘉抿紧了唇，眉宇间是一片烦躁。
也许阿嘉真的变了。就像思菲那一天定定地看着阿嘉，好半天才出神地说了句：“林九嘉。”
“嗯？”阿嘉抬眼。
“你......你还是林九嘉吗？”
阿嘉垂下眸子，掩去眸底的凉薄：“一直都是。”
思菲摇摇头，但也只是出神地想着。
阿嘉啊，你变了好多好多。
好像，初三那个意气风发的林九嘉再也找不到了。
那个放了学跟思菲，月悦一起疯跑着打闹的林九嘉，彻底消失在了那年夏天。
阿嘉手里转着笔，脑子里还是妈妈的教诲。
说实话，爸爸妈妈不是不管她，只是失望多了，内心也有些疲了。
努力打起精神，阿嘉尝试融入课堂，才将这一节课过去。
老师总说班里有人是来浑水摸鱼的。阿嘉便总觉着是内涵自己的。
也有过勤奋学习的几天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老蒋啊，我该怎么办呢？
阿嘉也想让老蒋为她感到骄傲，可现在的她真的一点都没有资格。
不是阿嘉没有了上进心。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一次又一次的退步，阿嘉好像看清了。
她，真的彻彻底底的成了吊车尾的。
红榜上的名字还是有他，阿嘉每次经过红榜都能显眼的看到你那个朝思夜想的名字。
可她终究还是从第一次的心悸到了现在面无表情的经过。
你看吧，就算我那么爱你又如何？阿嘉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从窗外经过的阿余。
我不也可以若无其事地移开在你身上的目光么？
可那颗心，为什么会痛？
之后的日子里，阿嘉学乖了，她再也没有过问阿余的事，也没有刻意再找阿余的身影。他们的世界就此保持了平行。
其实还有个原因。
自从上回阿嘉知道了傅轻雯的第二天，她回去后越想越难受，终于还是没有理智的去找了傅轻雯。
她当时拉傅轻雯去了小树林说的，正开口说：“你......”跟阿余很熟？
还没说完就被赶过来的阿余打断：“林九嘉！”
他皱起眉头，快速跑过来挡在傅轻雯前面，而后淡淡看向阿嘉：“你干什么？”
阿嘉气笑了：“你又在干什么？”
沉默，只有沉默。
傅轻雯偷偷看了阿嘉一眼，了然的别过眼。
“林九嘉。”阿余开了口：“不要再靠近我半步。”
阿嘉第一回认认真真地再去端详阿余，她发现她好像从来没看透过阿余。
她想张口说什么，阿余低下头，拉过傅轻雯绕过阿嘉走开。
留下阿嘉一个人怔怔地发愣。
真冷啊......
之后就是正常的走向了。阿嘉跟阿余彻底没了交集。
别看这校园不大，班级离得不远，可有些人，还真就遇不见了。
也许阿嘉就此死心了吧？
洁沫扮个鬼脸：“你再见他一面试试？”
见面？算了。
阿嘉知道她自己什么样儿。不见还好。一见面，她肯定又完蛋。
后来的阿嘉又堕落了一阵子。她的确感觉没有了希望。
好像一切都那么糟糕。允许她的糟糕吧，她选择了自甘堕落。
后来的后来，阿嘉被连续请家长，劝退，记过......
阿嘉干了她从来没干过的一些事儿。
真正地觉醒是那一天阿嘉逃了课没有去上晚自习。
她一个人到学校天台吹风，感觉自己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她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但她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思菲也逃课出来了。但是她是逃校。
阿嘉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有伤。
阿嘉别过脸，淡淡开口：“菲，你没好好上课。”
思菲吸吸鼻子，坐到阿嘉身旁：“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吗？”
“有什么好记的。”阿嘉皱起眉。
思菲像自言自语一般：“嘉嘉，哈哈，好久没这么叫你啦。多久了？自从不上一个高中，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是啊。”
思菲看着远方：“以前我跟你还有月悦，我们啊总是比成绩，月悦成绩最好，你还老不服她，总喊着下回就超过她。幼稚。”
说完，思菲笑出了声：“那时候的我们总是稳居班里前三，成了班里横着走的人，老师还特别让着我们呢。”
阿嘉淡淡笑了笑：“是啊。记得你英语不好，我和月悦陪着你在网上熬了好几天补英语。那时候的我们一起学习，幻想考一个大学......”
阿嘉又低下头。
“月悦做到了。”思菲看向阿嘉：“阿嘉，你呢？”
“我？”阿嘉好笑地看她：“我？”
思菲眼神坚定地看阿嘉：“阿嘉。清醒一点吧。你，和我，都要清醒。你现在已经这样了？你懂吗？我的阿嘉呢？那个优秀的阿嘉呢？”
阿嘉稍稍湿了眼眶：“思菲，我现在养成习惯了，学习习惯已经坏了。”
“不。不晚。”思菲拉过阿嘉的手：“阿嘉，我知道我们都在堕落，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应该成为顶尖上的人。”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阿嘉抿抿唇：“你自己在泥潭里了。干嘛还拯救我。”
思菲摇摇头：“我在努力。脸上的伤......”她沉默了一瞬：“我被打醒了。我不想再一辈子处在这样的家庭。我要逃出去。一定。”
“今天我出来是特意找你的，没想到你会逃课出来。”思菲落了泪：“阿嘉，我想你......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成为那个往日的优秀的林九嘉。永远不晚，永远不晚。从现在开始，好吗？”
阿嘉终于忍不住，抱着思菲哭了起来。
有时候，阿嘉真的不是想堕落，她真的只是感觉好累好累。
可她还要追赶月悦的脚步，她还要跟思菲，月悦赴约，一起上理想的大学。
月悦，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