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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替身皇后,女帝的白月光》?

今日边关吹着微风,阳光也不怎么毒辣,君如意坐在一处陡坡上,陡坡很高,足以看清半个鸣雍城。而今的鸣雍城内,百姓熙熙攘攘,四处透着生机,想来是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战神有足够的信心。

而一个国家,最需要的便是信仰,百姓的信任,将士的坚定,唯有百姓信任国家,将士精忠为国,国家,才能维持下去。

“切!”君如意踢着一块碎石头,满脸的平静,她的手上拿着一根树枝,树枝在地上挥舞,足以见的她的心情格外的烦躁,“这阙翎国看起来,也不像是纷乱如麻的样子啊,百姓如此自在,为什么这帝姬就是想要攻打呢?就为了一统?”

家破人亡,血海深仇,从无败绩,封号将军,buff直接叠满了啊!恐怖如斯!

一想到这些都堆在一个人身上,君如意就觉得害怕。

这几天,她基本确定自己回不去了,也理清了帝姬君如意的记忆,如她所想,一个能成为女帝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单纯呢!

帝姬君如意,前女帝君榕最宠爱的皇后云曦臣所生,乃嫡出长女,既是嫡出,又占有一个长字,故封为帝姬,还备受君榕宠爱,三岁时一场庙堂内乱,云曦臣为了保护君如意而死亡,后君榕对君如意就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虽然吃穿上不愁,但再没有管过君如意一丝分,她觉得就是因为君如意所以云曦臣才会亡故。

君如意: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不可取!

而后,不过两年,君榕又娶了一位皇贵君,也就是继父,在五岁的帝姬君如意模糊的印象中,这位皇贵君叫余心尘,跟原皇后云曦臣何其相像,帝姬君如意曾见过他,不仅仅是名字像,就连模样也有六七分的相似,也是那次见完面以后,君如意再没有和君榕说过一句话,一直在东宫深居简出。

君如意:《替身皇后,女帝的白月光》?

又是三年,这位皇贵君生了一女,取名君如月,此时帝姬君如意八岁,坐享东宫,万人之上,就是君榕也管不了她,帝姬君如意十一岁那年,皇贵君得一子,取名君淮星,后因君如意企图杀害君淮星被送离东宫,独居一处小苑,虽未夺实权,但对庙堂的事再无音讯。

次年余心尘又生一子,取名君淮之,君如意被接回东宫,彼时帝姬君如意十年有二,君榕不过才三十八……

君如意:算是法定年龄结婚的吧!不犯法!

直到风灵三十二年,四十岁的女帝君榕病故。十四岁的帝姬,嫡皇女君如意继位,大赦天下,然后见了一面阙翎的王爷,就成这个鬼样子了。

奇怪的是,这帝姬君如意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要杀害君淮星的过程,有的只是她被囚禁在东宫,然后就接到了君榕的旨意被送到了一处小苑中……

是丢失了?还是污蔑?

君如意不得而知,但模糊的感觉中,君如意要攻打阙翎的意志很强烈,就像是……从小就有,有人有意培养的!

不论怎么说,君如意知道,现在的她想要在这纷乱之境存活下去,很难!

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君如意就在这陡坡上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等她回过神来,天已经黑压压的了,狂风大作,吹得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风沙迷了眼。

就在她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尖锐的硬物抵在了她的腰背上。

君如意:“……”

君如意下意识反应举手投降。

失策,想的太入迷,忘了这里离鸣雍城较近,早知道应该带些人来的。

“谁?!”

君如意一个转身想看看是谁,但转瞬那锋利的尖锐抵在了她的额头,吓得她赶紧眯起来了眼,摆出一副神色慌张的样子,“好汉饶命!”

“你又是谁?为何在这?”

君如意感觉额头有一点疼,她知道,一定被刺破流血了。

会不会留疤啊?也不知道这刺的地方是不是眉心上,如果是的话,那还好,可以画花钿挡一下,可如果不是,那她岂不是要毁容了!

一想到这,君如意哪还想装下去,一阵恼火,猛的睁开了眼睛,却扰乱了心神。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长长的紫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妖艳至极来形容。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面容苍白,桃花眼角泛着粉红,看起来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精,隐居深山不谙世事,眸中神色似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平静的掀不起半点涟漪,薄唇微抿,唇珠一动,便是一片春色。

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

一拢白衣,玄纹云袖,白衣洁净,如琼枝玉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不由一呆。

他的身后背着一筐竹篓,篓子里装着小的铲子工具和一些……草?

妖孽!白衣紫发,是落入深林的妖精,还是一不小心闯出深山的精灵?

君如意并不知道,但“单纯”两字是对他的第一印象,只是看到他的竹篓,君如意沉默了。

采蘑菇的……啊不是,是采草药的小精灵?

“你是谁?为何在这?!”

男子的声音透着无力,可是他握剑的手很稳,给人一种稳如磐石的感觉。

君如意并没有感觉到男子的杀意,许是因为他习剑却从未杀过人没有那份煞气?也可能是自己意外闯进了他的地盘他不得不自保?

温知倦看着眼前的少女,十四五岁,身着红甲,利落干净,落落大方。

她在这坐了一下午,温知倦就在这看了一下午,她们擅闯他的领地,在这山上坐落下来,使他不便出来采集草药,他看了许多天,等了许多天,终于等到了这位领头的独自一个人。

“你又是谁?又是如何来的这?”

君如意不答反问,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温知倦!”温知倦报出自己的名字后,脸微微泛红,那是因为着急,而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给呛的,他放慢了语速,“我……你……这是我的领地。”

“谁说这是你的领地就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君如意的眼中带着笑意,语气有些玩味,她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温知倦哑然,他仔细的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证据,自他懂事以来,师父就跟他说,他体质特殊,不宜长途跋涉,也不能到人多的地方去。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两座山,师父说,这两座山还有未被发觉的地方,要自己一步一步走遍山的每一处地方,等到全部探索完,就会有新的世界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果然,这两座大山真的很大,十年,他才探索了三分之一,因为前几天山上起了大雾,他在山里迷失了方向,才辗转到了这里,但他知道,这依旧是在那两座大山之上……

“我……”温知倦我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好像不能证明……不知道怎么证明……”

“哈哈哈哈……”君如意憋不住了,放声大笑,她捂着肚子,蹲了下来,“你……你怎么这么有趣!”

“你怎么了?”温知倦看着她捂着肚子蹲下,当即丢下了剑,还以为自己又把她伤到了,想扶她起来。

刚刚他举剑的时候,因为是第一次举剑,没有控制好距离,以至于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点痕迹,后面他的剑就有点举不起来了,是不想。他不是故意伤害她的。

君如意摆了摆手,笑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抹着眼角流出的泪珠,站了起来。

妖孽而不自知!单纯还天真!

这是君如意对他的第二感觉。

“你好,我叫君如意。”

君如意伸出了右手,看得温知倦不知作何反应,君如意靠近了他,左手拉起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右手上。现代人称:握手。

君……姓?

温知倦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学着她的样子:“你好,我叫温知倦。”

看着温知倦那妖孽如斯的面容,君如意差点迷了眼。

绝色妖孽。

这四个字在她的脑中闪过,她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晃出了脑袋,语气有些古怪:“为什么你说这是你的地盘?”

温知倦从腰带中取出一块鲛绡,递给了君如意,语气带着歉意,眼睑下垂,无精打采:“抱歉……”

君如意感觉他现在就像是小草低下了头,奄奄的。

君如意伸手接了过来,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很凉,从刚刚握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很凉,不像是正常人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尸体在太平间停留了很久,又复活了的感觉。

君如意吓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摇了摇头,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抛之脑后。

君如意对着温知倦微微一笑,然后翻折着鲛绡,正准备擦拭,却见一角绣着图样,动作一顿,然后翻开。

这一尺见方的素绢制成的帕子,左角边绣着两三朵兰花,一朵较大兰花,用着金丝绒绣成,剩下的几朵环绕在更大的兰花身边,就像是在保护它,那感觉若隐若现,栩栩如生,边上还题着字。

“孤兰空谷匿佳人,众草芜没抱幽独,东风倏然时拂之,香远馥芳何处归——赠阿草。”

温知倦闻言,双颊微红,温温吐吐:“家师……师傅题的字……”

“那为什么‘赠阿草’呢?”君如意脸上带着戏谑,半开玩笑的叫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阿……草。”

温知倦的脸更红了,双手相互摩揉捏,眼神到处乱瞥,就是不敢跟君如意对视。

明明温知倦比君如意更大,可两者当面相比,温知倦从小就居住在深山,根本没有出过山,单纯的像是洁白的宣纸,反观帝姬君如意则是在皇宫之中随心所欲惯了,什么事都不在话下,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而今的她,就像是已经上好色修好图的佳画,甚至墨色居多。

当然,要真算起来,君如意的灵魂也确实比温知倦大,君如意穿过来之前,灵魂二十四岁,就是个社畜的那种,正值事业上升期。

君如意看着温知倦脸红的跟苹果一样,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也不再逗他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血并不是很多,但是在鲛绡上晕染开来尤为吓人。

温知倦看她擦完了,正要伸手去接,却见她将鲛绡收入怀中,红唇微勾。

“太脏了,等我洗完还给你,如何?”

温知倦抬起目光,跟君如意对视,神色微动,点了点头。

“阿草,”君如意的叫唤使温知倦一愣,“我能这样叫你吗?”

虽然知道小名只有亲密的人才能说,但是很抱歉,这种小名,她真的很想叫!好听!

许久,就在君如意以为温知倦不会同意的时候,温知倦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她听见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