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6.嫁给我吧
初春的湿气也是奇怪，下午还热的不行，晚上又冷的发抖，没看天气预报的楚治雄，站在候车区的棚子下躲雨，她有些后悔穿新裙子出门了，刚前脚迈到候车区，下一秒雨就下个不停，差点害得鞋子湿了。
“没带伞这种天气他还会出来吗？”楚治雄刚想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要不别来了。
下一刻，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面前，楚治雄感到奇怪，谁大雨天开着汽车还要下车坐公交，没想到车门打开，刘诚辰撑着伞走出来。
“上车。”他伸出手来，脸颊还是像之前那般为微红。
楚治雄将手放到他的手上，小心翼翼躲着雨到他的伞下，再和他一起钻进车里。坐到车上那一刻，楚治雄都不知道该讲什么了，心“怦怦”直跳。
“你穿裙子了？”刘诚辰注意到他今天穿的不一样。
米色的毛绒熊外套里面配着白衬衫，系着条海蓝色领带，背着兔子单肩包，下身搭着条蓝金线格裙，还穿了条光腿神器和小皮鞋，头上刻意带着送她的兔子发夹，扎了个小辫，这身装扮不带出来约会，简直浪费女朋友。
楚治雄咽下口气点点头，心里又紧张又害怕，紧张的是他竟然和自己穿情侣款，害怕的是万一他要把他卖了，毕竟，哪有高中生约会开汽车的？
等等，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
刘诚辰看出她很紧张，宠溺轻笑，“别担心，那是我堂哥，正好载我们一程。”
楚治雄透过车前镜，看到一张极其眼熟的脸，认出是那次帮忙讲话的年轻老师，下意识脱口一句，“老师好。”
那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朝她摆摆手，“在外面别叫老师，叫…”
“别管他。”没等他说完，刘诚辰拉住楚治雄的手，似乎很生气。
那人摇摇头没在意。
楚治雄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俩的关系，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她不是很习惯坐在这种封闭的车，感觉呼吸不顺畅。
宁可走路也不去坐，除非迫不得已。
现在的她有些头昏眼花，还伴随着反胃，只求快点到达目的地。
“你不舒服吗？”刘诚辰很细心，察觉出她的不适。
楚治雄尴尬的笑笑，“我不喜欢坐汽车，感觉有点恶心…”
刘诚辰按下车窗按钮，迎风的空气让楚治雄舒服了些，虽然雨水往她身上打，但脸上挂着笑，闭上眼很享受，这倒把刘诚辰看愣了，开车那人透过车前镜，注意到刘诚辰看楚治雄的表情。
车停了，楚治雄下车，疑惑为什么在医院，刘诚辰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医院里挤满了许多人，排着队挂号的，坐在一边等的，楼梯上下走的。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楚治雄没有捂着脸，只是改用嘴巴呼吸。
乘着电梯到七楼，一直往前走，可以看到半关着门里躺着许多病人，有些是有家属陪同就能听到哈哈的笑，再往里走是重病区，推开第一间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氧气罩，双手插着管子的老太太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只有一旁的心电图仪器还在跳动。
楚治雄大概能猜出她他与她的关系，因为他坐在一旁紧握着病人的手。
楚治雄走到床前，小心试探说，“她是你的外婆吗？”
“不，是奶奶…”老师站一旁叹气。
楚治雄也站一旁仔细端详她的全身，从满头白发到满脸皱纹，全白的嘴唇到苍老的双手。
也许那可能是自己老后的母亲吧…
刘诚辰握着她的手好久，眼里透露着忧伤的泪水。楚治雄静静的看了许久，就算站累了也不说话。
现在是属于刘诚辰独有的宁静。
走出医院，刘诚辰不撑伞，独自站在雨下，他的堂哥却站一旁无动于衷。
“你不去给他带伞吗？”楚治雄问，哪有做哥哥看着弟弟淋雨的。
他不说话，楚治雄无奈朝他伸手，“请把雨伞借我。”
他递出雨伞，楚治雄接过，撑开伞赶紧跑去为刘诚辰挡住雨。
楚治雄抬头，一眼看出他脸上流淌的不只是雨水还有泪水，随即从包里拿出纸巾，伸手帮他擦泪，一边擦一边心疼的说，“笨蛋，你怎么这么傻，淋坏了怎么办？”
谁知他一把扑进楚治熊，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楚治雄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哭，但这么伤心，哭出声来还是是头一次。
一个男孩子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在别人面前哭成这样吧…
楚治雄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你难过就哭出来吧…”
他哭声持续好久，楚治雄都能感受到肩膀湿漉漉的。
不知过来多久，旁边路人来了又走，渐渐的他的声音变轻，直至只剩抽泣声。
“好啦好啦，好过些了吗？”
刘诚辰抬起头来，眼睛都哭红了。
“你全身都湿了，有衣服吗？赶紧换一下吧。”
没想到说完这话，刘诚辰还真在车内换衣服，直接简单粗暴的脱掉上衣，楚治雄连忙捂着脸转身不敢看。
“你害羞什么？之前不是还主动掀起我的衣服帮我擦身子吗？”
楚治雄不服，转过身反驳，“那是你生病了…”没说完发现他还故意没开始穿衣服又捂脸转过身，“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啊…”
“我就不，我要你帮我穿。”他调侃道。
楚治雄马上转移视线，正好外套湿了，脱下来，低头用纸巾用力擦干，没想到刘诚辰竟不要脸，一把夺过外套，捧在怀里深吸一口。
楚治雄都红到耳根了，“你你你！上面还有你的泪水呢！”
“嗯，我知道，这样你身上就有我的痕迹了”
楚治雄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油腻的话来，现在谈恋爱就真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他是霸总，自己是小娇妻，每天都被撩的不要不要的，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之前有没有对另外一个女生说过这样的话？
想到这，楚治雄忍不住问了句，“你是不是有谈过其他女孩子？”
“没有啊，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楚治雄听到这话，心脏都承受不住，干脆从他一旁拿出新衬衫帮他穿。
“这么乖吗？还帮我穿？”
楚治雄叹了口气，“谁让你懒，不穿上就要感冒了。”
开车的老师残忍的接受狗粮的暴击，只能装作没听见，来抚慰自己单身狗的心灵。
楚治雄将他衬衫的扣子一个个系上，无意间瞟见腹肌还要故作淡定，刘诚辰任由她帮忙，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
车停在一个挡雨棚前，下了车看到“沙县小吃”四个大字。
“现在吃的是夜宵吗？”楚治雄看看手机显示着九点半。
“进去吃啊。”刘诚辰拉起她的手走进店里。
楚治雄坐到一桌空位，抬头看向本店招牌。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楚治雄摇摇头，“我不想吃，你吃吧。”
她怎么可能不想吃啊，要不是晚上吃夜宵又伤胃又增胖，肯定大吃特吃。
“哈哈，你确定吗？”
楚治雄拼命摇头，其实嘴巴早馋的咽了不少口水。
结果端上两碗馄饨，一盘又一盘小吃，馋的楚治雄眼都发直，还要装作不想吃的样子，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盯着。
“不吃，一会就凉了。”
在刘诚辰的诱惑下，楚治雄真忍不住了，拿起勺子品尝，这吃到嘴里，肉和皮分明，馅厚皮薄，肉质Q弹紧实，皮光滑易化，眼睛不由发光，“”这个好好吃啊！”
刘诚辰看着她一口一个，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楚治雄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
“喂，我在外面呢。”
“哦哦，好，我马上回来。”
“嗯嗯，要我给你带点夜宵回来吗？”
“好，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刘诚辰看她挂断电话，问，“谁呀？”
“我妈，催我回家呢。”楚治雄边吃边回答。
“要不，我帮你打包些什么回去吧。”刘诚辰听到她在电话里提到有关宵夜。
楚治雄哪好意思让他破费，“不用不用，我妈不吃的。”
“那你爸应该吃点什么吧。”
楚治雄笑了笑，“谢谢，不用了，他现在不在家。”
“这么晚还不回家吗？是在加班？”
楚治雄不好意思告诉他事实，选择吃东西不说话。
刘诚辰见她不回答也没问，将桌上的小吃推到她面前，“吃，我一个人吃不完，别浪费。”
楚治雄夹了片豆干，说，“你和你堂哥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刘诚辰淡笑，“一个是母亲那边的孩子，一个是奶奶养大的孩子，两个人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
楚治雄停下筷子。
“今天只是偶然遇到顺路载了一程，平时根本接触不到，”他刻意强调后半句，“也不想和他接触。”
“你兄弟姐妹很多吗？”
“嗯，特别多，我母亲那边就三个，父亲这边又有七八个。”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碗里的，用勺子不断搅拌剩下的汤。
“你和他们关系不好吗？”
“反正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啊。”
“我也是，”楚治雄微微笑，吃下碗里的豆腐干又说，“我以前是跟爷爷奶奶的，但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特别是爸爸那边的亲戚，每次碰到就躲起来，不想被他们看到。”
“我在所有家人亲戚里，只喜欢奶奶…”
“那你不喜欢父母吗？楚治雄问，“我只喜欢妈妈。”
“我爸妈从小就把我扔给奶奶，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明明奶奶对每个孩子都很好，但没有一个人来看奶奶…”他说着，咬紧牙关。
一个很小的孩子被丢给奶奶养，就连父母的样子都不记得，那他父母有回来过吗？
楚治雄安慰道：“没关系，只要你来看她就好了。”
那也是她自己的思想，不需要别人过多的关心，反正他们只会怜悯不会救助，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厮守好。
“你的眼里好像有星星…”刘诚辰从她瞳孔中看到不灭的一闪一闪的光，像满天的繁繁星般动人。
楚治雄笑着，“因为我有也有想守护的人啊…”
寒冷下雨的夜，天空黑的连月亮都看不见，刘诚辰发现只有女孩眼里藏满了星星，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动人的话。
吃完宵夜，坐回车里，老师等许久无趣的刷着视频，关上车门，车开始启动，楚治雄扭头看向窗外一路闪烁的店铺的光。
刘诚辰深吸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盒子，突然单膝下跪，这可把楚治雄吓坏了。
“嫁给我吧！”
说着，他打开盒子，那是一枚闪闪发光的纯金戒指，“这是男士绑定身份证，一生只能拥有一枚的DR钻戒，证明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楚治雄捂住脸，眼中映射出钻戒的光芒，她不敢相信，刘诚辰竟然拿出真的DR钻戒向她求婚，即使两人谈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惊喜。
“我…”楚治雄很开心，高兴的泪水都在眼眶打转，但，还是遗憾地说了句，“抱歉…”
刘诚辰不解，单膝变成双膝下跪，拉住她的手问，“为什么？”
其实道理很简单，不用想都知道。
“太唐突了，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
“行吧…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刘诚辰没有强求，这点也是让楚治熊比较安心的。
送她回到那等候区，刘诚辰借给她一把伞，撑开伞，手握的地方还残存着他的温度，心里都是暖暖的。
回到家，收起伞放到屋内的角落，母亲发现那把伞不是自家的，便问，“去哪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同学请客出去玩，我没带伞，他借我的。”
楚治雄走进房间里，关上门，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他是认真的吗…
寒冷的雨夜，女孩心里总想着，那晚男孩极其认真朝她单膝下跪，拿出纯金的DR钻戒，用最深情的话向她求婚，那枚金灿灿的钻戒，牵动女孩无数个日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