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四使
“为什么会是你。。。”破碎的城市中杨柔川看着那站在烈火中带着狰狞笑容的身影。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亲爱的。。。柔川妹妹。”带着病态笑容的身影转过身来看着杨柔川。
如果白梓虚在场她就会发现，那精致而妖冶的墨黑色长裙之下竟是皇甫鸢。
杨柔川冰冷无情的眼角流出些许悲戚与绝望，冰冷地说道。
“鸢。。皇甫。。第四使，我不想与你为敌，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而杨柔川自己也没发现，她那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自欺欺人的颤抖。
“哈哈哈哈。。”皇甫鸢仰头大笑，笑了一阵忽然低眉而泣。
“还来得及吗？我们都知道的，我们都知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逃吧，趁着我还有意识，逃吧，我并不认为我做错，无论生死，无论成败，你不用悲戚，这是我的选择，
这个世界，从不美好，这样的世界，不配她的牺牲，这样的世界，不值得救赎。。。”
杨柔川看着眼前的第四使，那个她所熟悉的鸢姐姐，时间可真可怖，人心可真是黑暗。
“我是不会走的，看样子你也做好了选择。”杨柔川看着眼前的人略带悲戚地问道。
“看样子我们都做好了选择。”站在火焰中的皇甫鸢带着杨柔川久违的温柔的笑容看着她“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呢。”
话毕，那温柔的笑容不见换上的是一道狰狞而病态的笑容。
杨柔川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她的鸢姐姐不在了，眼前的不过是那位的使徒。
提起唐刀，杨柔川努力地掩盖着自己悲戚与绝望，掩盖着自己的歇斯底里，用着颤抖，嘶哑而又冰冷的声音道。
“前方人族，万世永存，诸邪退避！”
第四使病态而不屑地笑容响起，浮在空总斜视着面前的杨柔川，亦犹如看蝼蚁一般漫不经心。
“此刻即为，万物永寂。”
杨柔川第一次听见第四使的说话的声音，与皇甫鸢不同，那是怎么样的声音？
是蔑视？是漫不经心？是厌恶？是失望透顶？亦或是都有。
随着第四使的话音落下，杨柔川呆呆地看着被火焰染红的天际，无数团火，如同下雨般落下，所及之处万物寂灭。
杨柔川带着苦笑看着居高临下的第四使，苦涩地呢喃道。
“我终究是什么也做不到。。。”
。。。
“琉璃姐姐。”张瑶摸了摸白梓虚的脸，带着温柔与浅笑道“没事的，我觉得让我去也没有什么关系。”
白梓虚沉默不言，确实在这一切安排妥当之时，为了防止人族出尔反尔这种变相的要求张瑶去当人质的做法无可厚非。
她不仅是人族族长的妹妹，更是那位天生之人的至交，她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白梓虚就是觉得有些许不安。
“抱歉，这件事我也没能力阻止，毕竟。。。”季南铖看着两人挠了挠头解释道。
“无妨，我们能理解。”
还没有等季南铖说完，张平从门口走了进来。
“这也是我和你族做出的约定，无妨，我能理解。”
白梓虚看着三人，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口长叹。
她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渊族。
随着季南铖带着张瑶离开，张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白梓虚。
“阿璃，没事的，我相信渊族不会蠢到让阿瑶受到伤害的。”
白梓虚看着张瑶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张平看着白梓虚望眼欲穿的模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单调，无趣，却又带着些许恬静的生活，白梓虚开始有些疑惑，这样的生活难道真的无可忍受？
她又为什么一步步踏上了执行那部剧本的道路？九族的仇怨真的不可能化解了吗？
她犹豫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剧本的终末是多么的可怖，是多么的残忍，是多么的绝望。
摇了摇脑袋，她把杂念甩出脑袋，她必须这么做，她不可以犹豫，她背负着这片空间一代代人族的希望，还有。。。与她的承诺。
“可能，这就是世界吧，我们都没有错，我们都十恶不赦。。。”
白梓虚看着门外亘古不变的单调景色呢喃道。
随着张瑶被渊族强要去做了人质，白梓虚也加快了进度，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算了算时间，还有三天，就到五年了，恐怕要等下一次了，不过也好，灾难，再晚也不为过。
。。。
“大长老，族长他。。恐怕。。撑不了几天了。”一个熊人族的汉子对着大长老说道，言语中满是悲戚。
大长老点了点头，走出洞窟，漫步向那个方向，他知道，就是今天，他知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那位可悲的哥哥了。
他不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他太。。。仁慈？不不不，他太懦弱了，他早该把那个位置给他了。
贪婪的目光在大长老眼中流出，刚好能埋没掉那无尽的悲戚。
他只能骗自己，他告诉自己自己觊觎那个位置，他告诉自己自己贪图那个权利。
时代如此，世界如此，他必须这么做，他早已不属于它自己了，哪怕情感也不再。
他必须是一个无情寡义的人，这样的人才能更容易地带领族人更好的生存下去。
“你来啦。。咳咳。。”虚弱的声音从这名之前像小山一般壮硕的族长口中传出。
“你应该猜到会有这一天的，我亲爱的哥哥。”大长老坐在虚弱的族长身旁道。
“我知道，当我用自己的本源打造出那片幻境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族长咧嘴笑了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片黑压压的好似睡着的孩子。
“他们不该生活在这片虚假而单调的世界他们。。。”
不等族长说完大长老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你送他们去了一个更美好的虚假世界？让他们从记事起就做着毫无意义的五彩斑斓的梦？”
族长张了张嘴，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这是我们的事，不该让孩子来背负仇恨。。。”
“哥哥，你该休息了。。。”
没等族长说完大长老的手已从背后掏出了族长的心脏。
族长的眼中没有惊恐，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责怪，有的只有心疼和自责。
“你。。没。。没。。做错。。但是。。放过。。孩子。。”族长心疼地看着大长老，嘴中呢喃着他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族长，大长老知道，哪怕最后自己还是被哥哥看透，但是哥哥，你的遗愿他可能无法实现了。
“我怎么可能放的下呢，哥哥。。”大长老最终还是没能绷住，故意露出的虚假的贪婪最终还是被悲戚所代替。
努力平复着心情，换上那副贪婪无情的假面，该让牺牲换来成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