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牢

“丞相，夫人出府了。”一旁的明元彬道。

君暮辰反复抚摸着手中的花灯，带着它又到了程棠云的屋子。

他将花灯挂在了她屋前，只是，或许她再也不会回来。

“情况如何？”

“府中所有人已经撤离。”

“嗯，你也走吧。”

“大人，请允许属下为您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动手。”

……

“兮儿，你把面纱戴好。”程棠云下了马车，面色沉重地同她交代，然后迈进宫门。

洛兮敢肯定，这辈子没几次见到过她这样。

虽说她偶尔会有个假正经，但这一次，她很清楚，是真的。

守卫见到程棠云，便让她进去了，很明显，秦浩轩知道她会来。

程棠云见到秦浩轩的时候，君暮辰和明元彬正被人押着跪在他前面，程棠云没看君暮辰，君暮辰也忍着不去看她。

秦浩轩见到她来了，嘴边的笑容都多了几分。

“阿云，你来了。”

程棠云微微福身，施了个礼。

“阿云何必与我这般生疏，来，到我身边来。”秦浩轩同她招手，往旁边坐了一些，给她让了个位置。

程棠云点点头，缓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秦浩轩揽过她的肩，轻声道：“阿云，这次多亏了你，帮我找到了君暮辰叛变的证据，你说，要我如何奖励你？”

就像是爱人般亲密的话语，君暮辰听了，只想杀了他。

“程棠云，枉费大人对你这般好，你却如此狼心狗肺！”明元彬只恨抽不出手，否则甭管君暮辰乐不乐意，他都要杀了程棠云。

程棠云看了明元彬一眼，对洛兮点了点头，洛兮便上前强硬地给明元彬喂了颗药。

君暮辰来不及阻止她，只好抬起头对那两个坐在一起的人恳求道：“他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你们放他走行不行？”

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去看秦浩轩的那只手，也不要去看程棠云眼中的那片温情。

可心里边还是那般难受，滴血一样难受。

程棠云轻笑道：“那还真是抱歉，这药，立马见效。”

只见明元彬抽搐了几下，口中吐出了鲜血，倒在了地上。

“元彬！”

君暮辰双目无神地看着明元彬死去，说到底，他还是让一个人无辜被他牵连。

“兮儿，随便扔了。”程棠云挥挥手，打了个哈欠。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奖励的事明天再说吧。”程棠云说完便在宫女的带领下离开了。

秦浩轩笑了一下，对君暮辰道：“丞相……哦不，暮辰，你别介意，阿云像来这般随意，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君暮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之前，朕同你说的，并非假话，我知道你喜欢阿云，所以利用这一点。我想，你要么会杀我，要么，呵，你会牺牲自己，让我看到阿云对我的忠心，从而不对她动手。”

“你深知阿云爱我爱得深，所以你害怕她伤心，哪怕再如何恨我，最终也只会选择第二条路。”

“可惜，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阿云。君暮辰，我比你以为的要爱她，比你还要爱她。呵。”

“把他弄到天牢中，三日后，死刑。”

……

天牢里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

君暮辰蜷缩在角落，靠着记忆中残存的光芒温暖那颗疼痛的心脏。

是啊，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程棠云伤心。

所以，他选择自己死。